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把将她揽进怀中,一手欲掬起她的脸,她死死的埋着头,几番挣扎,不敌地被迫抬脸。
雪肤红唇祸水色,那双瞳,似浓稠至极的夜色,偏隐一抹淡淡的漂亮银灰色,愈发明亮,纤睫泼墨,睫尖缀着点点烛火之光,阴影深邃,这美来得过分浓郁。
他眼神却是蓦然一惊,几乎有些手足无措,“秦无色,你怎么了”
“我没事。”秦无色赶紧别开视线深吸几口气,差点没窒息而死,美得太残暴
“那你怎么流血”他长指拭过她鼻尖,温热的血渍晕开他玉白的手指,极其怵目,在他修如春葱的手中又偏生有种血腥到极致美态。
秦无色一惊,她以为他说的是她脸上的鞭伤,这才发觉居然是流鼻血,忙捂住鼻子往回吸了几下,今夜本就燥热,看他一眼更不得了。
默默的将脸垂得更低,就见某个渐渐苏醒的物事,她脸色遽变,他似乎也意识到了,有些局促,“其实身在媚门,我也是听得着吃不着第一次这种反应,是十二岁那年三姑姑提起你后那晚的梦里”
“”秦无色嘴角一抖,十二岁就敢把她在梦里亵渎了,卑鄙无耻
“常这样遮着脸,我怕你将我忘了。”他抿着唇瓣,有几分委屈,他宁愿不生成这样一张脸。
“我只是在适应,并不是不愿意看你,至于遮面纱,完全是为了其他人的性命着想。”她胡乱抹了一把鼻血幽幽宽慰,看一眼就有些头晕,晕头,要死。
“秦无色,我等不了你慢慢的适应了,而且,真的是会憋坏的”他微微蹙眉,其实御雪的心情也跟他一样吧,自从秦晟煜醒来那日开始,就一直惴惴不安。
何况,经过她撩拨的身子,比从前更加不堪一击,连站在她身旁,都会忍不住胡思乱想。
他轻然转身,将她拎进浴水之中。
两人一同的贯入,带出溢了满地的水迹。
“等不用那个姿势成么”她拾回几分理智,感受他已覆上自己衣物的手指,放弃挣扎了。
“那么多个姿势,你说的哪一个”他微微歪着脑袋,似乎与她讨论的事情再正常不过。
“你咳咳就是那个站着抱起来那个。”她难得的脸有点烫,若是换个人像他这个表情只觉在装傻充愣,可偏是最单纯澄净的他啊。
“但是你上次说,全都要试过的”他颇有些为难也有委屈,手下却已将她最后的一道帛巾除去,收紧怀中抱住。
坦然而拥的触感,让两人浑身都浮起丝丝酥麻,皆是隐隐一阵难耐醉人吟哦。
他完美的难以用词藻修葺的下巴轻轻抵在她肩上,呼吸微乱迷离,双手两两相握间,连连抽气,“你说可能一直不能完全适应看我的脸,要遮面纱,那现在,遮面纱或者少一个姿势,你选哪个”
“”掌心烫得想要马上收回手,秦无色怔了怔,眼珠狐疑的转动,觑着他如瀑的青丝,几缕漂浮在水面,如水中极美妖冶的墨色海藻,缀着片片白兰花瓣,黑白交错的震撼着感官
她怎么觉得,他又似乎并不那么傻呢
然而他已渐渐的动辄腰肢咝磨,浑身的冰凉却只有那一点灼人的滚烫,秦无色不知是第几次深深吸气,再抬手间,水花四溅,将他翻了过来,覆上了他的唇瓣。
他木讷的一时没反应过来,直到感觉嘴里探进她的气息,才心跳如擂,主动吻他的,是秦无色啊
唇齿交缠的动作从来不觉如此动人,旖旎只在,有多爱。
动心多深,这吻便醉人多沉,他现在只觉,像是喝了可承受到极限的烈酒,醺醺然的有些迷糊,浑身内力瞬时被抽干一般,连两人都过分尖翘的鼻尖不经意的摩擦亦是如此动人心弦,眸光愈发涣散,而她,却始终阖着双眸。
他本从不介意这种孤独,向来一个人习武,一个人吃饭,能隔着冗帐纱幔与姑姑们说说话,也并非那么百无聊赖,莫说无人敢靠近他,就连花草明月,亦从不相陪,曾也试过抓只灵气雪狐来饲,却也都扑腾着窒死在他怀中
是什么时候开始觉得孤寂萧索,大约是从十二岁那一年听过秦无色三个字以后,他开始期待,期待着有个人能直视他的容颜,眸光不闪不避,缱绻含笑。
有了依稀期待的情思,比从前毫无波澜的心境要来得让人难受太多,会开始觉得孤独而酸楚。
这样一张所谓艳倾天下的皮囊,是福气么
蓦然抽离而喘息,他半眯的眸,两排长睫过分漂亮的挤压在一起,风情浓郁,近乎哀求,“秦无色,睁开眼看看我。”
他突然的离开让她一瞬的失落,而他的话却让她心紧紧的一提,她真能承受的住
忖度片刻,她呼吸散乱的开口,“你可不要后悔,若是我晕了,你就得憋着”
他一惊,那也不行,想改口,她却已然掀开了眼睫,视线交织一霎,他几乎不敢喘气的盯着她,她总觉得看他是一种考验,而对他来说,又何尝不是一种磨砺
忆起来,他几乎从来不敢这么直接的看她的眼睛,但突然意识到她已这么愣着看了他许久,难道
“秦无色,你又忘了呼吸吗”他焦灼极了,早知就不提这个要求了,她要是真的昏过去,那他怎么办,那个东西怎么办
他试探她鼻息的手还未真的探出,她便双手勾住他的脖颈,似叹息,尤迷离,“阿七,你真的”
真的美得太过分
她掀开眼的那一刻,是他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