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三个男子也不慢,不过这是一条较宽长的田梗,柳轻尘很快发现前面的路不太适合骑马,路口有一处小空地,柳轻尘跳了下来,准备拉着马儿走过这条更窄的田梗。
小丫丫说话了,声音嘶哑:“小姐牵了我的马跑,把这匹头朝后撞死他们。”
果然是个好方法,能拖得一时是一时,柳轻尘将马头掉过来,再拔一钗狠狠得刺入马屁股,马痛嘶,向三个男人狂扑过去。柳轻尘拉着小丫丫的马,也来不及看笑话,小心走过细田梗,上了大路,跳到小丫丫身后,开始狂奔,前面是一大片小山坡,小丫丫操纵着马并不着急。
柳轻尘向后一看,那几名男子却意外地落得有点远,貌似特别爱惜马儿,有的在安抚马儿,有的掉下泥田,有的被挡住了过不来。
小丫丫说:“小姐,我的头发上那根银钗子,你拔下来。”
柳轻尘伸了手过去,发了半天的抖,才拔下钗子,问:“你多少天没洗过头发了?”
小丫丫痴笑:“秋凉的时候就开始封发了。我身上有孝,要过一年才可以洗,平时只能洗澡。”
柳轻尘肃然起敬:“是哪位长辈?”这时候的礼教她也不清楚。
小丫丫道:“反正算起来还没出五福呢?”
柳轻尘真真想吐血,和这丫头呆在一起可真是受折磨。
小丫丫道:“你把钗头上的凤眼用力向左转一下。”
柳轻尘看了看手中的粗糙银钗,苦笑:“凤眼?死鱼眼还差不多。”马儿平稳,柳轻尘夹紧双腿,左手持钗,右手用力转一下,钗身象蝴蝶翅膀一样左右分开,中间露出一根小小的尖利无比的细长刀子。也不要小丫丫教了,柳轻尘就替她挑断绑绳,这个刀子真是锋利,柳轻尘判断主要材质为铜,真不能相信铜刀可以锋利至此。看来古代的冶炼业与制造业没有自己想得这么悲观。
小丫丫在马背上松松筋骨,从怀里拿出些伤药开始在身上抹抹涂涂,随便撕开衣服,坦露身体,丝毫也不避违。
柳轻尘不住回头,看追兵已经整理好队行,追了上来。乐观地想,这一次就算没跑掉,也替小丫丫活络了一下浑身血液,并疗了伤,不算无功而返。
柳轻尘随着小丫丫上了山坡,发现眼前是一大片郁郁葱葱的竹林。渐渐向下行了一小段,小丫回头看了看,说了一句:“抱紧了。”柳轻尘还没注意,小丫丫就纵马狂奔了起来。差一点把柳轻尘从马背上甩下去。只觉得坐在癫狂之极的马上上窜下跳,比以前坐顺风的大黄牛矿车下山还要颠。只能紧紧抱着小丫丫软绵绵的粗腰,闭着眼压抑自己害怕的感觉。
大约过了一辈子这么久,马儿慢了下来,柳轻尘睁开眼,发现置身于一个世外桃源之地。
一树一树的桃李花儿开得正艳,地上是绿油油软绵绵的趴根草。中间还有一小片一小片金黄的、洁白的、艳红的、雪青的小小矮矮的草花,有一围竹篱几间小小的草屋在阳光下灿灿发光。几只草鸡在篱笆里啄食,一只猫懒洋洋倚在墙根下晒太阳。
两人下了马,小丫丫并没有打扰主人,自动打开竹篱门,将马儿拉到一间看起来象仓库的房间里。转过身来将门关好。
又将柳轻尘拉到灶间。看得出是清贫人家,锅里只有一点凉掉的剩饭,还有一些看起来不错的深绿色的咸菜。小丫丫找来盆子各分大半盆,两个人就对食起来。
柳轻尘叹了口气,这小丫丫是饿死鬼投胎,什么时候都不会忘了祭五脏庙。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不过,这咸菜白饭还真好吃。
象两头猪似得哼叽叽把东西吃完了。小丫丫拉柳轻尘直接进了人家的正室。打开柳条编得箱子,里面的几件衣服虽然洗得发白,但还算干净。看来这家里是一对还没有子女的年青夫妇,柳轻尘也顾不得,找了一件稍稍好一点半旧的浅色罗衫换上。小丫丫试了试那男子的衣服,没一件能穿得上,只能将男子冬衣外罩厚深衣,又重新梳过发,两个人扮成小夫妻俩,将换下的衣物收藏在床下。一切准备就绪,俩人相视一笑,小丫丫打开门,欠身让柳轻尘,柳轻尘只看了外面一眼,连忙又退了回来。
柳轻尘发现竹篱外一群人正坐在马背上守株待兔。吓得吱溜一下又缩了回去。小丫丫也伸了头看了看外面,轻轻笑:“没事,是另外一批人。”
柳轻尘也探了探头看了看,果然是另外一批人。为首的是一名女孩子,鲜红色的嫁衣特别招摇。难道这就是假装柳轻尘迷惑追兵其中的一队人?而且看这意思这一队还是假新娘是领头人?
“出来个人,我们小姐有话要问你们?”那批人里也有个青衣丫头,正大声喝道。
柳轻尘正要出去,小丫丫挡住了她:“我出去吧。你找个地方躲起来吧?”
柳轻尘推开后窗,准备探路,窗户滑开了,只见追她们的那七个男人在后面远远的竹林里东张西望。吓得手一抖,又立刻关上了。还是躲藏吧!
柳轻尘看了看四周,只有床与两个箱子,无论哪个都很容易被找到。不过床是架子床,床后面明显还有空隙,一般人家将这做为卫生间使用。
柳轻尘探身看了一眼,只见一对年青夫妇正搂在一起,似笑非笑表情,四只黑眸灿烂生辉,盯着她。
柳轻尘的尖叫还没有出来,就被那男子冲过来一把捂住了。小丫丫却从另一面冲过去抓住了那个少妇。互相挟持,八目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