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藜带着剩下几个人狼狈不堪地回到将军府时已是入夜时分。//折腾一晚上,大家也都累了,铁藜让他们散去休息,自己则去了书房。他现在这副样子若是被自家夫人看见了,免不得又是一阵盘问。
书房里有点冷清,铁藜点燃案几上的烛台,拉过椅子坐了下来。如今停了下来,他才感觉到身上丝丝的疼。单薄的夜行衣早已被刀剑划破,细长的伤口不停地向外渗着血。他一边处理伤口,一边暗自懊恼。这一次让淳于家的小子逃了,再想抓到他斩草除根怕是难了。早知道如此,当日认出他的身份就该立马杀了他。那些突然冒出来的也不知道是些什么人。但看他们的身手都不差,多半也是训练有素的。若他们是当年淳于老匹夫的部下,那事情可就有些棘手了。当年的事虽然他做得隐秘,事后又极力销毁证据,但难保没有留下蛛丝马迹。
想到此,铁藜的目光顿时变得阴狠起来。无论如何,他都要尽快找到淳于家的儿子,然后杀了他,以绝后患。
第二天一早,李言盛正在用饭,突然接到报案,城西一栋老宅里发现了十几具死尸。这几日他被逃犯一事弄的焦头烂额,如今听到衙役来报,忍不住暗骂了一声:!扔掉碗筷,抓过官帽,他带人直奔城西。
城西的宅院,早有衙差守在了那里。李言盛带人赶到时,十几具死尸已被抬出房间,一字排开放在了院子中间。而院子四周则围了一群观望的百姓,三三两两正不停地小声议论着。
李言盛看了看死尸,然后叫过一直守在院子里的衙差,问道“可有什么发现?”
那衙差摇摇头“他们都穿着夜行衣,又无明显的身体特征,暂时还无法确定其身份。”
“那这处院子的主人呢,可知道是谁?”
“问过了,都不清楚!”
“怎么回事?”
“早先住在这里的人家姓崔,是个寡妇,月前她将房子卖了,据说是回老家啦!新的住户是谁,附近的百姓都没见过,所以没人知道!”
又是一件棘手的案子!
李言盛在心里无奈地轻叹一声,扬手示意身后的仵作开始验尸,他自己则带人进了房间。
看着被踢破的房门、砍坏的桌椅、打碎的茶壶,李言盛不用想也知道,昨晚的打斗一定很激烈。他命人在房间里仔细地搜了一遍,在残破的桌脚找到了一块血迹斑斑的令牌。令牌倒是不稀奇,但上面依稀可辨的图案却另李言盛心里多了几分计较。这令牌不像是普通之物。
他命人将其好生收好,回去便临摹了一幅图样,以期由它能找到破案的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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晌午过后,莫离才带着人回三皇子府复命。老四到底没有救治过来,莫离带人将他葬在了庄子附近,于浩然倒是性命无忧,但伤势比较严重,不宜挪动,莫离便将他留在了庄子上休养。
得知老四死了,楚玲珑心里很是难过。那样一个憨厚老实的男人,就这样地没了。但好在于浩然还活着。将对老四死去的遗憾全部转化为关心,楚玲珑忍不住多问了几句于浩然的情况。
看到她这么关心别的男人,南宫珏心里突然有些吃味。但楚玲珑丝毫没有注意到这些,问完之后又叮嘱上了吃食,弄得南宫珏的脸色越发地难看。
莫离走后,楚玲珑仍觉得嘱咐得不够,自顾又嘟囔了一句“不行,改日我得亲自去庄子上看看!”
南宫珏闻言,脸色顿时又黑了几分。这时,楚玲珑转过头问他“你哪天有空,陪我一起去呀!”
南宫珏立马回绝“哪天都没空!”
“哦,那到时候让莫离带我去好了!”
“莫离也没空!”
“……”楚玲珑讪讪地扁扁嘴。没空就没空,火气干嘛这么冲!
之后,南宫珏的脸色一直不好,不明所以的楚玲珑也没有很自觉地软语哄上几句,就这样一直持续到了晚上。
芙蓉帐下,南宫珏狠狠地折腾了楚玲珑一个多时辰。今夜的他特别生猛,这是楚玲珑冲上云霄时脑中想到的话。
事后,南宫珏懒懒地趴在楚玲珑的身上不起来“以后不许那么关心别的男人!”
“……恩?”
“就算是朋友也不行!”
“什么呀?”
“就像今天那样的,我都不喜欢!”
直到此时,后知后觉的楚玲珑才明白南宫珏说的意思。
“你白日里脸色不好是因为这个?”
南宫珏眼珠转了转,闷声不答。
这就算是默认了。楚玲珑无奈地摇了摇头,然后忽地笑了“小心眼!”
“你说什么?”
“说你小心眼!”
南宫珏眼睛微微眯起“我现在就要让你看看什么叫做小心眼!”
欺身压上,两人又是一番云雨。楚玲珑终于知道她嫁的男人是有多么小心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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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玲珑想去庄子上看于浩然的愿望由于南宫珏的刻意阻拦,一直没有达成。不过,莫离倒是时常给她汇报下于浩然的消息。听说于浩然的身体已经痊愈了,楚玲珑很是高兴,央求着南宫珏带她去见一面。南宫珏正好想问问于浩然日后的打算,便同意了。
用过午饭,两人坐着马车一路直奔城外的庄子。
南宫珏名下的庄子,平日里都有专门的人负责打理,每年的账目收成又有管家把关,他很少过问,也很少过去。只是最近莫离送来了一个外人,庄子和三皇子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