“他带的路,这里是另一个安通机械公司,也是他筹建的。周部长用您的独家研究权,换取了阿里克谢先生的善意指点,才能准确的找到这里。”
王简看着洪涛和阿里克谢截然不同的两种表情,有点想笑又不敢笑出来,捂着半张脸用最简洁的语言把最繁琐的细节略过。
“我们现在去哪儿?”洪涛穿好了衣服,大脑开始了多线程工作。啥叫独家研究权、目前所处的环境、周媛的方案、自己的意愿,都得同时思考,还要迅速。
“沙河机场……周部长会去那里与您汇合。”见到洪涛在满身的衣服兜里瞎摸,王简掏出自己的烟和打火机递了过去,脸上的笑意依旧没消散。
他很想问问这位传奇人物在里面受到了什么样的折磨,为什么带着一身伤出来,鼻青脸肿可气势还挺足,丝毫不像个刚刚获救的囚犯。
“空勤团?你们俩先把这些天发生的事情讲讲,挑重要的,高层的变化!”听到沙河机场,洪涛连烟都不点了,叼在嘴上皱着眉想了想,意识到情况要比自己想象的更复杂。
原本只是以为联盟高层为了他们的权力不受约束,默认了高天一的做法,集体把自己给出卖了。现在看来并不全是,如果连军方都卷了进来,就不仅仅是自己的问题了,搞不好会出现巨变。
“不要轻易下结论,不知他人苦莫劝他人善。焦樵和林娜这些年是在用两个人的力量当砝码,左右平衡高层里的纷争。虽然这么做有些消极,却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他们不是天生的政治家,几年前仅仅就是个普通人,能做到这一步已经非常不容易了。如果没有我的出现,说不定还能继续维持下去,直到把权力慢慢移交给下一代,这可能也是他们的初衷。”
听到张柯在提出焦樵和林娜突然辞职造成了局面失控,言语里有明显的指责时,洪涛出言纠正了小胖子的错误认知。
站在自己的角度,最应该埋怨的好像就是他们两口子。但只要理智不被情绪左右,就应该能想明白一个道理,如果焦樵和林娜想害自己,根本不用等到现在。
他们比高天一可用的手段多的多,随便拿出一个来都能让自己悄无声息的消失在人世间,还不会引火烧身。完全没必要搞成现在这个样子才被迫出手,等于是和自己同归于尽了。
“有什么苦衷不能拿出来讲清楚,即便不相信我,还有周部长,一个人处理不了,大家可以想办法嘛。其实谁也不用找,来问问您肯定有办法解决!”
张柯还是想不通,如果不是内务部突然反水,高天一和改革派那伙人胆子再大也不敢秘密扣押洪涛。只要等到刺杀案一开审,他们大部分全得吃不了兜着走,到时候凭借内务部和军队的威慑,来一波大清洗不就一劳永逸了。
“人和人不一样,你还没结婚、没孩子,很多事光靠推理是想不明白的……对了,焦樵和林娜辞职之后,谁见过他们的孩子?”
洪涛也想不出焦樵和林娜为什么会如此匆忙的把权力交出来,还一点不给蓝迪、周媛、吕叶江南留,这明显不是最好的选择。可是说到婚姻和孩子,突然拍了拍额头,好像明白了什么。
“……您是说高天一绑架了他们的孩子?”张柯仅仅比洪涛明白的晚了几秒钟。
“是一种可能……你焦叔叔骨子里不是个干大事的主儿,当英雄也好当枭雄也罢都是需要天赋的,其中性格因素很重要。
他毕生的理想就是老婆孩子热炕头,如果在他自己、孩子、媳妇和我之间四选三,我保证是第一个被排除的,要是四选二林娜也会被排除,如果非要四选一,他会首先保住孩子。
实际上你林阿姨也是这种人!小伙子,虎毒不食子。如果真因为这个理由,他们的选择没有错。世界上没几个人会为了事业、理想、朋友,眼睁睁把孩子舍弃。”
到底是不是因为孩子洪涛也说不准,不过心里已经有了大致推测,很可能是。那该不该因此而仇视焦樵和林娜呢,完全没有必要!
他们没有舍生忘死搭救自己的义务,自己也没有要求他们抛家舍业的权力。能在巨大压力下不主动加害,已经比大多数人高尚了许多。
说到底还是自己的判断出现了失误,在做事情之前没有把各种可变因素都仔细考虑进去。失败了之后,把责任推到别人头上,以此来证明自己的正确,是弱者的通病。吃一堑长一智,才是让自己更加强大的动力。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张柯显然还不能完全理解洪涛的意思,不过他没有选择继续争论这个话题,现在也不是探讨人性的好时机,下一步该做什么才是最关键的。
光把人救出来了远远不等于结束,是先躲在空勤团的驻地等待时机,还是利用空勤团的飞机撤离,撤到什么地方合适,都要先听听洪涛的意见,再根据当下的条件做出计划。
“能确定你们的行踪没有暴露吗?”洪涛倒是想选择,可对此刻外界的总体情况知之甚少,也不知道该怎么选。
“这一点您不用担心,我们几个都有合理的解释。小狗子是秘密返回的,行踪没人知道;布亚科夫在外交部里没什么存在感,更没有具体工作,除了周部长不用向任何人汇报。
我向来是个闲云野鹤,约上正处于去职调查期间的王科长到空勤团驻地打打靶太正常不过了。阿里克谢稍微有点麻烦,不过想查清楚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