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且不说我宗与这大离全数顶流这般详细的方位轮廓怎么有人能绘制的,就单单一个九亭寺,八扇门彻查这么多年都不能晓得真庙在什么方位,却能被你一乡野莽夫随意点破了?”
“若此图不假,那唯有是仙道的手段,可虽有仙道问仙路,但大离是没有出过真仙,而那真仙会有这个闲心?”
苏若若咂舌,稍微顿了顿,继续说:
“先前就觉得哪有本小主入潭就遇上潭底落人的情形,是必有蹊跷,本门誓杀那帮秃驴又苦于不晓得九亭寺真庙所在无从下手,如今得来全不费工夫,哪有这种好事?!”
“还是皇城北上这种大离自家管辖地界,那会让些秃驴立教?定是天罗地网等着,你当本小主一如那些象牙塔中长成涉世未深的毛头娃儿不成?!”
苏若若念着念着,面上稍有几分薄怒,手上的剑只有一柄,刃长五寸左右,本是柄很常见的匕首,但它刃口上血槽遍布,林不玄很肯定,这一剑捅进来,自己绝对没了。
小姑奶奶真没必要这么狠,你一拳也一样的...
“且慢!”
林不玄提起浑身胆色,大喝一声,那远处的孟护法闭上的眼眸似乎都微微睁了睁。
那柄匕首迎空止住,苏若若的表情一股子猫戏老鼠似笑非笑的样子,似乎是在等他讲什么。
其实林不玄心中一点底都没有,这一句气势足够的“且慢”也不过是缓兵之计,得想个对策...可自己刚刚穿越过来,什么东西都用不上啊...
等等,这妖女一直说要寻鸩鸟的毒羽来着?
如果与自己想的那鸩鸟没错,那应该是什么传说的灾鸟,在林不玄穿越前的地界是没有这种东西,不过...相传是生于岭南多蛇的地带。
岭南么...属于高温多雨的气候,所以夏长冬短,终年不见霜雪,花草树木四季常青,虽然还不能分辨此地是哪,但就这半天观察下来,起码这秋就挺冷,听苏若若说的,如今是中秋时节,那些树叶却都开始泛黄了...
要么是这魔门故意找了个寻鸩鸟的幌子办事,要么就是她们压根不晓得鸩鸟该栖息的地方,说不好也只是道听途说。
不过...眼下气氛紧张,林不玄也只能赌一赌,便是压着胆战心惊问了句:
“方才听闻苏姑娘寻鸩鸟无果?”
苏若若眸光微亮,手上的剑是屹然不动,面上的笑容倒是蛮阴冷,“鸩鸟辛密,天下也无几人通透,你大可以说道说道,但你要是有对不上的或是胡诌的,小主先拔了你的舌头,再送回宗门阉了你!”
“据我所知,鸩鸟以阴冷毒物为食,羽色紫绿,毒物会自其体内化作粉末渗透至体肤羽毛,所以鸩鸟之羽奇毒无比,取之入酒,一饮即刻五腹六脏溃烂,当场横尸,苏姑娘,我说的对也不对?”
林不玄绞尽脑汁地榨取每一丝回忆,好在当年闲暇之余对于什么山海经之类的东西蛮感兴趣,总归还说的上来,就是不晓得自己说的和这地界对不对得上...
刚刚看地图,感觉与神州很像来着。
林不玄神色是丝毫不慌,宛若一口老井般波澜不惊,眼中仿佛皆是故事过往,是有些道人气质在。
但他心里很清楚,这是演的,穿越前跟着那姓陈的,自己也不是没学上一星半点的演技,就是不晓得能不能唬得住,不过唬得住这个小的,唬得住那个姓孟的么?
动不动就喊打喊杀的,一看就很不好惹。
苏若若眉头缓缓舒展开来,喜笑颜开道:
“原来是本家的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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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不玄脑中飞过无数个问号,这的确是他想要的最好结果没错...但这来的是不是太过于简单且轻松了?
若放在什么正道宗门自己就信了,可这话从这魔门妖女口中说出来就让人难以置信。
林不玄一时间是根本不能分辨眼前的苏若若的话是真是假,难不成也是个套?
“嗯?”林不玄憋了半天,也只能憋出这么一个字。
苏若若眼珠微微转动,轻声道:
“先前听师傅说咱无悔宗手里也是有着位百晓生前辈观览天下大事的,说是一介凡人之躯,通晓天下万物,这鸩鸟,就是师傅从祖书里寻的,莫说大离,就是全天下除却我宗以外都没有人能详细晓得,而这祖书都没多提及的习性,先生却随口说道,岂不是功力又有精进?”
她说的很诚恳,不像是假话,可林不玄也不能直接后者脸皮认这个位置,还是有着风险,只得摇摇头似是非似道:
“凡人可活不了那么久,况且这武道乱世,哪有凡俗脱身而立这么久的?”
苏若若目光一滞,微微一愣,然后恍然大悟道:
“我明白了...你是前辈的后人?!怪不得先生已对大离不够明了,原来是老前辈退隐大离,去了别地,就是不晓得先生其次出山归界,是为我宗有何见教?”
林不玄搞懂了,这苏若若那是真情流露,没想到自己这误打误撞说的鸩鸟一事还是这魔门不可多得的宝贝辛密,是上面没有第四个人晓得,难怪她直接信了,不过她都说到这份上了,自己要说真是误打误撞,那岂不是被这妖女恼羞成怒下当场撕了?
“见教是称不上,毕竟时境过迁,而我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为本家效力才是真的。”
林不玄摆摆手,“在下就想晓得本家如今是怎么个走向,也好为之出谋划策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