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接上回。程咬金听说有人不乐意罗通征北,问了一声:“谁?”罗通说:“我妈不乐意我去。”“噢!你母亲为什么不乐意呢?”“我妈说,没三没俩,就这么一个儿,千顷地一棵苗哇!打算叫我娶妻生子,我妈就抱孙子啦!四伯父,您可得跟我妈说好了,不让去可不成!”“好,你胸怀大志,我得助你一臂之力,咱们就这么着啦。”众小将你一言他一语的:“四大爷,您可得想着我!”“还有我哪!”程咬金哈哈大笑:“全有,全有,不去都不成。”“我等跟四伯父告辞了。”小将们散去。程咬金一家人这才吃团圆饭,说会子话儿就安歇啦。第二天清晨起来,程咬金吩咐说:“外厢备轿,我要出门。”裴夫人说:“王爷,圣上给了十日假期,你也该歇歇劳乏呀!”“夫人,不成啊!二主秦王还有秦二哥他们十来万人,困在北国,等我一天如同等我一年呀!倘若是在乱山之中我走紧了,倒下就睡,也许喂了狼,那就不用说啦,既然回到长安,万岁给了假我也不能歇,在家里穷这么一做派,还说什么为国忠心哪?我打算这几天遍游国公府,谁家孩子长成年啦?使什么军刃?有多大能耐?摸清了底细也好二次扫北呀!家里的饭我也不吃,到哪一家,我饿了,他不给得我预备预备呀!”裴夫人一听,说:“理应如此,那就把话传下去吧。”里班传外班,外班传轿班,备轿,程咬金这个王爷加九锡,预备变驾。这工夫程咬金先在自己家摸上底来啦。““铁牛呀!”“爹!”“听说你也使斧子?”“使斧。”“练得怎么样?”“爹,您的斧子几招?”“这话到外头不能说,不能泄气,我这斧子是掏、削、劈、捞、柞,就这五招,还得都走先手。”铁牛乐啦:“您倒是有五招哇,我呀,三招加半招儿。”“你怎么三招儿半哪?”“跟您说,就指着这半招儿赢人。”程咬金这个乐:“啊!好小子,你这半招儿要是真灵啊,咱们爷儿俩串换着使,我的招你套一套,你这招我搬过来。”家人们一听,父子二人统共八招儿半,也不好乐。程咬金整顿衣冠,出府上轿:跟班的问。“王爷您先上哪儿?”“先到丞相府。”来到相府,魏征把程咬金接进来,哥儿俩谈心,议论到张士贵,程咬金可就说。“大哥,听说张士贵很得宠。我看他心术不正,您在朝中可得看着点儿。”魏征说:“武德天子用人,自有主见。朝中有我魏征在,他也闹不出圈儿去。四弟,一别三年,劝们痛饮一回吧。”“我来看大哥。喝酒的日子长着那,各家我都要看看。告辞。”程咬金辞别魏征,来到胡国武昌公秦琼的府门外,秦怀玉带领尚元培把程咬金接进府来,贾氏夫人在二门迎候王驾,让到大厅。程咬金跪倒:“二嫂子,我这儿给您叩头。”“哎呀,四弟,位到王爵啦,应当受嫂子一拜。”“口割二嫂,大魔国的皇上找都让了,在嫂子您面前,我这王爵,一高兴也当落花生卖。给您行礼还不应该嘛!”秦怀玉、尚元培过来给四叔行礼。程咬金坐定了一问武艺,秦怀玉说:“我们哥俩都使枪。我使素缨枪。”尚元培说;“我使黑缨枪。”秦怀玉叫声:“四叔慈这次扫北,无论如何您要带着我们。”“那没错儿。因为什么要去呢?”“四叔,为国家救秦王还朝是大事,其实,我爹爹也在牧羊城困着,往小了说是救父还朝。这是坐在家里有什么说什么。”程咬金一笑:“好,当初二哥孝母,人称赛专诸,难得今天怀玉也是个孝子呀!”这工夫贾氏夫人务好酒席,叫怀玉他们小哥俩陪着程咬金用饭。饭后,程咬金告辞出来,未到英国公徐茂功的府中,见徐三嫂子行礼落座,报说徐茂功平安。正说着呢,外面一声嗓音如雷:“怎么着,四叔来了,我看看!”一捺帘儿进来一个少年。身高不满九尺,身体魁梧,黑紫脸膛,大脑袋,挽发髻别金簪,萍身衣裳紧衬利落,看样子是正在后院练功夫哪。“我看看。这就是程咬金老小子吗?”程咬金寻思着徐茂功是文墨人,家里哪儿来个愣小子?“管我叫四叔,那徐茂功是你什么人?”“徐茂功那老小子是咱们爹!”“那是你的爹!”徐茂功的夫人赶紧说:“不许胡说。”程咬金这才问:“叫什么呀,练得怎么样啊?”“四叔,我棒得邪行,胯下马掌中一条铁棍,人称铁棍将徐德。甭管怎么着,这回扫北得有我。”程咬金说。“嫂子意下如何呢?”“他爹在北国困着,他不去他也寒碜。”“好,就这么办!”程咬金由徐家出来,上桥,说:“来,打道勇国公府。”在勇国公府门前,早有罗通迎接,有罗春赔着,把程咬金接到府内大厅,罗成的夫人庄氏出来见礼,分宾主落座,家人献上条来,茶罢搁盏。罗春问:“四哥昨天您大闹法场、金殿受封的事街都听说啦,今天正要看望四哥,没容我去您就来啦。万岁给假,您不在家纳福,怎么又出来了呢?”程咬金说:“困在北国的人等我一天,如同一年,我还不加紧操持吗?贤弟你己然来到长安,可以当差了吧?”罗春双手齐摆:“四哥,那一年秦王济南聘贤的讨候,我当面言明,要把侄儿罗通教育成材;来到长安,武德天子又要封官,我把这话也奏明圣上啦。现在罗通得了我的传授,也使五钩神飞枪,罗通侄儿的枪法比我那兄弟罗成可强得多呀!程咬金满心欢喜,又问罗春:“那么贤弟你的孩子呢?”“小哪,今年七岁,叫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