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时间,每每看到沙发,下了班的苏青湖总感觉它们海拔变低了。
好在罩上了沙发套,不至于损坏。不然大概就像那些大老爷们手中盘好的珠串,包浆了。
往沙发上一靠,苏青湖看向俩人,眨眨眼,冷不丁来了句外语。
二蛋懵,眨眨眼。
大蛋听懂了,抿抿唇,回了一句。
二蛋看向他哥,满头问号,啥意思?俩人当着他面儿说啥呢?
苏青湖眼睛一弯,对着大蛋,叽里咕噜又来了一段话。
大蛋看看她,又看了看黑透的天,有些迟疑。
还没说话,二蛋先不干了,“干嘛呢你们?当着我面儿说鸟语,这跟背着我说小话有区别吗?明人不做暗事,说咱听得懂的话!”
苏青湖给他了个眼神,想想,对着他也说了几句。
说完,笑而不语。
二蛋满眼茫然,甚至想当场薅自己头发,啥?到底在说啥啊?
他看向旁边的哥哥,想从他这里得到答案或者提示,然而以前跟他打配合打得熟稔的哥哥,这会儿看天看地看灯泡,就是不看他!
二蛋决定发个直球,嬉皮笑脸地问,“妈,咱们要不用普通话再说一遍儿?”
苏青湖抬抬下巴,“听不懂就算喽~”
她笑得神神秘秘,二蛋却急得抓耳挠腮。
不知道为啥,他感觉他妈跟他说的那句鸟语很重要!!!
苏青湖起身,不再搭理二蛋,看向发音虽不太标准,但却跟她对答如流的大蛋,“既然你怕黑,那我就勉为其难,陪你一起出去吧。”
大蛋:“……”他没有,他不是!他只是看看天色,没有害怕的意思!
“别挣扎了,我知道你怕。”苏青湖戳穿他,“那段时间,你晚上和二蛋结伴上厕所……”
大蛋瞬间木了一张脸儿。
话嘛,点到为止,苏青湖招招手,“走啦,一起出去。”
想到之前看的恐怖电影,她看看外面,嗯,天是黑了点儿。
大蛋:“……我去拿钱。”
“去吧去吧。”苏青湖站着不动,“多拿两块,万一我们吃完饭回来碰到小吃摊,还能再买点零嘴。”
大蛋转身去拿钱。
刚才她也没说什么,就是让他去拿她的钱包,取出五块钱,看着买点儿晚餐。
他看外面的天,不是怕黑,是想着天冷,不如大家一起去吃。
结果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误以为怕黑了……
二蛋嘟着嘴,看着他妈和哥哥说话,心里有点小委屈。
他们都无视他!
苏青湖一边等大儿子去拿钱,一边cue二蛋,“来来来,我把我刚才的话再说一遍,你这次记好了,明天找人问问。”
en。
二蛋瞬间打起精神,聚精会神听她说话,想把鸟语转换成汉字。
等苏青湖说了三遍之后,他委顿了。
他跟不上……
啥?啥爱母森英?
苏青湖被他小表情逗得差点笑岔气,见大蛋递钱过来,摆摆手叫他自己拿着,拿了个手电筒,一边笑一边锁门。
等出了门,她还在笑。
二蛋落后一步,跟在他哥身边,委委屈屈,“哥,我还是你弟弟吗?”
大蛋手里攥着七块钱,应了一声,“嗯。”
“那你跟我说说呗,妈到底说了啥啊?”二蛋挤挤挨挨地跟哥哥并行,“反正妈都跟我说了,可以问别人的。”
大蛋想了想,“给我两块钱。”
二蛋:“……”
两块钱买一句话,问好是他疯了,还是哥哥疯了?
看着有那么好骗吗?
“不用了!反正我也不着急!明天跟你去外语班,我问你老师就行了!”问老师,还免费呢!
二蛋是真生气了,一句话诶,要是一毛两毛,再多五毛钱,他也就给了。
结果哥哥竟然狮子大开口!
大蛋:“知识是无价的。”
“无价?无价不就没有价格?没有价格还不是你说了算?你说了算的东西还要那么多?”二蛋狡辩,控诉,“有了钱多枢,你就是不疼我这个弟弟了,我知道,我都知道……”
亏他还带他出去玩儿,给他买奶糖吃呢!
大蛋:“……”
俩人说话声音小,但苏青湖又不是个聋子,夜幕里还是能听到的。
她笑着加入进来,“嘿,我知道有人送了多多一支铅笔和习题册。”
二蛋立马闭嘴。
他绝对不是因为喜欢钱多枢,才送他铅笔和习题册的。
他是想……
算了,这话不能说,说出来以后就不好使了!
大蛋跟二蛋紧挨着,哪怕夜幕里,也有昏黄的灯光远远照过来,他能看到他弟弟脸上纠结又忍下辩解的灿烈,于是嘴角就没忍住扬了扬。
苏青湖拿手电筒照着路面,见俩人沉默,怕他们走神不看路,就提醒了一句,“走路看着点儿,反光的地方避开。”
天冷,滴水成冰,靠近马路边的地方,要是谁不小心撒了点水,绝对分分钟冻成薄冰,滑倒跐溜出去也就不稀奇了。
大蛋二蛋闻言,赶紧看路。
路边,一大两小,被远远的路灯拉出长长的影子。
正走着,忽然感觉到什么,苏青湖回头看过去,就见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正借着他们的手电筒光亮,快步走着。
苏青湖一顿,停下了脚步。
大蛋二蛋见苏青湖不走了,回头看她,也就一眼看到了那头发花白的老人。
俩人对视一眼,倒退回来,二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