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老乡长未免也太可爱了吧!雪锦暗暗想着,对乡长由衷地产生了一种钦佩之情,连忙走上前去,嬉笑道:“乡长爷爷,我们别理那些坏蛋了,我来给您看个好东西!”
说罢,她也不等乡长反应,匆匆跑去了厨房,献宝似的将半碗炒芝麻端了出来,递给了乡长,“乡长爷爷,试试这个,可好吃了!”
乡长接过小碗,小山羊胡子不自觉地抖了抖,好奇地询问道:“这东西闻起来还挺香,真的能吃吗?”
“当然能吃了!”雪锦肯定地应道。
“能吃的,能吃的……”菖蒲也跟着应和道。
乡长这才放松了戒心,狐疑地捻起了一小撮,放进嘴里,咀嚼了起来,小山羊胡子如被风拂过的草地般舞动跳跃,映着他脸上那丰富的表情变化,显得分外滑稽,看得雪锦只想笑。
“嗯……这个还真不错!”一口气吃完了所有的炒芝麻,老乡长才不慌不忙地点了点头,给了个肯定评价。
“何止不错啊,应该是相当好才对吧!”雪锦好笑道,直觉得这个老乡长也是只大馋猫,而对付馋猫,她从来都不缺乏手段。
乡长笑眯了眼,连连赞叹,“确实很不错啊!还有吗?”
“当然有啊!不过还有件更神奇的事儿,您要看看吗?”雪锦神秘兮兮地诱惑道,灵动的大眼睛有意无意地瞟了瞟后院。
乡长瞬间来了兴趣,循着雪锦的眼神看了过去,瞅了半晌,始终看不出个稀罕花样来,急忙追问道:“还有什么?”
雪锦也不作答,只是轻轻勾了勾手指头,领着老顽童乡长来到了后院里。老乡长急不可耐,就差没跳脚了,她却依旧不慌不忙,缓缓地踱到了鸡栏里,拣出来了一枚鸡蛋,吹了一口气,迎着乡长诧异的眼神,跳起了一段古怪的甩手舞。
最莫名其妙的是,她一边抡圆了胳膊,动作夸张地跳着舞,一边嘴里还念念有词,“天灵灵地灵灵,元始天尊赐我神力,混沌始开,唯我独尊,普通鸡蛋也能变成黄金蛋,我变我变我变变变……”
乡长惊得下巴都要掉地上了,赶忙拉来了菖蒲询问:“小雪最近是怎么了?不太正常啊!该不会是羊羔疯犯了吧?我们要不要去按着她?咬到舌头会出人命的!”
菖蒲也吓得够呛,听乡长这么一说,她才将将回过神来,急急走上前去,准备拉住雪锦,岂料雪锦突然自己停了下来,直接越过她,走到了乡长面前,喜笑颜开地说道:“乡长爷爷,这枚鸡蛋拿回去连壳煮,煮好后再去壳,你就会得到一枚黄金蛋哦!”
乡长惊疑不定地将鸡蛋接了过来,看着雪锦弯弯的眉眼,心中忐忑不已,急忙关切地询问道:“小雪,你没事吧?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雪锦闻言一僵,冷汗涔涔,连连解释,“乡长爷爷,我刚刚说的都是真的呀,你回家试试看就知道了!”话语间言辞凿凿,目光笃定。
“好吧,爷爷回家试试!”老乡长颤抖着双手应道,暗自琢磨着:小雪这孩子病得不清,可不能再受刺激了,我还是快些回家去吧!
想到这里,他的脚底就像是抹了润滑油一般,动作顺溜了许多,只去房间里看了乔永几眼,便步履匆匆地离去了。
经过这一番折腾,日渐西沉,天色慢慢地黑了下来,平乡里又燃起了炊烟。有了乡长介入,大胡子再也不敢造次,乖乖地将芦苇送了来。
菖蒲接过芦苇,先是一通狂喜,旋即又将担忧的眼神转向了雪锦,“小雪,你能行吗?该不会只图一时痛快,就说了大话吧!”
“阿妈,你就把心放进肚子里吧,芦苇编制可是我的拿手绝活。你难道没看见云儿头上戴着的那朵花儿吗?那就是我编的呀!”
“那朵五瓣花是你编的?”菖蒲惊诧地反问道,见雪锦坚定地点了点头,瞬间眉开眼笑,连连赞叹不止,“哎呀呀,真想不到我家小雪竟然也有这等手艺,嗨,阿妈之前真是看走眼了!”
“那是,阿妈你太小瞧我了!”雪锦笑着说道,忙不迭地帮着菖蒲准备晚饭去了。在这平乡,大家都习惯一日两餐,早上一餐,约合上午十点左右;傍晚一餐,约合下午四点左右。
路石林一整天都不见人影,云绣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雪锦担忧地看了看逐渐暗去的天色,又往灶台里添了一把火,急切地询问菖蒲道:“阿妈,哥哥和云儿都还没有回来呢,我们就自己先吃了吗?不用等等他们吗?”
“他们肚子饿了,自然知道回来的!”菖蒲很无所谓地答道。
雪锦大惊,听着柴火在灶台里劈啪作响的声音,突然觉得阿妈的表现很奇怪,怎会对自己的孩子这般无情呢?
“阿妈,难道哥哥和妹妹都是捡回来的吗?你怎么一点儿也不关心他们啊?这样不好吧!”
“胡说!他们怎么会是捡来的呢!”菖蒲激动地停下了手中炒菜的动作,转身直视着雪锦,目光灼灼。
雪锦尴尬地吐了吐舌头,急应道:“我只是想说,阿妈应该多多关心他们俩才是呀,要不然等你老了,谁来给你养老呢?”
“哎哟喂,你这孩子还真是古怪!别人都埋怨阿妈对自己不好,你倒是反过来了,一心想要阿妈对哥哥妹妹好,不对你好了?难道就是因为你不想负担阿妈的养老责任?”菖蒲好笑道。
“阿妈,你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雪锦急了。
菖蒲更是笑得连嘴都合不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