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愈发乖戾的表情,夏楚只觉得自己连呼吸的能力都要丧失掉,就那么静静的,静静地看着他,心中的愤怒让她的身子抖的好像筛糠一样,许久之后,她才镇定下情绪,然后幽幽的开口。
“你想知道是么?好啊,那我就告诉你。
十几年来从没出现过的父亲突然来找我,我的亲生父亲出现了,他的儿子得了肾病,要我捐出一颗肾!就是这样的事,我妈来了北京,就是这样的事,你听见了么?嗯?刑天,你听到了么?你满意吗?
是不是觉得我很可笑?我的人生很可悲啊?你有没有有一种巨大的存在感油然而生?对了,这件事我连霍岑西都没有告诉,你可以尽情的打电、话去炫耀,你可以对他说,连他都不知道的事情,我却告诉了你,你是不是很开心?是不是觉得自己好重要,这一刻,你是不是觉得很爽?!
好,恭喜你!恭喜你!”
她没说一个字,都像是一把刀深深的插入刑天的心里,尤其她面无表情的样子,她就那么的倔强的仰着头,看着自己,忍着,憋着,眼眶泛着红,泪雾凝结,甚至鼻头都是红的,可是还是丝毫不肯放松自己的情绪,不肯让自己示弱。
刑天心疼着她,早知道会是这样的事情,他无论如何都不会逼着她时候的,他以为……以为……
“楚楚……”
“你高兴了吧?高兴了就好。”
冷冷的打断他的话,一双眼睛的视线倔强又冰冷,那种像是在盯着敌人的目光让刑天浑身一震,他想要道歉的,好好的跟她道歉,因为自己的不理智,让她狠狠的撕开了自己的伤口,鲜血流出,疼的心思裂肺,却还要装作无所谓的样子,他知道,她的心里一定很苦,很苦……
可是,那些道歉的话语,就是噎在嗓子眼儿里,一个字都说不出,他该怎么办?他能怎么办?
“我不是那个意思。”
“也对,你怎么能不高兴呢?不就是等着看我出丑的样子么?”
她不看他,开始自言自语起来,语气很轻,可是那些话确实有着十足的杀伤力,只需要一句就能行刑天被伤的体无完肤。
“你听我说……”
“然后还可能觉得我很可怜,甚至是可悲,也许,还很可笑吧?想笑你就笑好了,就像一开始你嘲笑的时候,就像那样就好,我——”
“夏楚!你听我说!”
终于说不了她的自我意识的胡言乱语,刑天、怒吼出声,那种声嘶力竭让夏楚闭上了嘴巴,然后缓缓抬头。
“说什么?”
“我……”
“什么都别说了。”
“你一定要这样折磨你自己么?”
刑天的话让夏楚哑然失笑
“是你,在折磨我。”
简简单单的五个字,却像是一个定身咒一般,让刑天的身子愣在那,几乎是失去了行动能力,浑身也有些发僵。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离开,却说不出一句挽留的话,是的,他要说什么样的挽留的话呢?
接下来的时间,夏楚基本上不再和刑天有任何语言上的交流,在参加交流会的时候,她像个什么都没发生的没事儿人一样,该做什么就做什么,甚至对于那个古古怪怪的老头子都是十分的应对自如,给袁正还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
“你这女娃儿真是有意思,以后有机会啊,我要看看你的作品才好,你的那些稀奇古怪的想法啊,真是有趣。”
“您过奖了,请原谅,我的无礼,我当时说话的语气有些太冲了。”
夏楚脸上带着微笑,继续和龟仙人聊着天,一边的刑天心里却是泛起了酸涩。
她……一定要这样折磨自己才好么?装作像个没事人一样?
交流会结束之后,两个人也结束了为期三天两夜的海南之旅,一下飞机,夏楚就奔着家去,准备拾掇拾掇自己再去酒店和肖明兰回合。
当然,让她没想都的是,霍爷竟会打电、话给她。
“我下周有假期,能回家。”
“嗯,我知道了,我已经从海南回来了,一切都好。”
“嗯。”
听着电、话里,霍岑西继续发扬能说一个字儿,绝不说俩的优良传统,夏楚有些抑郁了,以前觉得,他这么简洁明了挺不错的,但是,此时此刻,她竟然希望他是个话唠就好了,这样就能转移一下自己的注意力了。
只可惜,霍岑西就是霍岑西,这种个性怕是一辈子都改不掉了吧……
结束了对话,她开始算日子,想着这两天就能把夏禹的事情给彻底解决掉,然后把母后大人给安排回家去,之后,再专心致志的弄镯子的事儿,把糟心的事儿,一件,一件的解决了,这样,未来就很光明了。
如此想着,换了一身儿行头,她便是奔着酒店和母后大人回合去了。
母女俩一见面儿,倒也是开门见山,直奔主题。
“我觉得,我这事儿,我呢已经解决的差不多了,我已经明明白白的跟他说了,不可能当圣母,他儿子爱死不死,跟我一毛钱关系没有,要是指望着我那一颗肾,还不如等着天上掉下来一颗来的实际。”
夏楚这一番话让肖明兰忍不住叹气,看似说的轻松,这心里到底怎么一回事儿,她这个当妈的心里自然是最最明白的了。
“楚楚,这事儿,我觉得还是我出面再彻底的说一遍比较好,别到时候,好像咱们娘俩怎么着了似的,再说,话说回来,这事儿本来就应该是我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