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认理亏的二楚不敢多说话,想着回家关起门慢慢说。
可惜,她把一切,都想的过于简单了……
一路低气压,丝毫没有因为回到家而减低那么一丁点儿。
霍岑西生气向来不是会大吼大叫的类型。
这一点,和他把兄弟战东野,如出一辙。
当然,战东野比他更谙此道,压根儿像植物人似的。
而他呢,好歹还有眼神上的交流——冷刀子一般的视线。
二楚第一次感受到他的怒气。
已经习惯了被他宠着,爱着。
这样的对待,她根本就无法接受丝毫。
“老公,我可以解释这件事。”
“不需要。”
霍岑西没看她,冷冷的说了三个字。
夏楚愣在那里,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什么。
不需要?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他在心里已经定了自己的罪?
还是他以为自己和刑天有什么不能与人说的污秽不堪?
“老公,你不要误会我们,我们之间真的什么都没发生。
我——”
她还有好多话说,可是都梗在喉咙里。
只因那种快要把她冻结成冰的视线。
“你以为,我觉得你和刑天发生了什么?”
语气,很淡。
问的夏楚语塞。
难道,不是么?
看着她呆愣的模样,霍岑西笑了。
笑的让她有些心惊胆战。
“你以为,我不相信你?”
他明明站在距离自己那么近的地方,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夏楚觉得他距离自己很远。
咫尺天涯的感觉,让她很难受。
“老公——”
“你以为,我生气是因为怀疑你?”
霍岑西,又问了一次。
这一次语气已经蕴含了满满的怒气。
只需要一个引信,便是能彻底炸开似的。
夏楚抿了抿唇,一时间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
真的怕一个是字出口,他会立刻抓狂。
“说话!”
这一次,语气,顿时严厉起来。
吓得夏楚不敢再有所隐藏。
“是。”
如此肯定的回答,让他露出笑意。
那笑容,充满失望。
“我在你心里,也就如此了。”
“你到底在闹什么别扭?
你到底是怎样想的?
就不能坦白的说出来么?”
夏楚实在受不了霍岑西这样,火气也不免有些大。
“坦白?
这种时候,你知道什么叫坦白了么?
那么当初,你选择隐瞒我的时候,为什么就不明白什么叫坦白?!
夏楚,请你不要这样厚此薄彼好么?”
霍岑西很少说这么多话。
可如今,却实在无法接受夏楚竟然向自己隐瞒了这样重要的事。
不管她有什么样的苦衷都好。
“我知道,这件事,说到底是我的错。
如果不是因为我不小心把镯子拍卖了,也不会发生这一连串的事情。
我当时只是为了能够拿回镯子。
所以才会听从上面的安排去海南出差。
我……
对不起,对不起,老公,都是我的错。
你不要生我的气,好不好?”
她走到霍岑西的身边,伸出双手紧紧的抱住他。
小心翼翼的道着歉。
如果是平时,霍岑西早就乖乖投降。
只是这一次,她很不幸的,踩中了霍岑西最碰不得的底线。
“我想一个人静静。”
静?
有什么好静的?
不都说夫妻床头打架床位和么?
有什么气撒出来就好了啊!
“不要,我不要让你静。
我错了,我错了。
原谅我,老公,原谅我好么?”
她急的掉眼泪。
一滴,一滴,落在他的手上。
像是火星一般,灼烧了霍岑西。
说不心疼,是假的。
可是,这样一次,他真的没有办法那么容易去原谅她的所作所为。
往日里,不管她怎么闹,霍岑西始终都不会觉得有什么过不去的。
只因为自己做的还远远不够,单单不能时常陪在她身边这一点,就让他自责的不得了。
原则上的问题,他从来没有隐瞒过。
关于慕静琬,他完全透明。
可是她呢?
霍岑西是感情上的chù_nǚ座。
他不仅仅对自己要求严格,对别人也一样。
所以,和慕静琬分手之后,他宁愿换锁,也不要见面拿钥匙。
他宁愿别人说自己冷血,也要保持距离。
为什么他能轻易做到的事,而她做不到?
为了镯子?
为了他?
如果真的是为了他,怎么可能做出这样让他无法接受的事?
“夏楚,别逼我,好么?
我需要冷静。”
一点,一点,将夏楚的手指掰开。
他做了自己有史以来最冷酷的选择。
对不起,他真的走不过自己心里的那道坎。
至少,短时间,不能。
他爱她,但是,也不会因此没了自己的原则和底线。
如果爱一个人需要毁灭自己,那么,他宁愿不要爱。
这就是他,霍岑西。
执着,固执,一线之隔!
看着他转身离开的瞬间,夏楚哭的不能自己。
她早就知道,这件事会成为一个定时炸弹。
从一开始,她就知道。
怎么办?
要怎么样才能挽回霍岑西?
咬着唇,眼泪,吧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