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长得比较美,谁的话就比较有道理。所以,柳轻尘只有谁说话她都要点头捧场的份了。幸亏她不是皇上,估计当了,也是个沉迷美色的糊涂皇上。
呵呵,在花痴的眼中,这个世上的道理就是这么浅显明白!
柳轻尘不在壮态中,当然也没人管她在想什么!
静文帝阮御讽刺地想,修一座占地几百亩的高台,征用工匠上万人,耗费木材石料不计其数,如此穷奢极侈地行为还是什么创举!真是无语,他使了个眼色给荀息。
荀息好像没看到皇上的眼色,似乎也不知道形势非常紧张,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若无其事地上前对太后说:“太后,小臣荀息新学了个小把戏特来给您演示一番,以搏太后一笑。小臣能把十二个棋子累砌起来,然后在上面再加九个鸡蛋。”
太后听后笑道:“难得你有这份孝心,呈上来吧,演好了有赏,演砸了,可是要罚的。”回过头问:“皇儿,你说罚些什么好?”
静文帝阮御正拿眼瞪荀息,听见太后问,恨恨地说:“罚他去西山做苦役。”
襄安王凌霄道:“皇上又说气话,堂堂御史中丞去做苦役,岂不让人笑掉大牙,不如罚他为女乐司写几首新曲,也算一件雅事。”
荀息向襄安王行礼:“多谢王爷美言,荀息定会为王爷府中的女乐多写几首应景的曲子。”
柳轻尘纳闷怎么还没表演就准备认输了?不对,他好像是说为王府的女乐写曲子,不是女乐司,就是说不管输赢他都会写,不说输赢,先套交情,做人真是滴水不漏。
太后用眼示意身边太监。
“止乐。”太监宣了一声,歌舞姬们都松了一口气,下去了。
柳轻尘倒没觉得有趣,这类小杂技,早在电视上看到不想再看,比他精彩得多的节目也没多少收视率。古人的娱乐生活真是少得可怜,说不定正是这样才把这群贵妇逼得如此血腥暴力。对,我以后要多找些有趣的玩意儿来丰富她们的业余文化生活。让她们少杀点人,多积点德。
一会儿有几位华服宫女取来用具。
荀息平稳地伸出手,认真地先把十二枚棋子累好,然后把鸡蛋一个个地累上去。柳轻尘对杂技不感兴趣,对那双玩杂技的手倒是不错眼珠地看,那双手白皙修长,骨感细腻,好想摸摸……(还说不对人发花痴!)
鸡蛋一只接一只累起来,全都有点轻轻晃动,却始终保持奇异的平衡。周围的人没柳大小姐那么有闲情,都在担心鸡蛋会掉下来,太后也紧张得惊叫起来:“危险,危险!”
可是荀息却十分平淡地说:“这算不得什么危险,还有比这更危险的呢!”
“哦?”太后看出他话里有话。
荀息正色地对太后说:“太后欲和先王一晤,建造九层高台,微臣窃以为,台起之时便是亡国之日。太后请想,建此台至少需一万工匠,预计三年才能完工,三年内为服徭役,多少男人不能种田?多少女人不能织布?久而久之,将会动摇国之根本!况此台耗资巨大,国库为之空虚。如果这时邻邦要觊觎我朝,我们拿什么去守卫疆土。如此一来,亡国已是指日可待,还有比这更危险的吗?”
太后看着荀息半日不语,想不到平日不显山露水的一个人,竟然能说出这番话!不过确有几分道理,奢华生活不能忘了立身之本,国家之根基不能动摇,于是下令:“襄安王,此事交与你善后,速速了结了,免得有人说本宫会动摇国本,为祸社稷。”
襄安王凌霄不动声色地回答:“恭听皇太后圣谕。”
正在此时那九颗鸡蛋完成了它们的历史使命,光荣地倒下了,一地的蛋黄。荀息跪在太后面前说:“微臣输了,愿领太后责罚。”
太后笑道:“哀家若要罚你,岂能服众,只怕皇儿心中也是不服,不如劳烦你为本宫抄一部《金刚经》,让皇儿在祭拜先帝时焚化了,也算是聊解本宫对先帝的一点哀思。”
荀息:“太后折杀微臣了,太后让微臣替抄经文是太后的恩典,怎敢当得劳烦二字。”
柳轻尘不由地对荀息刮目相看,真聪明,明里是玩个小把戏,暗里说得却是国家大事,将一场干戈化于无形之中。历害!佩服!而且事后又来请罪,这么一来,太后面子也有了,也不会事后再来找场子。
柳轻尘看着、看着,突然发觉这个荀息好像长得也还算儒雅内敛,颇有姿色。虽然比两位超级帅哥差些!
荀息正巧别过眼来,两人对视,愣了一愣。
柳轻尘笑笑,嗯,原来在这个时代对付上位者要用隐喻的办法。好,我今天算是学了一招,以后一定用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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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终人散时,柳轻尘想起那名侍女,不知她的胳膊还能不能连在她身体上,不由向心目一等一的好人,帅哥,襄安王凌霄求救地丢了个眼色。
襄安王凌霄笑笑,象是不明所以。
柳轻尘看了看木几上那块曾被刺了个洞的地方,又回转明眸看襄安王。
柳轻尘现在对襄安王有点雏鸟情结。雏鸟经常会认它出壳后第一眼看到的东西做妈妈,全身心地信任那东西。柳轻尘虽然第一眼看到的不是襄安王,但襄安王是她到这个世上来唯一帮助过她的人,而且他还那么强有力,让她充满安全感。所以,不由自主的,她就是依赖他。
襄安王笑了笑,象是没明白,随众出了门。
柳轻尘失望地叹了口气,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