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的手温凉温凉的,是气海不调?要不要在下为你开一味药方?”
二人行入夜,富丽堂皇的宫宇楼阁就在眼前,能看到清有密密麻麻的锦衣卫侍从与太监在门口站的笔挺。
周倾韵听着林不玄的话抽开了手,冷声道:
“何止气海?本宫看你是想把我的膻中,天池都好好调理一下吧?”
林不玄眼睛亮了,哈哈大笑道:
“好哇好哇!”
“按按膻中活血舒络,天池还可祛四肢乏力...岂不美哉?”
周倾韵皱眉,你怎么这么熟练啊?你这是借着调理的借口按过多少女孩子了?
“对了,太后陛下是怎么想来救我的?这旧毒复发,势必不好受吧?”
分明皇宫就在眼前,可伞下的两人脚步亦步亦趋,越来越缓越来越轻,林不玄瞅着周倾韵被他搀扶着不再说话,便是自发开口。
身为曾经名冠天下的周倾韵,要说她会三观跟着五官跑肯定不现实。
所以,林不玄还蛮好奇的,你偷窥没问题,怎么还甘愿自己下场不要说不管体内积毒就贸然上前拜刀?
“你的身份所致。”
周倾韵倒是不避讳了,她将她的头搁在林不玄的肩上,念着天子望气术透过油纸伞看星星。
“大人是国师,有拿天下风向的骨气,另外,执柳宗这两天拿着你的诗词歌赋,画啊书啊之类的作威作福,甚至价格炒到了以仙株玉石来买一两页的地步,林先生你真的很厉害。”
“所以本宫不想你...明白么?”
林不玄点点头,“所以是为了大离?”
“偷窥是,出手不是。”周倾韵摇头,“大离的倾颓与否本宫没有半点念想,本宫的想法是合道,然后让天下仙子受尽屈辱俯首称臣,最好是能把裴如是拉下水...本宫心里不平衡。”
周倾韵自己直接兜了底。
林不玄暗中叫好,心中朗声道,咱们可是一路人呐!
但他嘴上还是一本正经:
“陛下!美色误国啊!”
然后他又小声嗫嚅,“何况你还没有作案工具...”
周倾韵回望他一眼认真道:
“那好,你被裴如是逼得这么惨,若是有朝一日本宫拿了她,一定让你好好给她一顿收拾,让她成为你的禁...都没问题。”
“另外,如果你的那句‘周姐姐’是发自内心的,本宫就是旧毒复发也值得。”
周倾韵的话音落罢,两人正好迈入皇宫,即刻跪倒一大片黑压压的人影,极端大声且整齐划一的恭迎声,领罚声此起彼伏。
像是声音铸成的山海隔断了两人。
周倾韵努力直起身子不要林不玄搀着走了两步,回过头来想看他说什么,声音消弭在风里听不清。
他念了大概八个字。
周倾韵没用天子望气术,朦朦胧胧看嘴型看不真切,但...总比一清二楚的败犬要好。
这是她第一次有点儿动心,林不玄确实是有家室的人,她不知道自己这么做好不好,只拿一个“姐姐”去做搪塞。
宫内人群遣散,各司其职去,周倾韵闷哼一声一个踉跄,嘴角又落下两行血迹,林不玄急忙忙上前搀住她,端起袖口给她擦擦嘴。
埋怨道:
“自己走不了就别逞强。”
周倾韵眼眸睁睁,“旧毒而已,本宫今日不出手镇压,以后就没机会出手了,抱恙之躯时日无多,剩下寥寥几年而已。你就当是姐姐自恋,想看自己的刀了。”
“可这把刀不是雪饮,配不上姐姐啊。”
林不玄缓声道,他搀住周倾韵,落手点非常有分寸,任谁看了都会以为是国师大人感恩太后陛下舍身相助而亲自扶往太清殿。
可周倾韵却怎么都觉着腻歪不自在,浑身上下都不舒服,凉嗖嗖的。
她念起林不玄刚刚说的话,惊疑道:
“你认识雪饮?!”
难道他还记得本宫?这怎么可能...分明只是一面之缘,自己还是他说的那种“裹得像只粽子”的。
“只有雪饮才配的上陛下。”林不玄并未直接作答,周倾韵的惊诧有些不对头,稍有回避。
“可惜...”周倾韵糯糯道,“如今雪饮在无天阙的刀阁了,不过,本宫现在也没气力去挥它了,不算太坏。”
“而...先生之前说要打开大离时局,该怎么做?本宫可以配合你,但天下人奉信了这么久的断情,你忽然要他们生情结侣,哪有那么容易?”
“这很简单。”林不玄狡黠一笑,“只要让天下人酸就好了。”
“酸?”周倾韵不解。
“就是...演戏结道侣,然后到处秀秀恩爱,然后修为境界啦,功法阶层啦,都噌噌往上涨,势必有人又酸又妒,久而久之,就有心理上的落差。”
“类如:自己清心寡欲到自我发电这门传统手艺都断了,结果人家夜夜笙歌反而比自己过得好?那岂不是自发开始怀疑这苦修方针了么?”
“那这风向就不攻自破,而赵元洲耐不住性子,他已经将本先生小册子小人书拿出去复刻了,正好帮了一把。”
大离是修道界,修士延年益寿能活很久,所以结不结道侣根本没有一点儿要求,但...看似如今欣欣向荣,其实已有很明显的后继不足的情形了。
林不玄继续提点还有些懵懂的周倾韵,“如今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周倾韵脸当即微润,体内积毒,还未用药,她刚刚坐在自己殿床上,哼声道:
“你我身份不对位,要让江湖中人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