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细如纤毫的雨丝如飞絮翻舞,沉寂于黑暗的官道之上,一道白衣胜雪的身影如流光一般划过,飞马的铁蹄溅起一串串三尺高的水花。
“何人闯城!”
飞马止步于凝肃沉重的城门之前。
“何人闯城!”立于城墙上的士兵见来者不回答,又高声问了一句。
而就在这时,又响起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声声如惊雷。
在那身着白衣的女子到来之后,一群不明身份的黑衣人如鬼魅一般出现在了她的身后。
“我等是严大人的亲卫,这位姑娘是大人的远亲,特来投奔大人,却途中遇袭,所以大人让我们赶来护送。”
中气十足的男子声音响起。
守城的士兵疑惑地看了看这群人,“你们是严大人的人,可有证据?”
“证据?”位于黑衣人中间的白衣女子突然冷哼一声,“你怕是嫌命太长,若再不开门,等天亮,我叔父便来取你们狗命!”
一听到这话,士兵立刻被吓得一哆嗦。
“是...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怠慢了姑娘,姑娘莫怪,这就开城门。”
话音刚落不久,沉重的城门就被缓缓打开了。
一行人快如迅雷地奔进了城中。
“老大,我感觉有点不对啊。”一个年轻的士兵看着前面绝尘而去的身影,“我感觉那些人不是普通人。”
“严大人身边能有普通人?都是会咬人的狗啊...”刚才放行的中年士兵缩了缩头,“这种人得罪不起的。”
而另一边,月清歌一行人在嘉熙的街上策马疾驰而去。
身后的黑衣人立刻井然有序地分头行动。
一盏茶功夫之后,一座气势恢宏庄重大气的府邸出现在了月清歌眼前。
还未靠近,就能见其间灯火通明。
月清歌做了一个停的手势,率先下马。
“公主,那府里已经乱起来了。”清妤神色忧虑,她不知承德现在如何了。
月清歌闻言颔首,“他们在找承德,应该还没有找到。”
若是已经找到了,不会是这样劳师动众的样子。
“那我们如何进得去?”清妤问到,现在这府邸里面怕是处处都是人。
“直接闯进去。”
月清歌转身看向了身后的南麟,“请师父带人去寻承德。”
“不行,我必须跟在你身边。”南麟立刻拒绝,语气坚定。
月云兮既然已经把清歌交到他手中,那他必定会护她周全。
“公主,我去吧。”清妤明白了月清歌的用意,她是想用自己引开那些人的注意,好让承德脱身。
月清歌稍一迟疑,随后还是点点头。
待清妤带人离开之后,月清歌和南麟直奔府邸的大门而去。
如惊雷一般的声音平地乍响。
原本在府邸中搜寻的护卫被吓得一抖,众人纷纷向大门看去。
烟尘飞扬之中,一个白衣胜雪的身影如九天玄女落入凡尘。
“来者何人?”
一个统领模样的黑壮汉子声如洪钟地喝道。
说着,汉子握紧了手中的剑,这府邸的大门由百年的沉水木而造,是得有多高深的内力才能一击即碎。
月清歌站定后,才看清府中的形势。
在她面前,有着一个五十人左右的护卫小队,而刚才出声高喝的,应该就是领队的人。
月清歌缓缓抬头望向了不远处的房顶。
而在那一瞬间,明明是空无一人的房顶之上,却似乎有一双眼睛在虚无中同她对视。
“问你话呢!胆敢擅闯严大人的府邸,你怕是活够了。”黑脸统领大着胆子,装作恶狠狠地吼道。
他本也是杀人如麻的狠人,如今在这个白衣女子面前却第一次心里有些慌乱,不过刚才他已经派了一个属下去请援兵了,且府门被破这么大的动静,里面的护卫肯定会马上赶过来的人。
月清歌闻言收回了目光,随即淡漠地转向了一旁的黑脸统领。
“我是取你命的人。”
话音一落,黑脸统领双目陡然园睁,面目狰狞地倒了下去。
他的太阳穴上有一个细微到几不可见的血洞。
等他一死,周围的护卫都被吓得后退了两步。
“哼,你这小女娃子年纪轻轻,下手倒是利落。”
苍老又尖利的声音在耳畔响起,让人心底升腾起一丝阴郁怪异的感觉。
“女娃,你手中的剑倒是特别,不如借老夫看看。”
话音一落,一个身着黑色斗篷的人落在了月清歌面前的屋顶上。
他的面容隐于斗篷的黑暗之中,只能隐约看到一个下巴。
是苍老如枯树皮般的肌肤。
“你也配?”月清歌冷笑一声,目光紧紧地盯着黑袍老者。
“很久没有人敢这么跟老夫说话了。”老者的语气似有些怀念。
“少废话,若是想打就来。”
月清歌握紧了手中墨叙,目光直视老者,没有半分退意。
“呵,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
老者话音一落,一双如鹰爪般枯遒的双手瞬间出现在了月清歌眼前,狠狠地抓向了月清歌的肩膀。
眼看着利爪已经落下,却没有任何声响。
“嗯?”老者一击不成,立刻退回了三丈之外。
“逐月九式?月云兮那丫头是你什么人?”
月清歌还未开口,就被南麟拦在了身后。
“息前辈,我现在还尊您一声前辈,您眼前这个孩子,是我隐月传人,还请前辈,不要趟这趟浑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