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静淑顺着张笑风手指所指的方向看去,见张冠羽正坐在一张长椅上,手里握着球拍,看起来十分忐忑不安。
看见儿子的身影,郑静淑心情显然愉悦了不少,她笑道:“看这样子,咱们儿子是已经进入淘汰赛了?”
张笑风说道:“如果当真连小组赛都没法出线,看我不削他。”
郑静淑的目光一转,转向观众席的方向,忽然神色一滞,紧接着便是欣喜的微笑,她用下巴指了指对面观众席中间位置的方向。
她对张笑风说道:“看,那边就是陕西省代表队的其他成员了。”
张笑风闻言向那边看去。
见同样是一身火红颜色的队服的孩子,正坐在观众席上看着下面的情况。
“我看见叶如玉了。”张笑风说道。
“嗯嗯,”郑静淑点点头,“几天没见,这姑娘又漂亮了。”
张笑风翻了个白眼。
就在这时,广播的声音传来。
“陕西省代表队,张冠羽,广西壮族自治区,赵信,请到五号场地进行比赛。”
“陕西省代表队,张冠羽,广西壮族自治区,赵信,请到五号场地进行比赛。”
“听到了吗?”张笑风笑道,“咱们儿子要上场了,我倒要看看他这段时间在训练基地里都学了些什么。”
凡是这类比赛,尤其是规模比较大,影响广泛的比赛,往往会避免出现两种情况。
一种就是同队选手在比赛刚开始进行时就成为对手。这样导致的结果就是让这个队伍,或者这个省份的优秀球员不能很好的参与竞争,不能达到各省优秀队员互相对抗的目的。
而另一种就是避免同样是曾经在相同等级的比赛之中获得过优胜的种子选手早早对上。
比赛为的就是决出最优秀的运动员,如果最优秀的运动员们在,开始的时候就早早地玉石俱焚了,那么岂不是太便宜那些靠运气混到前几名的家伙了?
而张冠羽之前从没有在西部杯这种等级的比赛之中获得过很好的成绩,或者说,这才只是他第一次参加这种等级的比赛。
这样一来,他就不会被当做种子选手对待,所以在最开始碰到的对手往往会非常强大。
小组赛中,张冠羽遇到的孔乐阳、李丰,以及和他同组却没有碰上的选手曹安杰,都是在之前的比赛中有过一定成绩的选手。
而这些选手之中,曹安杰一直被作为种子选手重点关注,因此,同组并没有和他一起被认为是种子选手的运动员了。
现在出了小组赛,那些不太行的运动员被淘汰了,种子选手的密度变得极大,相互碰到的概率也会越来越高,为了尽量让他们分开,每一个非种子选手都会被分配给一名种子选手,尽量让种子选手们晚一些再开始互相竞争。
也就是说,张冠羽的第一场晋级赛所遇到的这个赵信,就是一个公认的种子选手,实力很强,技术很高,公认广西省队新一代的顶梁柱级别的人物。
至于陕西同等级的顶梁柱呢,那当然是孙梦天了,而赵信的实力一直在孙梦天之上,这是人们都知道的。
从前的几次比赛,孙梦天遇到赵信不止一次,但是从来没有赢过,虽然比分貌似总是势均力敌,可是就是差那么一点。
如果说一次两次出现,这种情况可能说有运气成分,但是次数多了,可就不能在这样一概而论了,选手的能力问题成了最主要的问题。
张冠羽临走的时候,孙梦天皱紧了眉头,仗着自己比张冠羽年龄大,很老气横秋地拍打他的肩膀,说道:
“听我说一句,张冠羽,这场比赛,你如果输了,也别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因为对手真的很厉害……我不是不相信你,可是他确实很强,确实是很强的。”
张冠羽倒是没有被吓到,可是心里的紧张程度又多了几分,他郑重地点了点头,这才迈开步子,走向五号场地。
那名叫做赵信的少年,是和张冠羽同一时间来到五号场地的。
他的本人并没有名字那样让人觉得文质彬彬,眉清目秀,而是一个头发剃得很短,小眼睛,细胳膊细腿,个子挺高的少年,虽然也挺白净,但是长相实属一般,很不出众。
但张冠羽并不会因为对方看起来很普通就小瞧他,赵信作为一名优秀运动员,浑身的那种随时可能爆发出来的力量感仿佛和他的瘦弱并不成正比。
赵信左手拿着球拍,右手习惯性地挠了挠寸头,推开场地边的挡板,和张冠一前一后走进场地内部。
在裁判员处确认了身份,检查了球拍,两个人开始练球。
没人会愿意在练球的时候暴露全部实力,所以不论水平高低,比赛等级高低,在练球的时候,选手们只会练习正反手拉球,而不会发球接发球。
尽管如此,他们在打球时的基本功仍然可以说明很多问题,一般来讲,若是比赛经验和年龄都相仿的话,在练球时表现更加稳定,打的落点更准确无误的那一方在开始比赛之后往往会占据上风,这就是基本功带来的差距。
当然,不排除会有在练球时故意装得很不行的那种戏精。
比如,张冠羽眼前的这个赵信。
张冠羽几乎都不太确定他到底是不是真的像孙梦天说的那么厉害,因为赵信在跟他练球的时候,基本上坚持不了四拍,第五下不是出界就是下网,甚至还总是漏球,跟不着调的样子。
就连发合击球的时候,他都显得心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