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做什么事,都很难一帆风顺,总有些意想不到的事情会突然冒出。
只能事发之前精心准备,事发之后随机应变。
有一点却不能变,那就是目的。
只有牢牢记住目的地所在,才能看透前方的片片迷雾、破开路上的重重碍难、无视沿途的种种诱惑,到达终点,享受胜利的果实。
孙瑭轲虽然被亲情扰乱了心智、被危险逼得东躲**、被女色蒙蔽了思路,但有厄辟这个好友在旁警醒,得以到了风萧萧这里。
看似偶然,其实必然。
不在湖边遇见,也会在山旁、或是谷中……
风萧萧既然在设计他,就肯定会和他产生各种交集,或明、或暗、或直接、或间接。
只要孙瑭轲牢记目的为何,就不会被遇上的各种手段所引导、诱惑,虽有偏离,却不会迷失。
风萧萧以崭新的目光打量着两人。
孙瑭轲算得上聪明人,但世间聪明人多了去了,少他一个不少,多他一个不多,而且他有个极大的缺点:容易冲动、感情用事。
对付这种人简单得很,只要将他的感情源头握在手里,让他干嘛,就会干嘛,既听话、又好用。
可这人配上冷静的厄辟,两人相加,顿时堪比一个智者,诸多花枪、虚招,都再难起作用了。
他们如今虽然还在掌控之中,将来就难说的很了。
两人已经快要失去作用。之后,风萧萧就绝不可能再费心费力。继续监控、防备他们,没那个时间、也没那么多高手可以浪费。
他可不想像许多传奇小说里,那些憋屈的幕后黑手一般,在谋划将要成功的前一刻,被脱出掌控的棋子干掉。
那才是真真的,死都不能瞑目!
所以才有了之前一番诱导之语,隐指幕后黑手是白虎门、或者蒙古人,这是要让他们到死都弄不清楚。究竟死在谁的手里。
风萧萧心中虽然起了杀机,但与这两人并无仇怨,甚至还有些欣赏,惋惜之余,越发的和颜悦色。
敬酒道:“两位却是不知,今日是我与内人分别的日子,许久不见。甚是想念……贵客临门,冲淡了愁思,我极是欢喜……来!今日咱们一面畅饮、一面赏景,不醉无归!”
孙瑭轲豪爽道:“风先生说得不错,大好的光景,自然要痛快喝酒。其他的事,嘿嘿!等酒醒再去想吧!”
风萧萧微微一怔,旋即大笑道:“好,其他的事,等酒醒再去想……凌波。去拿大碗来,今日就喝个痛快。”
画舫这时轻轻震动。缓缓离岸。
程英走进了舱中,说道:“大哥,有人在岸边探头探脑,看来咱们是被人盯上了。”
她本不知晓,这是小龙女上船后告知。
嘉兴恰好处在三股势力的中间,鱼龙混杂,各种小帮小派繁多。
这些地头蛇遍布全城,深入民间,以孙瑭轲和厄辟的武功,不论如何隐藏行踪,都不可能完全避开他们的耳目。
不管怎么折腾,两人最终肯定呆不下去,只能被逼出城。
这也是风萧萧将他们引来此处的原因之一。
孙瑭轲赶忙站起身子,歉然道:“风先生,实在对不住,看来是我将麻烦引来了,咱俩这就下船离开。”
洪凌波也停下了去拿酒碗的脚步,转回头,巴巴的看着风萧萧。
风萧萧微笑道:“有佳酿、有美景、怎能没有好戏?”,侧头道:“小妹,你去在船头甲板上设上一桌,今次咱们就喝佳酿、赏美景、看好戏!”
孙瑭轲和厄辟闻言大为心折,他们被这些人追得狼狈不堪,以至于朝不保夕、东躲**,可在人家眼里,却只是一出好戏而已。
甚至就光明正大的坐在船头,好像在说:我们就在这里,谁有种,尽管来!
程英本来打算安安静静的,和风萧萧度过这个七夕,谁知事与愿违,心下暗叹,应了一声,出去张罗。
洪凌波有些兴奋的说道:“风少爷,我出去帮程姐姐!”
风萧萧笑着应了声好,转头问道:“我只知道是丹鼎派南宗领头,还有些什么人?”
这是他一手布局,能不清楚吗?不过,当着孙瑭轲和厄辟的面,自然是装作半知半解,才是最好。
孙瑭轲叹道:“许多门派我们都是闻所未闻,或是只听过传闻,天下之大,果真是人外有人。咱俩一路只是仓皇逃跑,如不是有洪姑娘出手相救,只怕……惭愧,究竟有哪些人物,在下并不清楚,还望风先生解惑才是。”
风萧萧笑道:“余派我也不知,不过丹鼎派却极是厉害,已经传世近千年,外丹之术,登峰造极,只是一心炼丹,少有入世。”
孙瑭轲满眼疑问,问道:“外丹之术?莫非是什么修仙的门派?”
厄辟插口道:“丹鼎派我知道,这只是金丹道教的通称,只要炼金丹求道,奉‘周易参同契’,都算得上吧?”,语气中满是怀疑。
孙瑭轲恍然,厄辟是个道士,这些金丹、外丹什么的,当然不会一窍不通。
风萧萧扫了厄辟一眼,继续讲道:“原本就是这样,只是在百年之前,一位世间少有的大高手,与众道友理念不和,干脆在北方自创了一个门派,并且大肆宣扬他的理论,这便是丹鼎派北宗。”
孙瑭轲听得云里雾里,可厄辟却忽的全身一震,失声叫道:“全真教!”
风萧萧呵呵笑道:“不错,看你的表情,应该是属于外丹一脉吧?这可是道门大事。就算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