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接上回。话说安禄走了之后,林茂森打了个唉声:“唉!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和他拼了,除掉这条恶狼!”正这时,小霞和巧云走进屋来,见爹爹脸色不好,问道:“爹爹,你老怎么了?”“唉,大祸临门了!”林茂森把方才的经过说了一遍。巧云说,“爹爹,这可如何是好?”小霞知道是昨天在河边上遇到的那群坏人,心中又气又恨。林茂森说:“我去打他们,跟他们拼了!”老家人张福说:“拼命不行,他手下打手众多,姓安的心狠手毒,无恶不作,你一个本领再大也架不住人多呀!那不是拿着鸡蛋往石头上碰吗!依我看,咱们惹不起躲得起,还是先躲躲吧!”林茂森听家人这么一说,觉得也有道理,便告诉女儿把东西收拾,全家出去躲躲。张福说:“我不走,一个糟老头子,他们能把我怎样!再说,咱们家也不能没人哪。你们走了,一半天回不来,他们也不会善罢甘休,我在家里等等再说。你们,可往哪去呢?”林茂森说:“去安阳,我有一个侄子在那。到那里住些日子,等定彦平回来,你告诉他到那里去找我们。”张福说:“知道了,你们赶快上路吧!把随身衣服带着,再多带些盘缠。”林茂森答应一声,带领两个姑娘,就离家出走了。他们离开村子有二里多地,突然从树林子里冲出一伙人来,为首的看样子有四十来岁,黑脸膛,三角眼,手拿一口鬼头大刀,后边跟着七八个人,一个个都是青衣裳小打扮,手拿明晃晃的单刀。林茂森把包袱放下,上前抱腕拱手说:“朋友辛苦了!”林茂森把他们当成强盗,岂不知这些人都是安静侯安贼手下的。原来,家奴安禄回来禀报侯爷,把详细经过说一遍,最后说:“我打听好了,在他家住着兄妹二人,说是姓定。我走时告诉他,侯爷明天来迎娶,他哼都没哼,看样子不会顺顺当当的。”安应祥听罢大怒。安禄说:“请侯爷息怒,明天小的去迎娶,料他们也不会如何。可是,有一件事,就怕他们逃走,侯爷何不差人到村外去堵截。他们要逃跑,就势抓回来,那不就更省事了吗?”安应祥说:“听说那家伙武艺高强,恐怕打不过他。”站在旁边的巩武巩铁腿说:“侯爷,请不要长他人志气,灭自己的威风,小的去抓他,那是手到擒来。”安应祥点点头,说:“好,就看小子你的了!”“侯爷,放心吧!”说着,巩武带着十几个打手来到村东等候。这小子害怕林茂森他们从村西跑了,又派张旺带十几个人到村西堵截。单说巩武带人刚刚到树林不久,就见路上走过来三个人。有个家奴眼贼,一下就看出来了,说:“来了,就是他!”巩武把手中的鬼头刀一摆,带着家奴就冲上来了。他一听林茂森向他道辛苦,哈哈大笑:“哈哈哈哈,你是林茂森吧?”林茂森说:“是啊,你是何人?”巩武说:“告诉你吧,人称巩铁腿的便是,听说俺侯爷的大管家,到你家去保媒,你不干,还把东西给摔了,看样子,你这是打算逃走哇!怎么样?没想到吧,跟我们走吧!要是顺顺溜溜的,对你对我都有好处,如若不然,可别怪我巩铁腿不客气!啊?你打算怎么办?”林茂森听罢大怒:“你们这些混蛋奴才,仗势欺人,目无国法,竞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拦路截人!”巩武说:“哈哈哈哈,你这个老小子,竞敢口出狂言,在太岁头上动土!看刀!”说着一刀剁了下来。林茂森闪身躲过,展开招数,要空手夺刀。家奴们一看不好,一齐冲了上来,想把姑娘抓走、这姐俩早有准备,与家奴们打在了一处。巧云自幼跟爹爹练过拳脚,手脚利落。打手们虽然手中有刀,可是不敢伤她,为的是要拿活的回去,好与侯爷拜堂成亲。这是奴才们想的,真打起来,可不是姐俩的对手。姐妹俩打不多时就夺下两口刀,小霞满腔仇恨无处诉,好,今天就拿他们撒气吧!巩铁腿虽然有两下子,可哪里抵得了林茂森哪。两个人打有二十几个照面,被林茂森一脚踢翻在地。他就地一滚,要去拣刀,被林茂一脚,把刀踢出老远老高,往下落时,林茂森一伸手便接了过来,就势上去一刀,斜肩带背,一劈两半。这也有名,叫黄瓜拌大葱──大斜茬。也是这小子恶贯满盈,一声没吱就上了西天。那姐俩把恶奴打死三个,余下的见事不好,都逃之夭夭了。林茂森说:“咱们走!”说着背起包袱,带着得来的鬼头刀,三个人一块就上路了。回头再说那逃跑的家奴,有的顺势跑回家;有的跑回镇子里,进侯爷府赶紧报告。安应祥一听;气得横眉立目,五雷嚎风,骂道:“这还了得!”当即备上马,带领四五十个恶奴追了下去。一路之上,马蹄响亮,尘土飞空,一直追有二十多里,不见父女的踪影。眼看天色将晚,只好磨头回到府上。安应祥回来之后,其他几处的人也都回来了,都没找到,十分扫兴。第二天,又把人派出去寻找,到天黑,还是一点消息没有。一连三天,安应祥急了。骂道:“***,到手的人还叫她跑了,真是一群废物!人没抢来,还倒搭好几个,大教师也没了!”骂了一气,又说:“跑了和尚跑不了寺,到他家去!”安奴们奴随主性,一齐喝喊:“对,到他家去找!”安应祥带人来到林家,上前“啪啪啪”一叫门,老家人张福出来开门,一见来者正是安应祥和打手们。头两天他就听说了,说村口外死了几个,是被林茂森父女打死的,所以这几天他坐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