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达莎,叶雨泽就带着二红去了草原。二红不会骑马,只好两个人骑一匹。二红很少有时间游玩,以前是因为没钱,后来是因为忙。
北疆的风景一下子就把她吸引住了,要知道唐城是煤都,加上钢厂和水泥厂,还有那么多陶瓷企业,可以说她的前半生都生活在灰蒙蒙的空气中。
后来做生意,偶尔去趟广州,那边的情况也好不了多少。可是这里的天空碧蓝的却没有一点杂色,偶尔飘过的白云就象那一团团刚采摘下来的棉花,白的耀眼。
空气中的清冽让她的呼吸每一次都那么的舒服。反正最近因为繁忙和焦虑而产生的失眠到了这里就彻底消失了。
还有的绿的草,红的花儿,以及各种各样的野果,让她每次到了野外就不想回去。如果不出来,打死她都不信还会有这样的地方存在?
两个人本来想跟着翠翠去牧业连考察的。但是因为二红遇到了一片野草莓没吃够不想走,几个人就分开了。
吃够了草莓,二红靠在叶雨泽的怀里问:“我可不可以买一群羊留在这里放牧?再也不回去了?”
叶雨泽闻言咧咧嘴,想反驳但是又不愿意打击他,灵机一动决定带她去个地方,在那边住两天看看她还这样说不?
叶雨泽带她去的地方是阿米尔叔叔的毡房,如今孩子们都分家单过了,家中只剩下老两口独自放牧着一群羊。
哈萨克牧人的生活就是这样,能动的时候就是在放羊,等老了,上不去马了,就留在定居点,和一群老人们为伴。
因为草场是固定的,所以叶雨泽很容易的就根据记忆找到了阿米尔叔叔的毡房。可能是换了新毡子吧?他的毡房在半山腰显得格外的炫目。
两个人还没到毡房,看家的大狗两只眼睛就紧紧的盯着他们。这东西叶雨泽可不敢轻视,草原上的狗跟内地的看家狗可不同。
看家狗离着老远就开始狂吠,你真冲到跟前一吓唬,它没准就夹着尾巴跑了。
可是牧羊犬却完全不一样,它们很少叫,有时候看着陌生人走近似乎也漠不关心。但是你只要靠近毡房或者羊群,那你就的小心了。它们会冲上来毫不犹豫的下嘴,不把你咬的动不了不会松口的。
所以牧人串房子都有一个规矩,下马之前必须喊几声。看看主人在家没有,不敢贸然进屋的。
叶雨泽离毡房还是二三十米就开始大喊:“阿米尔叔叔,在家吗?”
眼睛死死盯住他们的狗似乎放下心来。知道这是主人的朋友了,虽然这个人它没有见过,但是人类的交际太多,不象它们族类,也就是跟附近牧场的几个同伴偶尔会见个面。
其实牧羊犬活的很艰辛的,没有双休和节假日,没有八小时工作制,连后世被吐槽的996都不能保障。它们的一生所有的时间都在工作,而且是24小时工作制。
除了每年该谈恋爱的时候,偶尔翘个班跟隔壁牧场的阿花去约会一次。还得趁羊群回了圈休息的时候。
不过牧民这点比较好,不会跟内地人一样,约个会主人还得分品种,品种不好不让你见。在这里只要是草原上的狗,恋爱都是自由的。哪怕狼都行,只要你有勇气。
毡房的门被打开,阿米尔婶婶弯腰走出了毡房。草原人风吹日晒的衰老的快,让叶雨泽都快认不出来了。
二红以为这个女人都快六十岁了,其实叶雨泽清楚,她也就四十多岁,跟父亲年龄差不多。
阿米尔婶婶眯着眼睛看了半天,最后终于喊出声来:“我的天,你是叶医生家的老大吧?”
叶雨泽笑着跳下马走了过去:“阿米尔婶婶,是我,你还好吗?”
“好,好。非常好,快进房子喝茶,这一晃十几年没有见到你了。那次你来时候还跟马驹子一般高呢。”
二红捂着嘴在后面偷笑,这个比喻让她很开心。阿米尔婶婶眼睛看向二红,又露出满意的笑容。
“你这个老婆好,身子高大,肯定能给你生一堆儿子,跟草原上最结实的母牛一样。”
二红灿烂的笑容立马凝固,叶雨泽则咧着嘴哈哈大笑起来。这个比喻似乎好像真有些恰当。
“阿米尔叔叔去干嘛了?”叶雨泽之所以这么问,就是因为他看见羊群就在毡房周围吃草,两只牧羊犬看着,没有看到有人。
阿米尔婶婶摇摇头:“孩子们都分家单过了。羊群也都分给了他们,我们就留了三百只羊够自己生活就行。你叔叔现在整天串房子喝酒,家里整天看不到影子。”
叶雨泽听的出来,阿米尔婶婶的抱怨声里有一种满足,那种完成了任务后的彻底轻松。哈萨克人虽然风俗习惯跟汉族人有很多不同,但是有一点确是相通的,那就是勤劳和责任感。这是中华民族几千年的传承,也是中华文化的精髓。
倒上奶茶,端上包儿萨克。二红还真没有尝过这个,端起碗小心翼翼的喝了一口,然后又是一大口,然后两只眼睛就眯成了月牙儿。
砖茶这东西在产茶区都是没人要的老叶子和茶梗掺在一起发酵然后压制成茶砖的。和普洱茶的圆饼不同,之所以叫茶砖,是因为它的形状就是方形。
其实任何食物都要看怎么搭配了?这样的茶砖如果在内地,肯定就是扔,因为泡茶那味道实在不敢恭维。
但是和牛奶,酥油搭配在一起,那就会成为一种绝佳的饮品。这种饮品可不仅是好喝,还能有效清除身体内堆积的脂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