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入内,只见这间铺面密密麻麻摆满书籍,书香之气弥漫,偶有几道身影在书架之中穿梭挑选书籍。
一位店内的小厮上前接待,说道:“二位公子,可是要买些什么书籍,本店上到经史子集,下到礼曲志怪,应有尽有,只要您说的上名,没有咱们建阳余氏新安堂没有的书。”
张鹏笑道:“去把你们余掌柜的请出来,就说张鹏拜访。”
小厮见张鹏认识掌柜的,便也不敢怠慢,说道:“您二位稍等,我这就去叫掌柜的。”
不到片刻,只见一位四十左右岁的中年男子从后门走了进来,高声道:“什么风将张少爷吹到我这新安堂了,快请,后院上座。”
张鹏笑道:“余伯,小子上门叨扰了。”
“哎,哪里的话,请,后院说话。”那余伯伸手请张鹏到后院叙话。
张鹏也不客气,带着陆良跟随余伯穿过店铺,从后门入了那宅院。
正堂落座之后,余伯吩咐小厮奉上三杯热茶,开口道:“不知张少爷登门,可是有什么事,是否是太后她老人家又要刊印些佛经?”
张鹏笑道:“不瞒余伯,今次上门,是我这位朋友有事相商。”
余伯把目光投向张鹏身旁的少年郎身上,问道:“不知这位公子尊姓高名,有什么事老夫可以帮上忙的?”
陆良施礼道:“在下陆良,今次上门,是有一桩生意与余伯商谈,不知道余伯是否感兴趣?”
余伯将手中的茶杯放下,笑道:“陆公子不妨直说,咱们书林建阳余氏新安堂,虽然比不上那些大的书坊,但是在这雕版刊印之上,那也是叫的上号的,只要是您想刊印的任何书籍,只要有原文,咱们新安堂,三日必能刊印出来。”
陆良笑道:“张大哥领我过来,自然是信得过余伯,只是在下所谈的生意,不是刊印书籍,倒是有个想法,卖与贵号。”
张鹏也是奇怪的看着陆良,余伯更是笑道:“这位公子,老夫行商多年,倒还头一次听闻,想法可以卖钱,不知公子这想法是何想法,又如何确定,老夫一定会买?”
陆良想了想道:“可有笔墨,外加一本《论语》?”
“这个自然有,余波,取一本《论语》来,再将笔墨送来。”余伯高声喊道,外面那小厮应了一声,不大会儿,一本泛着油墨气息的崭新书籍摆在陆良面前,陆良取过毛笔,沾了小小的墨汁,将这本《论语》放在膝盖之上,翻开开篇一段,便轻轻点了十几下,然后吹干。
余伯好奇的看着陆良,眼中带着笑意,如果不是张鹏带他上门,只怕此刻早已被他赶出门去,当他这书林建阳余氏新安堂是玩耍之地么,随便点几下,就上门要钱。
陆良吹干墨汁之后,便将这本改写过的《论语》递给余伯。
余伯满脸笑容的接了过去,边翻看这本刚刚刊印没多久的《论语》,边笑道:“这位公子莫非是对这《论语》有新的注解,想要将这注解卖与我新安堂……堂……”
余伯突然睁大双眼,仔细看着那本《论语》的第一页,刚刚他没有在意,只是扫了一眼,没看清楚什么,《论语》还是那本《论语》,没有什么变化,只是定睛细看,便发现了不同之处。
只见,这本《论语》的开篇一段,多了一些个符号,犹如蝌蚪一般,将子曰:“学而时习之,不亦说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完美的将语句断了开来。
余伯满脸严肃,仔细看着这些符号,再细细品读,张鹏奇怪地看着余伯满脸震惊地诵读论语,心中也是好奇,不知道这陆良到底在那书上写了什么,令见多识广的余伯都愣住了。
片刻后,余伯长出一口气,看向陆良,叹道:“神来之笔,神来之笔,想不到陆公子年纪轻轻,竟然可以,老夫实在难以形容,高人,高人。”
陆良笑道:“承蒙夸奖,余伯,不知道我这想法可能卖些银两?”
余伯斩钉截铁道:“能,二位且稍作休息,老夫去去就来。”
张鹏笑道:“余伯请便。”
余伯也不客气,站起身拿着那本《论语》便又往后院快步而去。
张鹏见余伯消失在视线里,好奇问道:“你在那书上写了什么,余伯这般匆匆而去?”
陆良神秘一笑道:“商业机密,无可奉告。”
张鹏喝着茶水,说道:“当本少爷很好奇么!”
陆良也喝了一口热茶,心中想着,这个想法,新安堂的余伯,能开价多少银两,这个商机,可是他每天教授陆贞娘学习文字,所冥思苦想出来的。
只是片刻功夫,余伯便去而复返,只不过不是一个人回来,跟在一位穿着素服,不施粉黛,不带金银首饰的年轻女子身后,走了回来。
两人进来之后,余伯满脸笑容介绍道:“二位,这是我们家大小姐,小姐,这是张太后家的张少爷,这位就是刚刚那书写的陆良陆公子。”余伯为那大小姐介绍。
陆良看向这年纪应该不超过二十岁的大小姐,一身素服端是俏丽,只是皮肤有些小麦色,应该是南方人。
那余家大小姐,没有看向张鹏,只是盯着陆良,开口道:“陆公子,刚刚那些符号可是出自你手?”
陆良点点头道:“不错,是在下所写。”
余大小姐说道:“可还有他人知晓?”
陆良摇头道:“只有在下知晓。”
余大小姐笑了,明媚皓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