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你一句对不起就可以抹杀掉所有的事么?
你早就知道了对不对?
夏楚就是我妹妹的事,你早就知道了!
而你没有说,为什么?你为什么不说。
难道看着我们这么痛苦,你就那么心安理得么?
霍岑西,你为什么这么自私。”
他的音量并不大,可是每一句话,都像是一把锋利的刀子,狠狠的插-进霍岑西的心脏。
林素实在不忍心看见昔日的好朋友变成今天这个样子,忍不住为霍岑西说话。
“白浩,你冷静一点,夏楚的状况你不明白么?
如果告诉她真相,她要怎么承受,当初我的事都让她进了医院,你以为霍岑西有那个胆子再一次让她冒险么?”
霍岑西至始至终的抿着唇,一言不发,似乎随便白浩怎么骂都好。
而他越是这么沉默,白浩就越是心里窝火。
“他可以对夏楚隐瞒,可是为什么不能对我们说?
难道我们就不会考虑夏楚的心情么?
我们家当初以为我妹妹夭折承受了多少痛苦你知道么?
你知道我舅舅那么坚强的一个男人,因为这件事自责了多少年么?
不,你不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你只知道,要做一个好爸爸,好老公,你怎么会在意别人的痛苦!
霍岑西,我跟你认识这么多年,真没想到,在你心里我就这么不值得信任。”
“白浩……”
“现在,我们全家都等着你的交代!
霍岑西,说真的,我们一开始只是想知道我妹妹在哪里,而现在,显然,事情已经不能就这么轻易的过去了!”
白浩的语气恨极,如果今天是别人这样对待自己,他或许不会这样,可是对方是自己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兄弟。
他曾经以为最不会发生在两人之间的事,却发生了。
原来,二十多年的兄弟感情,竟然连这么一点点的信任都没有。
多可悲?
事情突然变成这样,惊讶的不仅仅是秦朗还有霍荣英。
他怎么都没想到,事情竟然这么戏剧性。
三十分钟后,秦夫人和秦烟从病房里出来。
秦烟身上蓝灰色的无菌服还没有脱,哭的不像样子,眼睛已经肿了。
看着坐在椅子上的肖明兰,她再也控制不住心中的怒火。
“你这骗子,小偷,你凭什么把我姐姐从我妈身边偷走?
你凭什么?!你这骗子!你会有报应的,你会有报应的。”
“小烟,你冷静点。”
秦朗不想闹的这样难看,事情已经发生,谩骂,暴力不是解决问题的途径。
肖明兰低着头,不言不语,没错,秦烟说的都没错,自己就是个小偷,罪人。
不管做什么,都弥补不了自己心中的罪恶。
“爸,面对一个害我们家这么多年都活在阴影里的罪人,我要怎么冷静?
我姐姐现在躺在里面,生死未卜,还要我怎么冷静?
我冷静不了,我冷静不了。
这些年每次看到妈偷偷抹眼泪的样子,我就想,如果我姐还活着就好了。
而在我们承受痛苦的时候,这个女人却在享受着偷来的天伦之乐!
难道就因为她对姐姐有养育之恩,我们就感谢她么?我们凭什么感谢一个小偷?凭什么?!”
“小烟,别说了,不要说了……”
这一次,劝秦烟的不是秦朗,而是秦夫人。
刚刚来的路上,白浩将自己的分析说了一遍,所有人才明白过来,这一切的一切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为什么夏楚会和秦家人这么相像,如果不是因为秦夫人听到那些话,有谁敢想得出这样一个女孩就是当年那个夭折的女儿?
如果他们的女儿是丢了,被拐,都可能联想到,可是,偏偏,当年他们的女儿是一具冰冷的尸体被送到了眼前。
如此,断了所有人的念想,只能不断在回忆中痛苦。
“为什么,我只想知道,为什么?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我认识你么?还是得罪过你?
你为什么要偷走我的孩子?”
秦夫人的问题,让肖明兰招架不住,眼泪犹如断了线的珠子。
“对不起,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求你原谅我,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王惠看着眼前这个女人,和自己差不多的你年纪,看上去并不是那样善恶不分的人,她还记得这个女人去医院看望林素。
还很和善的和自己打招呼,这让她如何能想象的出来,就是她霸占了自己的女儿二十几年?
让自己错过了孩子的成长,就连……
就连孩子的婚礼都没有亲眼看见,更没有在女儿的孕期做到一个妈妈该做的事。
一切的一切,她都没来得及参与。
“原谅?
你怎么能奢求我的原谅?
你知道你有多么多么的残忍么?
你剥夺了我作为母亲的幸福,我不会原谅你,我绝对绝对不会原谅你,我的女儿现在还在手术台上为了活命而挣扎。
我还没有听到她叫我一声妈妈!
你太过分了,你真的,太过分了!”
林素看着这一幕,眼眶早就已经潮湿。
她万万没有想到即便是在这样的情况之下,秦夫人还能保持这样的教养,哪怕是在自己最愤怒的时候也没有谩骂。
如果,夏楚一直子在秦家成长,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