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听就激动起来:“对啊,怎么等了那么久,还不跟我们联系!”
“我估计啊,你们可能是等不到讨要赎金的电话了,我这边刚从海里捞起来半艘破船,肯定是风浪打着触礁了,船底下的龙骨都断了,损坏的非常严重!”
冬爷脸色马上就沉了下来:“赵村长你是什么意思,那断裂的船和我们有什么关系?”
“这船插着中国国旗,乍一看像是我们潭门出去的,但是除去外壳,内部的结构和用具全都不对,记得我跟你们说过从外表上能伪装的很好的‘间谍船’吧,这就是一艘坏掉的间谍船,船体都断裂了,船员应该在触礁的时候都掉海里喂鱼去了,底下储物室是封闭的,里面只有一具尸体,看穿着和衣服里的东西,是越南人,而且极有可能是专业干绑架这行的!”
不是吧……我心里都凉透了,赵村长真的找到了外国绑匪伪装巧妙的间谍船,我们也已经准备好了赎回怪人的越南盾,可是……可是人呢?
绑匪没有了,人质也没有了?
我们之前还自嘲这趟南海之行是出身未捷身先死,赔了怪人又折兵,看来在绑匪那边也是一样的情形,费尽心机的混进了潭门,费尽心机的绑了一个抓螃蟹的呆子,结果台风比预报中提前到达,浪花汹涌,没有机会撤退便撞上了地雷一般密布在南海的暗礁!
我回忆着那晚台风之夜所感受到的大自然的恐怖,脑海里不可控制的浮现出那艘间谍船遇难的情景:
按照时间来推算,当怪人登上海蟹岛感觉到天气不对劲的时候,间谍船就已经没有退路往他们家乡方向回退了,如果驶向潭门,他们必然会身份曝光,而且没有地方躲避,最后只得选择了一个能够固定住船只的岛屿强撑一阵子,那就是位置刚好的海蟹岛了。
以怪人那个傻样,一开始他大概还以为那些人是潭门的螃蟹捕手吧,绑匪们见到这种天气居然有人单独在岛上掏螃蟹洞,估计也是愣住了,他们干脆一不做二不干休,还是顺便带走了这个人质。
结果他们的劣质船只没有经受住台风与海浪的考验,固定船只的绳索断了,他们狠狠的被抛回了海洋里,接着,在所有人都惊慌失措的时刻,又狠狠的撞上了深藏在水中的一块暗礁!
一旦龙骨断裂,船只所受到的损坏就不可能逆转了,一切就像赵村长所说的那样,船体开裂,甲板上忙碌的船员全部掉进海里喂了鱼,储物仓也渗了水,别管出来没出来的,最终都是溺亡了。
那么朝闻道呢?我还安慰过自己他在我们看不见的地方反捆着双手,被喂食着越南菜,现在看来越南菜他肯定是一口也没吃到,但手应该真的是被反捆着的!
那他掉进海里去以后,可就不能游泳了啊!
一阵头晕目眩,我连握住手机的力气都没有了,赵村长叽里呱啦讲着什么我也听不到,我仰面朝天躺在甲板上,看着那么灿烂美丽的朝阳洒遍全身,红肿的眼睛居然挤不出来眼泪。
这一切一定是个玩笑,我宁愿没听到过赵村长的电话,闭上双眼在睁开,我还在无月之夜的海洋上提防着水鬼突袭,或者我根本就没有来到过海南,下一秒钟,我和剪刀一前一后的攀爬在悬崖峭壁上,刚刚才离开禹陵。
但是太阳那么无情的照耀着,我就连骗自己睡一觉都做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