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动跳动跳动……
怦怦怦……
两个人的动作突然停滞!
怦怦怦!
居然这时候有人来敲门,明显是搅局的。
“谁?”襄安王火气冲天。
柳轻尘的笑如打开的香槟酒瓶里的气泡,根本无法阻止的冒上来。“哈哈哈……”
“是老王妃请王爷去一趟。”门外的人声音貌似齐妈妈。
那是个有名的小心谨慎的人,敢做这种事,一定是有原因的。
襄安王看着笑疯了的柳轻尘,叹了口气,他隐隐觉得,也许今生都无法占有这个心仪的女孩子了。
他穿衣的动作永远那么果断利落,出门的时间永远不会回顾。
柳轻尘眼睁睁看他头也不回的离开,已经笑不出来了。
情人的每一次离开,无论时间多长,那离开的一刻都有永别的可能。
青灯之下,光影流动。
一身布衣的老妇正在灯下做女工。华美的布料在她并不粗糙的指间滑过,有一种说不出的雍容感。她正是那一日柳轻尘在菜地里看到的老妇,当时柳轻尘还想让舒眉将她入画呢。
门帘一掀,襄安王走了进来,行礼:“母妃招唤,特来请安。”
原来这老妇就是襄安王府的老王妃,襄安王的亲生母亲。
老王妃抬头看了襄安王一眼,低下头仍在缝制衣服。
襄安王垂手站在一边看母亲替自己缝缝衣服。时间一点一滴静静地流走。
襄安王不过二十七八的年纪,而襄安王的母亲也不过是四十出头,母子两人长得有七分相像,都有极为出色的五官,精致的脸部轮廓,冷淡从容的气质。但岁月如刀,老王妃斑白的发,苍老的脸,看起来最少有六十左右的人了。
线随针走,密密地针脚将两边布料联结在一起,终于一条长长的背线缝合完毕。
老王妃将手中的针与线递给襄安王。襄安王俯身将线穿上,又恭敬地还给母亲。
老王妃开口了,声音出人意料外的暗哑难听:“听说你的新王妃是柳家的二姑娘。”
襄安王停了一下,回答:“是。”
老王妃:“你这孩子做事一向令人放心,本来也不需要我这种没用的老婆子多嘴。只是这一件事,关系重大,我想听一扣你的意见。”
襄安王道:“我们得到襄安这一处封地不过十几年,而整个无为也只有我这一个外姓王。这一切不过托太后一人的庇护。”
老王妃点点头。
襄安王继续:“如果太后仙逝,无为国新君主政,那么我必是人人得而诛之,襄安也是强者必争之地。所以为了襄安,为了我自己也必须使襄安成为最强大的番地。”
老王妃放下手中针线,抬头看着自己的儿子,目光中流露出几份骄傲。
襄安王目光坚定:“发展一个国家,必需要从经济军事政治几方面入手。而轻尘心中所学,足以让我们襄安的经济在最短的时间成为最强的。”
“她能把采矿业和练铁业的产量大大提高。这样我们就有了足够的低价的铁,可以做兵器农具,这样更刺激了农业和军事的发展。而且柳轻尘对于农业与政治也有很独到的看法。”
老王妃点点头:“原来这柳二姑娘是块宝,所以大家都要争着不放手。”
襄安王冷笑:“先下手为强。她已是我的王妃了,就算太后知道,燕王明白又能如何。”
老王妃问:“这柳二姑娘我见过一面,模样儿倒生得不错,千伶百利的。”
襄安王脸上露出温柔笑容:“聪明才智她是有的,可平日里也觉不出什么来,反而有点呆呆蠢蠢地可爱。”
老王妃看了儿子一眼,叹了口气:“这柳二姑娘有什么重利我可看不出,不过她招惹祸事的本领也出奇的强。太后已经表态了,无论如何她要定柳二姑娘做自己的儿媳妇了。如果有人挡她的道,可就别怪她出手无情了。你说,你这不是鱼儿没捞着,反惹了一身腥。我们有本领和太后对着干吗?”
襄安王脸上露出狠绝之色,无语。
老王妃又道:“有一个宝贝人人想要,那最好是让其中最尊贵最有权势的人得到。要知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襄安王仍无语。
老王妃道:“你不顾安危,非要纳柳二姑娘为妻,到底打得什么算盘?”
唉!老王妃轻轻地说:“难道说,你真的喜欢那个姑娘?”
襄安王脸上滑过一丝莫名的表情,瞪着眼看着母亲。
老王妃站了起来,转过身走到小几边,拿出一只小木盒子。
很粗糙的手工,盒子因为日积月累的抚摸,面上有一些暗黑色。老王妃打开盒子,里面是一只小巧的算不上精致的木钗。递给襄安王。
襄安王后退了一步,竟有些惧意。
老王妃颤抖道:“你如今的位置是多少人的血汗换来的,也就不必细数了。去者已逝,来者可追。你如果一意孤行,与太后燕王翻目,这襄安的未来也不必细说,我也是垂死之人,只要你好,当然也不在话下。可是,可是……唉,你的生命现在何尝属于你自己。你下此决定,这凌氏一族必有灭门之险。这许许多多曾冒着死亡之险跟随你的族人,你也真的不管了吗。还有你父亲!他为了你?”
襄安王垂下头,良久:“知道了。”
老王妃缩回手,将钗放回去,抱着盒子,重新坐了下来。
灯光清冷
老王妃将下巴搭在盒子上,身子前后轻轻摇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