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好的白玉铺就的地面泛着莹润柔和的光,檀香木雕刻的而成的飞檐上各种奇珍异兽栩栩如生,浮窗玉石,珠帘迤逦,月色如流水倾泻而下,仿佛有微朦的雾气袅袅升起,笼罩着这个如广寒宫般华贵无比又清冷非凡的宫殿。

一名浅紫宫装的女子,正步履匆匆地向宫殿内走去。

很快,她便见到了那个斜坐在水晶王座上的身影,她似有些疲惫,慵懒地撑着头,但仍掩盖不了一身无双风华。

只是隔着珠帘,让人看不清她的面容。

“大祭司,凉国那边的消息传来了。”宫装女子恭敬地递上一张薄纸,马上就从黑暗中出现了一个人影,将纸递给了王座上的人,随后又像影子一般隐于黑暗。

“看来她最近挺闲啊,还有心思派人去凉国兴风作浪。”风华绝代的女子冷笑了一声,薄纸在她手上化为粉末,随风飘走。

“告诉虞夏,除却生死无大事。”

“是。”黑暗中有人领命而去,不带起一丝声响。

“让言先生去趟南国吧。”女子的声音再次响起,清灵如莺啼,“还有,这个消息不要让薰儿知道半分。”

“是,大祭司。”宫装女子恭敬地领命退下。

整个宫殿又再次恢复了一片寂静,没有一丝人气。

虞夏此时的面色微微有些凝重,眼角眉梢都带了一丝不明意味的寒意,他刚刚接到了家族密信,其中涉及到了一些辛秘。

关于地牢中的那个少女。

这几天,他都在关注着她,看到她每天受尽各种折磨,但仍默默忍受。

紫嫣每日都会给她强行喂下一种毒药,不致命,却能让她失去所有记忆,甚至思维都发生错乱,因此,她几乎快忘记了所有事情。

除此之外,每日还必须遭受各种酷刑,不早说一个十几岁的少女,就算是个虎背熊腰的壮汉,都得褪一层皮。

可是,她都忍受下来了。

强撑着活了下来。

入夜,虞夏再次来到地牢。

此时的地牢已不像初时那般干净,四处都是血迹斑斑,让人见之悚然。

月清歌此时身上几乎都是血迹,没有一丝干净的地方,她原来如湖水般澄澈清灵的眸子现在像覆了一层雾霾,充满迷茫,可是在那眼里深处,还残存着一丝不肯消散的执着。

她用血不停地在地上写着“月”字,嘴里一直念着,“不能忘,不能忘,不能忘...”

虞夏不知道这个字对她有什么特别重要的含义,他只是从心底生出沉重的无力感。

他之前不能做什么,现在依然不能做什么去改变这一切。

这其间复杂的关系,各种相互链接的利益,他不能去破坏,他只能遵守命令。

掩去眸中的黯淡,他又悄无声息地隐在了黑暗之中。

“阿虞,阿虞,醒醒...”女子轻柔的声音仿佛从极为遥远的地方传来。

虞夏陡然心里一惊,翻身而起,眼前坐着唤她的人正是紫嫣。

“你醒了?我们要回去了哦。”紫嫣巧笑倩兮。

虞夏现在只觉得头很痛,昨夜他如何睡着的,竟一点印象都没有。

“你对我下毒?”

“你别说的这么难听,我只是见你这几日都没睡好,帮你弄了些凝神的香罢了。”

紫嫣也没有发怒,依旧撩人地看着虞夏。

突然,脑中某个念头一闪而逝。

“你说要离开,你把那个女孩怎么了?”

犹如从头泼了一盆冰冷刺骨的水,虞夏感觉如坠冰窟。密信里要他任何事都不要管,除了,月清歌的命。

如果月清歌现在死了,他难以想象后果会如何。

“我就知道你在意她,我不怕告诉你,我把她送去最低等下贱的窑子了,就在你昨晚睡着的时候,怎么样,满意了吗?”

紫嫣嘴角噙着冷笑,刻意不去看虞夏,“问完了吧,你也该随我回去了,不然...”

她话还没有说完,虞夏就已经夺门而出,立刻不见了踪影。

紫嫣唇边的冷笑更深了,一晚上都过去了,可是能发生很多事了。

就在这时,紫嫣身边突然出现了一个平淡无奇老人。

“战奴,你去跟着吧,主上虽说让我们别杀了她,但是如果她遇上意外,就怪不得我们了。”紫嫣吩咐道,她心中隐隐有股戾气,在刚才虞夏发疯般地冲出去的时候,就陡然被放大了。

老人得了命令,就消失在了原地。

虞夏在帝都的街上飞奔着,他曾在月清歌身上留下了可以追踪的暗香,此刻他正寻着这个香味不断地找寻。

一想到月清歌昨晚可能遭受到的事情,他就觉得脑袋快要爆炸,这些天他心里一直憋着一股气,他觉得月清歌遭受到的这些,都是因为他,而现在,他只想找到她。

很快,他便找到了那个窑子,同平时不一样,这里仿佛发生了什么事一般,喧闹无比。

“听说了吗,昨晚死人了?好像是一个客人被新来的一个姑娘给杀了。”

“真是太可怕了,什么姑娘呀,性子那么烈。”

“可不是吗,今天早上尸体才被发现,那个姑娘也被妈妈逮回来了,现在正收拾着呢。”

“你们说的那个姑娘,现在在哪里?”虞夏抓住了一个穿着暴露,全身脂粉味的女人,手中匕首抵近她的咽喉,凌厉的眼神几乎可以杀人。

女人腿都被吓软了,颤抖着开口道:“大概...在...在妈妈房里,就是二楼最里面的房间。”

虞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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