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顶上两个人显然还没有发现他们。
笛声止了。两个对视……
齐公主先出声了:“今天,你为什么出现了?”
金笛郎君张了张口,终于说话了:“听说,你,要起程了?”
齐公主猜测道:“你,是来……”
金笛郎君点点头,吐出二个字:“送行!”
金笛郎君又一次举笛就唇,吹了一首彼此都熟悉的曲子:
齐公主跟着笛声轻轻和唱:
相见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花残。
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
晓镜但愁云鬓改,夜吟应觉月光寒。
蓬山此去无多路,青鸟殷勤为探看。
曲毕,金笛郎君深深地看了齐公主一眼,转身欲行。
齐公主突然跑过去,一把抱住了金笛郎君的腰,将脸靠在他的背后,颤抖着破碎的声音道:“请,带我一起走吧!”
金笛郎君怔了一怔,轻声回答:“你是大齐的公主,我,高攀不上。”
兔兔很忙的手指深深地刺进自己的手掌中,这齐公主便有万般不好,但仍超过自己多多。人长的比自己美不说,气质才华无不胜自己多多,就连身份也不是自己番邦小国能比的。一时间,她觉得好自卑!
齐公主的声音甜得象梦幻:“我,宁愿舍了这一切,只要,跟你走!”
金笛郎君冷笑:“荣华富贵、权力顶锋,你,能轻舍?”
齐公主道:“若那夜不是寒桀少帝与龙宝儿闹场,我不是跟你早就远走高飞了吗?难道你不知道,荣华富贵我又何曾放在眼中。”
金笛郎君继续冷笑……
齐公主面色苍白地道:“我不会不承认,父亲的话曾激起了缘于我血液中奔腾的原始**,我,一时被权力诱惑,深深地伤害了你。但,我已经后悔了,也已经得到报应了,我被伤也很深,难道就不能赎了我的罪吗?难道,你就没有办法原谅我了吗?我们曾是多么相爱?”
齐公主的泪,一点一滴,热烫浸透了金笛郎君的衣衫。
金笛郎君立在那里,许久,才找到自己的声音:“你若真心把加诸在你身上的种种磨难当成是对你的报应,你就不应该报复了。”
齐公主一怔:“他,他没有权利!”
“他有……”金笛郎君一字一句慢慢道:“他是我的亲弟弟!”
不但齐公主呆掉了,兔兔很忙与铁少秋也一起呆住。铁少秋更是惊讶地发现,自己埋在心里多日的秘密,寒桀少帝居然早就知道了。
金笛郎君拉开齐公主的手,转身面对她,神色温和的说:“本来可以不对你说,可是,你是知道我的,我不喜欢和你玩心机,我希望你能同样对待我,我现在问你,宝妃的事,是你一手策划的吧?”
齐公主本来有千万种机变可以彻底否认,毕竟在这件事上,她只是含糊地动了动嘴。可是,面对金笛郎君的眼神,她居然发现自己说不出谎来:“是……是我。”
金笛郎君静静地,听她解释。
齐公主道:“我对雷妃说了宝妃手中的金蛇在她与人欢好时会咬人,而且那将是致命的一击。”
金笛郎君道:“结果寒桀命大,居然没死。”
齐公主也感叹:“是,没想到那条蛇会爬到他身上?”
金笛郎君问:“你的意思是说……”
齐公主点头,慢慢地从头解释道:“那条金蛇本来是不吸人血的,如果一旦有人被它咬到,只要它能认主,附在那人身上,就可保平安无事。不仅如此,那个人从此还会百毒不侵。否则,那个必死无疑。”
金笛郎君道:“可是,现在的情况?”
齐公主道:“是啊,宝妃毕竟曾有过金蛇多日的附体,身上早就有抗体,所以才能保持生命。现在想救她只有一个办法!”
齐公主笑了,月光下她的笑容曾那么的令他心旷神怡,可此时,却和毒花一样,虽然美艳,却令他害怕。金笛郎君连问的勇气都没有了。
齐公主道:“只要寒桀少帝把腕中的金蛇给宝儿,我保证宝儿可以恢复正常,不过寒桀少帝是死?还是和宝儿一样陷入昏迷,那,我就不知道了?”
这种救人的方法,听了比没听心情还要差!兔兔很忙气得要命,真想上去打齐公主几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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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大了起来,猎猎地吹,衣裳翻飞着,兔兔很忙觉得有点冷。
屋顶上的两个人仍在对视中。站得这么远,兔兔很忙还能感觉到金笛郎君散发出恬静温柔又无比强大的气息。
她还从来不知道温柔可以同时这么强大,这么无坚不摧。
金笛郎君慢慢地道:“那么,宝儿,不就等于是无救了么?”
齐公主立刻反问:“宝儿,你唤宝妃为宝儿?”
金笛郎君点头道:“是,宝儿喊我大叔。”
齐公主想了想,“是她救了你么。”
金笛郎君摇头,“是我的弟弟。过去的那件事,我们就让它过去吧,现在,我们一起想一想,怎么去补救你犯下的错误。”
这句话大有深意。齐公主抬头,泫然欲泣道:“你,终于肯原谅我了么?”
金笛郎君温柔地道:“你,也不过是个十七岁的小女孩,我,又怎么会同你较真呢?”
兔兔很忙公主一听到这话,不知怎么的,心里一酸,身子晃了晃,发出些微的声音。不过齐公主心情激动,显然没有听见。她纵身入怀,抱着金笛郎君开始哭泣……
金笛郎君的手在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