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藏于黑衣刺客中的织羽看到月清歌被逼下悬崖去,一直提在胸口的气终于松了下去,她的唇边浮起一丝得意的笑。
“把这些人都放了吧。”她继续操控着前面的傀儡。
她当然不敢把这些人都杀了,不仅仅是因为其中有好几个大臣都与她家主子有莫大关系,更重要的是一次性死伤这么多大臣,恐会引来帝王之怒,皇帝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所以这些人是可以死几个,但不能死得太多。
而他们的作用,也不过是用来威胁月清歌,使她分心罢了。
黑衣人听令如潮水一般退了去,刚才突袭月清歌的禁卫军装扮的男子此时也如一阵轻烟一般,消失不见。
“公主!”三七跑到了悬崖边,看着下面不可见底的深渊,腿一软就跪了下去,心里生出一阵阵绝望。
“快!派人下去搜寻公主!”立刻有士兵找寻下去的路。
“姑姑,公主她...这怎么办?”若水急得哭了出来,这么高的悬崖,凡人掉下去哪里还能有命。
清妤现在也是万分焦急的样子,“我随他们去寻公主,你们照顾好段家小姐。”
说罢,清妤就跟着去搜寻的士兵走了。
而与此同时,织羽和刚才袭击月清歌的男子在之前就准备好的一条下去悬崖底的小路上飞奔。
不过一盏茶功夫,他们就下来到了崖底。
等他们下来时,又一群黑衣人从暗中出了来。
“羽姑娘,言大人。”
织羽环视了周围一圈,蹙眉道,“看见尸首了吗?”
“看见了,就在不远处,有人守着。”黑衣人恭敬地答道,走在前面给织羽带路。
没走一会,果然看到碎石地上躺着的一个白色身影。
衣服装饰皆与月清歌一模一样,而其下面,则是大片大片的血迹,如开出了一朵巨大的妖艳的彼岸花,在白色衣衫的映衬下分外刺目,浓重的血腥味经久不散。
守着尸体的黑衣人一见织羽,立刻行礼,“羽姑娘。”
织羽蹙眉,这血腥味让她很是恶心。
“把她翻过来。”
黑衣人听令,立刻将地上的尸身翻了过来。
织羽只是忘了一眼,便立刻有种作呕的感觉。
那张脸,竟然被摔得血肉模糊,连脑浆都蹦出来了一些,白色的液体和血液混合在一起,触目惊心。
“我去检查一下。”织羽身边一直沉默的男子突然开口道。
“言倾,你小心一点。”
被唤作“言倾”的男子颔首,慢慢地走了过去。
开始极为仔细地查看地上的尸首。
虽然那张脸被摔得血肉模糊,但依旧可见其轮廓。
言倾闭上眼睛,默默地摸着她脸上的骨头。
随后他又微微拉开她背部的衣衫,露出一个月形胎记,他用手仔细摩挲了那胎记,确实是胎记,不似作假。
“应当是她没错。”言倾站起身来。
得到言倾的确认,
织羽的心终于全部安定了下来,忍不住大笑出声。
“哈哈哈,你不是很厉害吗?最后还不是死在了我的手里。”
可是她话音一落,身旁的言倾突然转过身来,一道寒光闪过,锋利无比的匕首直直地刺入了织羽腹中。
“言倾你...”织羽不可思议地瞪大了双眼,看着言倾眼里满是不可置信。
“主上交代了,你屡次办事不力,就地处决。”
言倾冰冷无情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怎么会?”织羽的神情变得惊恐起来,“我这次...明明就成功了啊。”
言倾将匕首抽了出来,织羽腹部剧痛,忍不住跪在了地上。
那匕首上似有剧毒,她开始觉得四肢都麻痹起来,连意识都出现一丝模糊。
她就要死了吗?
不,她不甘心。
“我要见主上。”她抬头,目光决绝地看着言倾。
“她不想见你。”言倾目光深冷地凝视着织羽,犹如死神一般,“我只听令于她,她想要你死,所以我必须这么做。”
织羽眼里闪过一丝绝望。
“言倾,你我同出一个师门,如今连旧情都不顾了吗?”
“旧情也抵不过她一句话。”言倾神色冷漠,看着织羽,像是看一个死人。
“呵呵,是吗?我还以为不管怎样,你还是会站在我身边,原来是我错了。”织羽不住地冷笑道,现在她的五脏六腑都开始剧烈地疼痛起来,可是这些都比不上她现在心里的绝望和恨。
“我十五岁就跟着她了,到现在都已经五年了,这五年里,我不知道为她做了多少事,杀了多少人。”
“因为她,我受尽酷刑差点死在了地牢之中,因为她,我不得不委身于那些男人,也是因为她,我唯一喜欢的人也死了。”织羽忽的大笑出声,笑着笑着却流出了眼泪,“是她杀了百般虐待我的师父,是她救我出了地狱,我以为她就是我的神,这些年我拼命为她做事,没想到她最后竟然还是想要了我的命。”
“你的命本来就是她的。”言倾嗤笑。
“看在你快死了的份上,告诉你一件事吧。”言倾蹲了下来,目带怜悯。
“师父没有死。”
“你说什么!”织羽的震惊之后,双眸渐渐变得如死寂一般。
“我说,师父没有死。当然不过是一场戏,师父早就是她的人了,当时虐待你,再被她杀死,都不过是一场戏。”言倾不以为意,“对了,你那个心上人的死,不用我说你也应当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