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回到宫中,已经入夜了,月清歌称受了惊,身体不适,就没有去参加宫里上祀节的夜宴,而承德则直接被宗政霖叫了过去。

等回到碧波苑,小厨房早已将晚膳准备好,待月清歌一回来,便有宫女开始传菜。

月清歌的口味比较清淡,所以桌上的菜式都是比较简单的家常菜,只是她稍稍吃了几口便再也没了胃口。

“都撤了吧,你们也下去吧。”月清歌扶额,一幅乏了的样子。

三七她们担忧地看了看月清歌,最后只得领命下去了。

月清歌一个人静静地在桌边坐了很久很久。

她今日见到君衡,竟依稀地想起来了她之前丢失的那段记忆的片段,只是很零星很模糊,且她不能细想,否则头就会开始剧痛。

而见到楚夜辰,则是意料之外的事,若说他出现在那里不是巧合,那么他和君衡有什么关系,君衡救过她,是楚夜辰的安排吗?

更让月清歌心惊的是,楚夜辰的武功恐怕远在她之上,一个年岁与她相仿的人,一个别国的质子,却有这样的武功。

院中突然响起的鸟鸣声打断了月清歌的思索,她起身,通过暗格的机关来到了密室。

泠鸢和风砚已在那里等候。

“查到了什么。”月清歌在玉凳上轻轻坐下。

“回主上,这次奴隶的暴动是因一个少年而起。”泠鸢禀报。

“一个少年?”月清歌蹙眉,可是被君衡救走的那个少年?

“是,听闻那个少年并不是凉国人,是偷越境者,后来被官府抓获,却并没有查到什么,便当做是难民逃过来的,被关进了奴隶场。”泠鸢继续说道,“而这次的动乱,就是奴隶场中有多人相助那个少年逃脱,而在奴隶场外,也有人接应那个少年,而接应的人主上也见到了。”

接应的人她确实见到了,“那君衡你们调查得怎么样。”

“君衡这个人身份确实没有任何问题,行为也没有什么可疑的,他是个商人,在很多方面都有自己的资产,很是富裕,对了,此人擅长射箭。”

“主上,您若是想知道更多关于君衡这个人的,我们可以派人一直监视他。”风砚说道。

这次时间紧急,所有的消息都是由隐月的专门收集消息的探子那里得来的。

“不必了,派人监视好楚夜辰。”月清歌想了想,又补充道,“还有他身边的人。”

“是,主上。”

等月清歌从密室出来,清妤已经将沐浴所用的东西都备好了,她心思极细,早已看出月清歌的反常。

“公主,可是有什么烦心事?”她一边为月清歌宽衣一边问道。

“你知道楚夜辰这个人吗?”月清歌突然这样一问到让清妤有些怔然。

“自然是知晓的,他在帝都很有名。”清妤嗓音温柔,有种安抚人心的力量,“楚夜辰,字梓羽,年十六,五岁时被封为南国翊王,也是同年,被送来凉国成为质子。”

“梓羽。”这两个字凭空让月清歌的心落了一拍。

“他在帝都的名,多是美名,从小便生有一幅好相貌,不知倾倒了帝都多少姑娘。”清妤突然话音一转,“公主今日见到他了。”

不是疑问,是肯定。

月清歌不置可否,她静静地半躺在浴池的温泉水中,清妤说的这些她都知道,只是以前从没在意过,因为她以为,自己与这个人并不会有交集。

今年帝都的冬天来的格外早,而真正到过年的时候,却没有那么冷了。

年节一如既往的热闹,宫中各处都其乐融融的,似乎连着勾心斗角的事都少了许多。

不过阴暗的地方并不会随着阳光的照耀而改变。

年节刚过不久,承德就搬去了皇子府,他已经十四岁,搬去皇子府是既定的规矩,而等他十五岁时,便要开始选妃。

但宫中,并不是所有皇子到了十四岁都可以有自己的皇子府,所以,这也代表了皇帝的恩典。

“羲和,这以后承德也不能时时待在我身边,你可要过来多陪陪我才是。”

“是,娘娘。”

月清歌此时正随着雅妃在慧贤宫里散步。

自从上次的事以后,雅妃对她,再也没有芥蒂,既然已经因为她被当做了谋害的对象,那么她们也算是一条船上的人了,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雅妃最近似乎因为承德的离去颇有些伤感,总是会让月清歌过来陪她说说话。

“娘娘...”宫女诗露突然从一旁走了上来,见到雅妃,欲言又止的样子。

“什么事,说。”雅妃理了理云鬓,和月清歌在一旁的亭子里坐了下来。

“回娘娘...娴嫔娘娘她...殁了。”

雅妃端茶的手抖了抖,在年节时候,这种消息是非常不吉利的。

“娴嫔娘娘...七皇子的生母?”雅妃在记忆里思索了一下,她对这个妃子确实印象不大。

“正是,听说一直害着病,过年时却突然好了许多,今日早晨却突然去了,想来之前也是回光返照。”诗露回答道。

“真是可怜了,七皇子一个人。”雅妃感叹,“送些东西去慰问一下吧。”

“是,娘娘真是宅心仁厚。”诗露行礼下去了。

月清歌脑海里突然浮现出了那个布衣青年,虽落魄,却如青松一般从不折腰。

七皇子承风一直都不受待见,主要是因为宗政霖不喜娴嫔,而承风也是他一夜荒唐的结果,只是承风素有孝子之名,不但在后宫,甚至前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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