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林不玄其实还挺想挣脱宁羡鱼怀抱的,倒也不是因为硌得慌,比苏若若的小身板其实还要好一些的,反而是这种感觉有点像趁人之危,林不玄自诩不是什么登徒子,当然要避讳。
可奈何人家是分神境,自己这照心境即便是想从她无意识的束缚下走脱那也是纯粹说笑而已。
林不玄本以为宁羡鱼的变化是拜自己与之一番洽谈,接连这前前后后凉州至此的数位道友屡次有意无意的助攻所赐,终于拨撩开来了这位圣女的心扉…他还有些自得来着。
但似乎结果有些偏差,宁羡鱼的模样明显与林不玄预料的所不同,他摸摸自己唇上被她咬的未褪浅印,心绪重新转到轻鸾刚刚传的那两句话上。
林不玄心底里的挫败感油然而生,敢情自己步步连线,眼瞅着能将宁羡鱼的心绪扭转,结果却被欲毒搅了局,成就感一扫而空,都是那狐狸的错!
——
林不玄轻轻叹了口气。
如宁羡鱼这般平日里明面上咬着牙维持清心平静心态,动辄念叨着什么断情渡劫的顶流正道宗门圣女,即便是动了真心,那红着脸抬抬头索吻也已经实属不易。
更遑论她现在紧紧抱着林不玄的腰,无处安放的唇轻轻叼着他的衣扣,十指在他背后相扣,而这位圣女双腿摩挲,缓缓抬起螓首,如水的眼波里除却满目的恳请之情外,似乎还有几分淡淡的迷离在跳脱。
如此情形,岂止是一句“过激了些”就能言说的?
若不是有轻鸾在侧,林不玄差点都要以为自己是不是又一脚踩入那只狐狸的幻术了。
毕竟宁羡鱼仿佛在一瞬间与苏若若对调了,还是那种夜已深时的妩媚师姐版若若,而她踮着脚尖竭力想在林不玄耳边厮磨央求,玉藕般的双臂向林不玄的脖颈攀升,似乎是想环上去。
“你对妹妹做的那些其实我都知道…都怪你使我动了通感…咬牙硬撑很累的好吗…”
叼着自己衣裳的小妮子哼哼唧唧,林不玄只得低低头任她环着,她还是垫着脚尖,吐息如兰,俏颜上愁容纠结。
“可我早已与若若私定终身…”林不玄扭了扭身子解释,宁羡鱼现在的状态很是迷离,话语间真不真切都很难判断。
宁羡鱼别过头软软道:
“瞒着妹妹不就好了,你不说我不说,她怎么会知道…再…唔,通感…不行,就是她知道了没关系,羡鱼就是要抢人!反正不玄你也说了只是私定而已,又没有公之于众!若是裴宗主晓得,或许也会有所阻拦…”
林不玄一怔,反过来偷偷问安静下来耷拉着狐耳理坐在云层上理绒毛的小狐狸,“轻鸾…这不会又是幻术吧?”
轻鸾歪歪头,“唔呀”了一声,下意识以为林不玄要来rua自己,赶忙抱了抱自己的脑袋,然后才是收整眸光,带着些许鄙夷有些幽怨的眼神瞪了林不玄一眼,哼哼道:
“幻术幻术的,嘿嘿,这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了?你怎么知道我就不是幻术?搞不好时光斗转,你其实还坐在长安城前殿周倾韵身旁,如今的一切都是你的臆想而已…”
林不玄稍显愕然,“我一直挺讨厌梦境流结局的…而且现在也不是打趣的时候,轻鸾你应该知道我不喜欢趁人之危的,若若那时就是了,再说了这天云将散…”
“什么趁人之危?”轻鸾抱着手臂,有点怂恿的意思,“那是解毒,还是一‘举’解两毒,你只管办,看她如此急躁却也不晓得怎么做的样子,能懂个什么?都是好事!”
轻鸾眸光摇曳在宁羡鱼的双手以及那布着点点红霞的脸上。
林不玄摊手直言:
“现在人家羡鱼是欲毒发作,还是为我解毒所染上的,我要是…日后…那该如何见她?假使她要是又道心蒙了尘,我岂不是大错?”
轻鸾横了他一眼,“以林大先生的双修功底,她日后又不会记得…再说了,她锁心大法练了这么多年,解此毒是不是转嫁,绝对比本座了解的深,说不好就是故意的,你别总把人家想太纯了!”
“那敢问尊座,这欲毒可有第二种解法?”
她“嘁——”了声,起身伸出大拇指点点自己,笑眯眯的说:
“叫师尊!”
林不玄服软,一副很吃亏的样子念了一句:“弟子林不玄拜见师尊。”
轻鸾微微皱眉,犹记当年自己呼风唤雨之际,天下谁人不以见本尊一眼为一生的荣耀?更遑论收徒了,怎么到了你这里,搞得好像很委屈似的?!
但…他这种不情不愿的态度终于喊出一声师尊,却让轻鸾听着比什么尊座之类的称呼还欣喜一些,倒也很开心,
“如此称谓倒是难得…但欲毒本就没有那么好解,更何况你二人如今被荼毒如此至深。”
轻鸾赤足点云,小巧的脚腕上刚刚系住的红绳随风飘摇,她故意卖了关子,二者对话其实没用多久,宁羡鱼毕竟不是某些欲毒一触发就要人帮着压下的登徒子…
然后林不玄就在她面前被宁羡鱼蹦起来亲了一口。
小狐狸的眸光一跳,语气平静中带着很轻微的波动,“但眼下正巧能抑制,你看啊,那大江的浪…松口啊混蛋!”
轻鸾伸手拨开云层,江州的风雨落定,伴随着那剑风所致,破开的大浪中间藏着的通天福地入口已现,天光冲散。
此等造势自然也吸引了一大群赶来看热闹的修士,只可惜那剑风如山,即便是无天阙剑阁中人也不能近身。
她本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