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把衣服脱了。”月清歌看了一眼在雨中瑟瑟发抖的挽筝,手中不停地扒下地上一具黑衣人尸体上的衣服。

“快点,把这个换上。”月清歌将衣服递给了挽筝。

“这,这能行吗?”挽筝不停地在发抖,都分不清是因为恐惧还是因为寒冷了,而且要她穿死人的衣服,这实在太可怕了。

“你换上这个衣服,装成死人躺在这里,没人会注意到这里来。”月清歌看向不远处,厮杀搏斗的声音清晰入耳。

“那你呢?”犹豫一瞬,挽筝还是接过月清歌拿来的衣服换到了自己身上。

“我得过去,你在这里千万别动,如果我能活着,定过来接你,如果不能,你哥哥也会带人寻过来的。”月清歌说完,抱着挽筝换下来的衣物扔向远处,便飞快地向着山洞方向而去。

可等她快要到的时候,一切搏斗的声音都越来越小,最后竟然完全安静了下来。

“主上,一共生擒十人,有五人已毙命。”

冰冷的男子声音传来,月清歌握紧了手中的墨叙。

“我知道你在周围,若是你不肯现身,那么我就在这里把你的属下一个个折磨至死。”殷十三娘冷厉无情的声音响彻在密林之上。

“不过话又说过来,属下为了主子去死,也是天经地义的事,那么我就先从刚才这个对我出言不敬的丫头开始,先把她背上的皮剥下来。”

殷十三娘说着,慢慢抽出了腰间的长刀。

而就在殷十三娘话音落下之时,月清歌也动了,指间冰魄银针快如飞去,隐匿在雨丝之中,无声无息,直射殷十三娘面门。

“雕虫小技!”殷十三娘冷哼一声,衣袖一挥,就将所有银针打落。

而就在这时,一条软鞭飞出,瞬间将泠鸢从殷十三娘身边勾了过去。

“主上。”泠鸢身上已有多处伤口,看上去分外凄惨。

“我没事,风砚快不行了,我们...我们有五个人死了。”泠鸢声音有些哽咽。

“别说话,我知道了。”月清歌手掌抵住泠鸢的背,将自己的真气输送到她体内。

“真是主仆情深啊。”殷十三娘怪笑着,目光如利刃一般划在月清歌身上,“我这辈子最讨厌别人骗我了。”

“把他们放了,我的命给你。”月清歌毫无畏惧地直视着殷十三娘。

“呵,看来你现在还没有搞清楚状况啊,你,包括你所有的属下,今天都得死在这里。”殷十三娘眸光中涌现出了真正的杀意。

“你以为我如果没有保命的底牌,会轻易现身吗?你若将他们放了,我自缚双手交由你处置。”月清歌态度很是决绝,“若我想走,你不一定能留下我,那么你的佣金就拿不到了。”

提到佣金,殷十三娘眉心一跳,她的雇主承诺过事情一旦得手,将会给她一株血魂草,而现在血魂草对她而言十分重要,不然也不会因此出山。

而且其他人在她殷十三娘眼里不过是些小喽啰,杀与不杀实在没有什么区别,若是因为这些小喽啰而让她任务失利,得不到血魂草的话就因小失大了。

“行吧,你们这些狗也算是选对了主人。”殷十三娘一摆手,架在影卫脖子上的刀剑就撤了下去。

“现在你的要求我也做到了,那你是不是该乖乖过来了。”殷十三娘抬眸笑意盈盈地看着月清歌。

月清歌取下软鞭,将双手自缚在背后,便向着殷十三娘缓缓走去。

“主上,不要...”

“泠鸢,带大家离开。”

“做属下做到这个地步,要是我应该无颜活在这个世上了吧。”殷十三娘看上去心情很是不错,她最是喜欢看这种画面了,不论是生离,还是死别,她都觉得看着心情舒畅。

“放心,很快的,不会痛。”殷十三娘十指如玉轻轻划过月清歌的脸庞,最后停留在了她的脖子上。

“真是可惜了这张脸,你死以后我会把它做成我新的收藏品。”殷十三娘满是笑意的眼睛陡然杀意凛然。

“咔嚓。”

一声清脆的骨头碎裂的声音响声。

在这寂静得只有雨丝沙沙作响的夜里显得格外刺耳。

“哎,这么聪明又美貌的小姑娘果然活不得太久啊,不然以后会成为祸水的。”殷十三娘用手帕仔仔细细地擦了擦刚刚杀了人的手。

“你们把...”殷十三娘的表情陡然凝固在脸上。

只见如墨一般的夜色里,一道快如流星的银色光芒闪过,如撕裂夜空一般,带着不可阻挡之势,劈向殷十三娘腰间。

一串血珠绽放在雨幕之中,飞快掠过殷十三娘不可置信的眼眸。

她目光有些怔愣地向下看去,只见她腰间被划开了一个极深的伤口。

而原本该躺在地上,已是一个死人的月清歌已经退到了几米开外。

“结阵!”

“是,主上!”

原本身受重伤,奄奄一息的影卫此时如突然重生了一般生龙活虎,各个身法变幻之间,一座阵法的雏形已见端倪。

“阻止她。”殷十三娘已经有种极为不好的预感,她捂住不停流血的伤口大声吼道。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在她话音落下之时,阵法已成。

“九宗归一剑阵。你是第一次试其锋芒的人,应该感到荣幸。”月清歌站于阵眼之中,身形挺拔如雪后青松。

殷十三娘恨恨地看着月清歌,只觉得她跟之前完全不一样了,连气势都变了,仅站在那里,就有一种万物亘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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