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捡回一块1级土行黄晶,陈秀兰回到库房,惊见库房西门大开,丧尸拥挤着往里面涌。她瞬间明白,这个供人暂时栖身的庇护所彻底完了,自己再也没有借口继续缩在这里不出去,心怀侥幸地守候,日日期盼小章子的高大身影突然出现在她眼前。
这下,刚才想到那个独自上路的主意不行也得行了。其实说起来,也没有什么不行的,不过是自己搞一辆车,在仓库里练手而已。升到3/5级的仓库有1万平米大,如果位面商店有卖而她又买得起的话,开坦克也足够了。
念头一闪而过。恐怕库房的幸存者凶多吉少,她雁行来到后墙处化粪沟附近,甩手向上抛出一只铁索飞爪。飞爪稳稳攀住库房屋顶一角,她一边施展“轻身术”,一边拉住铁索,踩着墙面几步登上天台。
如果说“健步功”加持速度,那么同为轻功里面最基础的功法之一,“轻身术”则加持高度。可惜它只管垂直20米内安然下落,不管上升。专门走壁的轻功叫“壁虎游墙”,可使人环绕墙面横行一周,还有特效飞檐的“上天梯”,可以从下往上竖走墙体。无奈前者售价100w积分,后者500w,她都买不起。
天台上围着一群人,中间五花大绑一个男人,是那个被精壮小伙儿拿来杀鸡儆猴的货车司机。当时他反对跟随他们冒险去医院找氧气,被一拳打出内伤,脸如金纸,不时咳血,一直不见好转。现在他被捆住手脚,嘴里堵满破布,有血丝从唇角溢出,却一改之前的虚弱气色,面带潮红,隐露癫狂,整个人活像捞出水的虾子,又拱又蹦。
“怎么回事?”陈秀兰的出现迅速引得满臂绷带的络腮胡子和一字粗眉大步迎上来,后面紧跟着半路加入的矮个子保安。她看他们神情仓皇凝重,又看一眼幸灾乐祸望着她笑的受伤司机,感到奇怪,便问:“这么一会儿工夫,库房大门是怎么打开的?”
“这个龟孙子干的好事!”络腮胡子正走过受伤司机的身边,抬起一脚朝准他的心窝踹去,踢得他喉中“唔唔”痛呼,嘴里的破布更见一层血色。
没有人有任何同情怜悯的举动,一丝也没有。相反,大家看他的样子,恨不得吃人。
陈秀兰见状,不需多问也能猜出一二,只是十分不解:“门是他主动打开的?他为什么这么做?”
“眼见自己活不成了,拉人陪葬。”矮个子保安言简意赅地指出他的动机,说:“大家都不注意他,谁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爬起来下了楼。等觉察到情况不对,他已经打开库房大门,出去把丧尸都引过来了。”
不能理解,她弯腰去拽受伤司机嘴里的布团,被矮个子保安制止说:“他会大吼大叫,故意招惹丧尸。”
陈秀兰点头,直起身,心里自嘲,虎兕屯于阶前尚谈因果,而且是别人的因果。
正在这时,下面有人大喊:“快,这床顶不住,要烂!”话音未落,只听“喀嚓嚓”声响,显然有木板断裂。
天台上只留下女人和孩子,看着被绑的受伤司机,其他人转身往楼下飞奔。
陈秀兰先一步来到屋里,只见西边的楼梯口处倒放着一只单人床,堪堪堵住两层之间的通道。床板中央已破,有长着尖指甲的枯手伸进来,拼命抓挠。
压着四只床脚的白领男人和另外三个货车司机又着急又不敢动弹,生怕牵一发而动全身,致使整张床被底下的尸群掀翻。这会儿看见陈秀兰等人出现,几个人明显松一口气。
事实证明,这口气松得早了一些。床上的大洞足以容下至少一只丧尸钻出来,来尸就近扑向白领男人。
陈秀兰眼见三个货车司机面露惊恐,连滚带爬逃离床边,顿时感到不妙。白领男人正回头望向他们,似乎准备打一声招呼。视线被挡住,她恰巧看不到他身前的情形,并没有亲见丧尸来袭。等到终于看清楚时,白领男人已经被蹿上来的丧尸一口咬住脖子,痛叫着倒地打滚。
床板被轰然推开,露出下面密密麻麻的残破尸头,不待挤上来,便被一支支飞镖戳得脑洞大开。倒下的丧尸阻了阻后来的步伐,趁着这个间隙,陈秀兰转头对三个货车司机、两个潮男和矮个子保安说:“你们去一层东间,抬一个钢板保险柜上来。快!”
六人知道她要做什么,当下也不废话,集体狂奔向另一个楼道口。剩下络腮胡子和一字粗眉,虽然身上有伤,仍然用完好的手臂挥舞武器,再一次和她并肩作战。
如今的柳叶飞镖有“七窍经”加持透骨效果,不用她顾忌中靶位置,比以前得心应手许多。再加上楼梯位置特殊,易守难攻,兼扑街的丧尸不经清理,层层叠叠,阻滞后进,三个人大有越战越勇之势,一连半个小时,一步不退,不仅没让一只丧尸活着越过最后一级台阶,反而下到楼梯中间,居高临下,简直杀了个七进七出。
耳听楼上六个人呼喝着连搬带蹭,好不容易把一只保险柜挪了过来,络腮胡子二人知机,边砍边退,齐齐回转。陈秀兰断后,迟迟脱不开身,难得觑着空档,才要抢一步跃上去,却突觉当头罩下来一片影黑——他们竟直接放倒保险柜,堵了楼梯口,把她一个人丢在这间满是丧尸的屋子里!
陈秀兰两眼一眯,冷笑一声,又有人忍不住作死也……
楼上的人虽说安全下来,却绝不平静。只因保险柜突如其来这一扣,立时划分两方人马,剑拔弩张,相互对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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