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蔚惟一应着,坐在那里手指又一下一下滑过屏幕,段家财阀食品安全事件报道出来后,各大媒体杂志也开始蠢蠢欲动,于是又一次出现了各种流言蜚语。
蔚惟一估摸着这些八卦记者此刻正在千方百计地找段叙初,甚至是她,以挖掘这些具有商业价值的消息,而前段时间在记者发布会上大众都知道了段叙初和蔚惟一,如今发生了这种事,那些人又是各种说三道四。
蔚惟一懒得再去翻看了,她猛然闭上双眸,脸上一片苍白色,放在膝盖上的手紧紧攥起来,又止不住地颤抖着。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或者说警方至今没有放弃寻找线索和最有力的证据制裁段叙初,蔚惟一太害怕了,她担心段叙初真的会替厉绍崇背了黑锅,最终以厉绍崇所犯下的罪过判段叙初的刑,若真的是那样,恐怕就连穆郁修也救不了段叙初。
这时裴言峤已经挂断穆郁修的电话,转头看过蔚惟一一眼,他低声说:“阿修太忙,暂时还不知道段家财阀发生的事情,说是等他让人去警方那边探听过消息,再回复我们。”
“好。”蔚惟一强作镇定地点点头,用指甲掐着细嫩的掌心,心想或许这只是有关部门的普通调查,而不是冲着段叙初是厉绍崇去的,就算食品安全真的有问题,那也不能证明段叙初就是厉绍崇。
蔚惟一这样条理清晰地想着,下车时脚下却一个踉跄,她差点摔倒,又被裴言峤扶住。
裴言峤看着蔚惟一苍白的脸色,他担忧地问:“你没有事吧?”
“没事。”蔚惟一摇摇头,松开裴言峤的手臂,“我先去上班了,有消息了再联系我。”
裴言峤的唇线抿在一起,低声安抚道:“不要想太多。”
蔚惟一没有再说什么,转过身走进盛氏大楼,早上去会议室里开会时,穆郁修并没有出席,蔚惟一特意到办公室里找穆郁修。
助理说穆郁修今天在穆氏,没有特别重大的事,应该不会来盛氏。
穆郁修太忙了,连见他一面都难于登天。
蔚惟一揉着有些发痛的额头,回到办公室里后她打开电脑,很多报道里依旧是段家财阀食品安全问题,铺天盖地却没有其他的实质性内容,这种情况下,警方仍旧没有公布段叙初被抓捕的消息,蔚惟一猜不透这次警方又走了怎样的一步棋。
蔚惟一放弃了在报道里探听消息的渠道,一整个上午都是心神不定的,直到快下班时,裴言峤打电话说穆郁修中午约他们一起吃饭,当面说这件事。
莫名的,蔚惟一心里突然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下班后坐上裴言峤的车子赶去餐厅。
蔚惟一走到包间里,穆郁修和温婉都在,蔚惟一简单跟他们打过招呼后,来不及再寒暄,她开门见山地问:“怎么样了?”
穆郁修并没有立即回答蔚惟一,而温婉与穆郁修对望一眼,就是这个短暂的眼神交流,让蔚惟一的心里“咯噔”了一下,她上前一步抓住温婉的手臂,面色苍白惊慌失措地问:“到底发生什么了?”
“惟一,你听我说。”温婉裸露的手臂被蔚惟一掐得生疼,她反握住蔚惟一柔声说:“是这样的,警方那边已经找到足够的证据证明阿初就是厉绍崇了,律师说大概在五天后审理,并且判刑定罪。”
蔚惟一闻言睁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盯着温婉,“什么?”,紧接着她只觉得自己的眼前一黑,身形一晃猛然间栽了下去。
裴言峤面色一变,大步上前伸出手臂捞住蔚惟一的腰,抱着将她放在餐椅上,伸手抚上蔚惟一的脸,裴言峤满眼惊慌地凝视着蔚惟一,“一一。”
蔚惟一好半天才回过神来,低头盯着眼下的玻璃,头顶的灯光照下来,朦胧的视线里蔚惟一看到那些光芒碎裂成一个个锈点,刺得她眼睛生疼,于是下一秒大颗大颗的泪珠子掉下来,滴答滴答砸落在透明的玻璃上。
穆郁修和温婉,以及裴言峤皆是沉默地站在那里,穆郁修更清楚事态的严重性,到了这种地步,他已经说不出安慰的话了。
蔚惟一坐在那里掉着眼泪,却是脊背挺直保持着那个动作,她并没有发出任何哭声,若不是她的肩膀不停地颤动着,其他三个人根本不知道她在哭。
过了一会蔚惟一回过头,噙着泪水的瞳孔看着穆郁修,“难道真的没有办法救阿初了吗?他根本不是厉绍崇,警方究竟掌握了什么证据,怎么能平白无故地冤枉他,让他替厉绍崇背黑锅?”
“我们暂时还不清楚,这次警方的保密性很严。”穆郁修眉眼低垂,深眸看着蔚惟一,“只有到开庭审理那天才知道,但那时恐怕也已经晚了。或许杀几个人,我还有办法救出阿初,但你也该知道厉绍崇的身份和罪行,若是阿初被认定是厉绍崇,我也救不了他。”
“最后唯一的办法只有帮助阿初越狱,但这也就意味着他从此将会被全国通缉,下半生走上逃亡生涯。”
逃亡?
那时段叙初究竟要落魄到何种地步?每天过着担心受怕、躲躲藏藏的日子,又有什么意义?
段叙初是受人膜拜、坐拥世间繁华的王者,他以后的人生怎么能凄惨到如此地步?
不.她不允许,段叙初那样一切尽在掌控中,从不让自己失败的男人,他也不可能允许自己从云端跌入泥土,不允许他自己过上那种生活,而且就算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