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老实一听这个话,转手就把皮包塞进甘瑞华怀里:“那行,这个店我占一半的股份,这钱是你的了。我也不会做菜,你让我干啥我就干啥。”
甘瑞华一下子慌了,活这么大她哪里见过这么多钱?再说她这个小店满打满算也不过一千块钱,这五万她怎么敢拿?可张老实就跟怕这钱咬手一样死活不拿,还可怜巴巴的看着小伯子。
小伯子无奈的看着两个人折腾半天,最后调解道:“张哥,甘姐。你们两个明天把这个钱存起来吧,至于归谁你们慢慢商量。明天张哥跟我去村子里一趟,跟大队说一下合同的事情。然后就回来跟甘姐开店吧。”
两个人都点点头,小伯子带着二熊就走了。这两个人没办法管,叫他们自己商量吧。
小伯子走了之后,又来了几桌客人,张老实忙着在外面上菜,收拾桌子。忙的不亦乐乎。到是让甘秀儿清闲了许多。
晚上关了门,甘瑞华有些发愁。她们娘两就在唯一的包间里面有两个钢丝床。可张老实住哪呢?
张老实似乎根本没为这个动脑子。直接把几个凳子摆成一溜,身子一横就躺了下去。
甘瑞华有些不忍心:“你这样睡不行的,晚上冷。”
张老实咧嘴一笑:“屋里有炉子,比我家里暖和多了。你快去睡吧,明天还得干活呢,我又不会干啥,店里全指望你了。”
甘瑞华走回屋子,娘两都是铺一床褥子,盖一床被子。实在找不到多余的东西可以给张老实盖了。她咬了咬嘴唇,把褥子抽出来,走到外屋盖到张老实身上。
张老实看看褥子,哪里还不明白怎么回事?直接拿起来给她铺了回去:“姐,男人火力壮。你们女人身子骨单薄,我娘那时候就是受不得凉,你别担心我。”
几句话说的甘瑞华泪水都出来了,她都不记得多久没有人这样体贴她了。一个女人背井离乡还带个孩子,她都是一直咬着牙再撑着啊!
张老实看见人家哭了,一下子慌了神,拿起袖子就给甘瑞华擦眼泪。可是穿的是皮夹克,那袖子凉,他干脆就用手给人家抹起眼泪来。
女人脆弱的时候,身边关心她的人就是全部寄托了。甘瑞华直接趴到张老实怀里哭了起来。
张老实全身僵硬了一下,随即怀里那柔软的身子又让他感受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责任感。只是稍微犹豫了一下,就把甘瑞华紧紧的抱在怀里。
“妈,你怎么了?”一直没有睡着的甘秀儿眼泪汪汪的看着妈妈,有些惊慌失措,这孩子从小跟母亲相依为命,也就这两年开始有了温饱的生活。自然要比同龄孩子懂事的多。
最终,甘瑞华搂着女儿睡得,张老实自己睡一张床。刚才甘瑞华已经把自己的经历都告诉了张老实。张老实暗暗发誓,只要自己活着,就不再让她们受一点苦。
张老实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儿子看见他终于醒过来,赶紧把张老实的情况告诉了他。
这一下张大有也不顾自己脑袋疼的想要炸裂一样,爬起来就朝张老实家跑去。可是大门已经上了锁,这摆明是跟着外来人走了。
可是人家去了哪里张大有也不知道啊?只好守在村口的路上不停的溜达,等着这小子回来再说。
到是没有等多久,大概九点多钟,一辆小汽车开进了村子。张大有看了看知道不是高来福那辆车。他那辆是黑的,这辆是红的。
车在张大有跟前停了下来,下来一个人朝他喊道:“叔,你在这里等谁?”
张大有一愣,这个人有些面熟,但他不认识啊?可声音为什么这么熟悉?看见张大有发愣,张老实掏出一盒烟打开抽出一根递给他:“叔,我的两个朋友跟我来找你有事。”
这时候二红和小伯子已经都下了车,这时候张大有才反应过来这个人是张老实,他的心里不由得一凉。看和他一起来的两个人身份就不简单,自己那事恐怕要黄。
果然,小伯子伸手和他握了一下。“张书记是吧?我是市里的,已经和张老实签订了他那座山的承包合同。我要在那里采矿。来问一下大队这边还需要什么手续吗?”
几年的监狱生活,已经把小伯子磨练的从那个一言不合就动手的混混,变成性格内敛的年轻人。举止沉稳了很多。
张大有一听这话立刻脾气上来了。指着张老实骂道:“你个小兔崽子,昨天请你喝酒我就是跟你商量跟你换地的事情。你这一声不响就把山包出去几个意思?”
张老实被骂的莫名其妙,分辨道:“叔,你昨天没说换地的事情啊?再说你就是说了我也不可能换啊,这地分给我就是我的,二十年之后别人才有权处理!”
张老实以前一直活的唯唯诺诺的,但是昨晚之后他就彻底不一样了。能改变一个男人的,一般都会是女人。他现在唯一的念头就是不让秀儿母女两再受苦。
张大有被噎的差点没背过气去,但是又毫道:“你挖煤我管不着,但是路是村子里的。压坏了要赔。”
还没等小伯子说话,二红在一边直接插嘴了:“这个你不用担心,路我们先修,村子这条路得加宽,钱我们出,你负责协调一下路边有地的人家。看看需要赔偿多少钱?”
张大有转身就走:“地都分了,村里无权干涉这些。有能耐你们自己去找吧!”
他的心在流血啊!六万块钱啊,就他妈这么白白的扔了!不行,这事一定要给他们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