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给闭上眼,轻轻攥紧了拳头。
他一早觉得这件事情和观仙楼有所关联,所以找上了伍贵,让他帮忙查了查。
如今得知自己是以这样的原因被人陷害,白给心底早已经将方裙红拉入了必杀名单之中。
这个女人……必须死!
伍贵抓住了已经快空掉的酒坛子,扬头便痛饮。
囿碧阁的酒不但烈,而且甜,实在是美味!
“看来你的仇人名单该更新一下了。”
他带着些幸灾乐祸的嗤笑。
“找个机会把她引出城。”
“往北。”
“直走,走到那条大河畔。”
白给淡淡开口,而后又怒灌了伍贵半坛子酒,直至看着他如同烂泥一样醉倒在地面,才轻抚衣袂,出门而去。
“怎么喝了那么多酒?”
苏有仙趁着招呼客人的间隙,遣人去为白给准备些醒酒的清茶。
白给的眼中有浓重的杀气,但隐藏颇好。
“帮你冲一冲业绩。”
他笑着吻了苏有仙一下,在她带着些嗔怪的眼神中喝下了醒酒茶,离开了囿碧苑。
…
葬天峡。
桓春楼中,白给看着齐东墙为他搜集来的关于武隆与永昌的信息,外面忽然来了下人,叩门道:
“白大人,龙炬大人在外面春秋亭中等待,让我来通报大人,若是大人有闲暇,请大人去春秋亭中一会。”
白给抬头盯着门窗外的一团黑影,回道: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白日里没什么事情的时候,他还是会隔三岔五地来葬天峡,里面有近两百年来夏朝的各类藏书,搜集的密传,白给先前草草翻阅过与叡王有关的一些,现在也会在工作的时候查查一些其他他感兴趣的事情。
合上了手中的卷宗,白给将它放回了身后的书架上,然后起身从房间出去,锁好房门,沿着一条斜峭崖道,去往了位于西北高崖,上方山鹤索云,绿松如涛,千里美景如画一般摊开陈列人的眼前。
在崖上有一瀑布,而瀑布在崖台上又有分流囚于一湖泽,因黄绿相间,横隔左右,所以被称作春秋,而湖泊之中的凉亭便是春秋亭。
龙炬身着官袍,坐于春秋亭之中,阔湖中偶有白鹤饮水,闲鸭浮游,一片世外祥和之美映入眼帘。
白给踏水而行,至于亭中,对着龙炬拱手做礼,随后坐在了他的对面,笑问道:
“大人怎么有时间来葬天峡视察了?”
龙炬掺上些茶水,兀自道:
“朝廷里头事情本来也不多,而定军山里面的事情……处理不完的,想出来晃悠了,就出来晃悠晃悠。”
“怎样?你手头的事情处理的如何了?”
白给想了想说道:
“倒是找到了一些蛛丝马迹。”
“叡王很可能去了一座非常隐蔽的地宫。”
龙炬蹙眉。
“地宫?”
“夏朝没有建过地宫吧?”
“过往的历史之中,从来没有任何一任皇帝下令修建过如此耗费人力物力,却对于国家几乎没有任何帮助的地下宫殿。”
他身为将军府的人,自然对于曾经夏朝的上下数百年了解通透。
白给缓缓品了一口碧螺春,啧嘴道:
“地宫……在下确定是存在的。”
“至于究竟在什么地方,我也不清楚。”
“当年叡王拿着社稷图去寻找地宫,找了很久,最终找到了地宫的入口,但那个地方究竟在哪里,却没有留下详细的信息给后人。”
“我在寻找叡王的时候,只有一条很简略的讯息可能代表了地宫的方位和入口。”
龙炬眼神渐渐凝实。
“什么讯息?”
白给以手指轻轻沾了沾茶水,而后在石刻的桌面上画下了那一条当初被刻在了城隍庙石柱子上面的断掉的蚯蚓。
望着眼前的那一条蚯蚓,龙炬忽然开口说道:
“好熟悉的图案,我……该是在什么地方见过。”
白给喝了口茶。
“不急,龙大人可以慢慢想。”
“咱们现在最不缺的就是时间。”
龙炬低头想了很久,沉默了很久。
他眼睛一直盯着桌面上的那个两截蚯蚓,总觉得这个图案自己一定在什么地方看见过,可不论他怎么想,却也难想出来。
脑子里头有两根靠得很近的筋想要连在一起,可就是差了那么一点点。
良久之后,他摇头摆手道:
“不行不行。”
“实在想不起来。”
“回头若是我记起来了,会派人通知你的。”
白给点头,龙炬将这件事情抛开,又说道:
“另外……昨夜你是不是去了东城门杀人?”
白给坦然道:
“杀了五个。”
龙炬沉默了小片刻,看着杯中的茶水,开口道:
“龙泉君让我来找你,说他家中的小孙女不懂事,做了些傻事,关于陷害你的事情,他已经狠狠责罚过了她,也愿意对这件事情做出赔偿,希望你能够不要放在心上。”
言罢,龙炬将一旁石凳子上面箱子放在了白给面前,打开后里面竟有着一大堆金灿灿的金条!
这些金条并非寻常的黄金,其纯度极高,价值自然也十分昂贵!
“龙泉君的道歉很诚恳啊……”
白给拿起了一块金条,左右端详,一些地方镌刻特殊的图案,代表出自皇家。
这些东西,寻常百姓即便拿在手中也不敢随意使用,一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