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五,弘皙还是孩子!”福全面色一沉,“称晚辈为祸害,这该是长辈行径吗?”
“二哥!”常宁跺脚,“这福寿膏前明便是暹罗贡物,《大明会典》有记载的,每次皇上200斤,皇后100斤,价比黄金,非重臣不可得赐!五弟我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从暹罗找回来的,这小崽儿——”
“当年西征咱们谁身上没留下暗疾?以往每到阴天下雨都似有万只蚂蚁在骨头缝里乱爬,太医院都没法子,自从吃了这福寿膏,二哥,你自己说你犯过病没有?就连您身边的萍儿小丫头,您也能大发神威战上三百合吧?这样的好东西怎么是害人呢?”
连内帷之事都被口无遮拦的老五一嘴说破,福全由不得老脸一红,咳嗽一声压下尴尬,“弘皙啊,你常宁玛法说得一点没错,倒是你那些说法又是从哪听来的?”
后世人尽皆知,可我能告诉你么?
弘皙除了闭嘴咬牙,对这俩没上瘾的还真没辙,反过来又一想,真要上瘾了他更没辙,左右瞧瞧正好瞥见一旁的横木上蹲着一只雪白红睛的鹰鸟,玩鸟架鹰是国族的传统,能拿出来都是驯服了的,即便白化变异弘皙也没多想,一把便抓去!
孰不知这不是普通的鹰,而是海东青,大小如鹤天性凶猛。李白有诗:翩翩舞广袖,似鸟海东来。康熙也曾赞:羽虫三百有六十,神俊最数海东青。性秉金灵含火德,异材上映瑶光星。因其不易捕捉驯化,朝廷甚至规定:凡流放辽东者,能捕捉海东青并呈献者,免罪!
海东青羽色以纯白为神品,其爪纯白称为玉爪,这头纯白玉爪的神品是常宁新得的宝贝,之经过了熬鹰的简单驯化便迫不及待的拿出来显摆,怕它飞跑才会拴着皮绳,看弘皙一把抓来,野性未除的海东青振翼而起,不退反进犹不忘一抓抓向弘皙的面门,趾长过寸锋利如刀,真要抓实了怕是能抠掉人的眼珠子!
“小心!”
看弘皙这番举动即便刚才还训他的常宁都忍不住发出了惊呼,骂他是祸害只是解恨,弘皙总是皇兄的心头肉,不小心弄个独眼龙出来,他可就真被祸害了!
感谢重生的福利,锋利的趾甲刮在紧闭的眼皮上都能听见唰唰的响声,唯一遗憾的便是有这样的钢筋铁骨却缺少听风辨位的本事,等到弘皙抓住海东青的脑袋并捏开它的嘴巴,那身小号的贝勒服早在铜喙铁爪下变成了褴褛。
杀敌一千自损八百,足有两米的翼展拍在不管是拍在地上还是人身上都有雪白的羽毛乱飞,等到被弘皙上下捉住首爪,海东青也险些被折腾成兔尾巴鹌鹑,倔强的天空的宠儿在弘皙手里恨不能把自己的脖子拧断!
“弘皙,你真的是铜皮铁骨?感谢上苍,果然是天佑我爱新觉罗家!”
弘皙身上的道道白痕让福全啧啧称奇,那种欣喜的眼神跟老色鬼看见绝世美女没啥区别——弘皙连退两步,惹得那海东青又是一阵扑腾,扇起漫天尘土!
“弘皙,你要掐死它么?快放开!”弘皙没事常宁又要为“宝贝”担心了,遍地白羽他看的肉疼!
“两位玛法,”弘皙好容易把海东青的两翼夹到腋下,“既然不信福寿膏有毒,小子便用这海东青来试验一下,若它吃了福寿膏不死,小子给两位玛法磕头赔罪!”
“试药?你他娘的用得着费这么大力气么?”常宁气鼓鼓的,“外边的奴才有的是你随便找谁不行?你知道玛法为了这宝贝费了多少力气么?十条命外带五千两黄金!”
为了只鸟就丧了十条命?就算明知道主奴分际居下者命如草芥弘皙也忍不住在心里骂一句该死,嘴角一吊,“玛法是怕福寿膏会毒死海东青么?”
“毒死?”常宁的胡子一翘,取过一小块福寿膏捏作黄豆大小的丸子亲手塞进了海东青嘴里,“玛法就让你看看有没有被毒死!”
常宁当然不怕,事实上十天十夜的熬鹰他就是靠福寿膏撑着,而后这些天他发现这宝贝吃了福寿膏更见精神,干脆就把福寿膏当做了精饲料,吃惯了的东西会死人?
一刻钟,弘皙足足等了一刻钟也没见海东青有完蛋的迹象,貌似挣扎的力度更大呢!诧异落在脸上,常宁却得意了,眉毛一挑,“看见了吧?还说什么毒药?屁!”
不死?量不够大么?弘皙对那团潮乎乎的福寿膏一扬下巴,“再来,全给他喂进去!”
“小崽儿,你是打算试药还是想噎死它?”爱新觉罗家的多智是有遗传的,常宁不介意捎带脚弄点好处,“想再试也行,沉香木塑像你得向皇兄张嘴,甭拿什么磕头说事,小崽儿见了玛法磕头天经地义!”
“成!”弘皙也有点不信邪了,“皇玛法要不给我就去内务府给你偷!”
黑乎乎的福寿膏被俏丽的小宫女搓成黄豆大小的丸子,一丸,一丸,再一丸的吃下去,海东青,神采奕奕!
“你怎么就不死呢?”弘皙忍不住死命摇晃了几下海东青的脑袋,看的常宁又是一阵心惊肉跳,铜皮铁骨,捏死它还不跟玩似得?
“小崽儿,赶紧放了它,玛法还准备用它秋狩的时候跟皇兄的三年龙一争高下呢!”
“不行!”弘皙抱着超过他半个身子的海东青来回走了两步,猛地想到一件事,“来人,拿酒——”
“我说弘皙,醉死或呛死可不算啊!”这回连福全都忍不住要逗闷子,“海东青在咱们萨满教里边可是图腾神物,我国族从白山黑水到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