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寿,他……他不是藏经阁的首领太监吗?”贤妃起身,跪坐在地上抬头看向朱澈,“跟臣妾有什么关系?”
“他真的与你毫无关系?”朱澈冷哼了一声,“那他心心念念的妹妹又是谁?”
“皇上!”贤妃一瞬间几乎要喘不过气来,半响才露出一丝凄然的笑容,“原来……皇上真的都知道了?”
“朕还有很多不知道的。”朱澈步步紧逼,“朕问你,朕的几个孩子是怎么回事?你的孩子是怎么回事?瑞王又是怎么回事?”
贤妃笑着,迎上朱澈痛恨的目光,几乎要笑得愈加的疯狂。
“臣妾的孩子?原来皇上还记得臣妾曾经没了一个孩子……”她抬头,脸上都是泪痕,“是,王寿是我哥哥,是我让他假传圣旨去见了瑞王。皇上不是想知道臣妾的孩子是怎么回事吗?我告诉你就是了。”
她说着挣扎着起来,“是瑞王害死了臣妾的孩子,臣妾当年说过的,皇上当时是如何说?皇上根本就不相信臣妾的话,所以时至今日,瑞王落马,臣妾要为自己的孩子报仇有什么不对?”
她说着扑倒了朱澈的身上,抓着他的衣服抬头看过去,一脸的悲切,“臣妾有什么不对?!那是臣妾的孩子,他才刚刚会喊一声娘,那么可爱,那么乖巧……皇上,那也是你的孩子啊!”
若不是知道真相,只怕林小碗都要被贤妃的表现给骗住了。而此时,她只会觉得贤妃是如此的可怕。
朱澈缓缓拉开贤妃的手,目光痛惜地看着她。
“当年那孩子没了之后,你大病了一场,朕以为你伤心过度,顶着朝臣的反对把册封你为贤妃。”朱澈冷笑了下,“却没有想到,那孩子根本就是你害死的。”
“皇上?”贤妃露出震惊的神色,“你说什么呢,那可是臣妾的骨肉啊!”
“是啊,那是你的骨肉,你竟然都下得去狠手,真是枉为人母!”朱澈一把推开了贤妃,看着她跌倒在地没有丝毫的心疼,“朕再问你一次,你是自己老实交代,还是等着锦衣卫的刑罚问审?”
林小碗和左容早已经悄然从里面退了出来,刺耳偶尔听到里传出的声音也都是对视一眼不敢多言语一句。这审问皇上后宫的妃子……若是没有皇上在场还好。既然皇上在场,这时候他们在就真的尴尬了。
听听里面的对白,真像是在演八点档的狗血电视剧一般。
两人耐心等待了一会儿,这才见孙耿掀帘子出来,勉强笑着道:“皇上请左大人和林姑娘进去。”
屋内一片狼藉,贤妃脸上早已经没有了精致的妆容,此时哭花了的脸显得格外的狰狞。两人进去低头不敢乱瞟一眼,只听到朱澈说把贤妃秘密押送到锦衣卫的牢房,左容这才低声应了。
“审问的记录,朕要明天一早就看到。”朱澈看都没有看跌坐在一旁的贤妃,转身扶着皇后道:“今日皇后辛苦了,还是早些回去休息吧。”
人去楼空。
空旷的宫殿之中贤妃渐渐止住了嘤嘤哭声,孙耿带人把她绑了起来,堵上嘴巴然后一个黑色的布袋套上去就遮住了贤妃的面容。门外早已经停好了马车,贤妃被塞了进去车里,而拿着令牌的孙耿则亲自送了左容与林小碗出宫。
对于朱澈所暗示的贤妃当年杀死自己孩子的事情,林小碗事先并不知道。此时看着马车中被黑色布袋套住的贤妃扭动挣扎,却没有一丝的怜悯之意。
这女子,伙同瑞王谋害后宫其他妃嫔的子嗣只能算是斗争的话,那么杀死了自己孩子这样的举动,实在是让人再也无法为她的举动辩解一二。
马车行驶并不快,加之一番耽搁此时京城已经到了宵禁的时候,一路上两人遇到了几次盘查都因为左容锦衣卫的令牌而从容通过。甚至都没有人说要检查一下马车内的人。
锦衣卫卫所里面,依然灯火通明。贤妃被押送到了单独的牢房之内,左容并未急着审问贤妃,交代了负责看守的人防止贤妃自尽之后,问了一旁的人齐王府的李氏可有被送来。
“李氏是一个多时辰之前送来的。”那人回答,“毛大人回京之后正在闻讯,吩咐若是左大人和林姑娘过来就直接请你们过去。”
林小碗一愣,没有想到毛蒋竟然还特意记得她。左容回头看了她一眼,直接道:“安排一个房间给林姑娘休息,我一个人去见李氏就足够了。”
林小碗今天一路奔波,加上给数人催眠这会儿脸上早已经带着疲惫之色。左容又怎么忍心让她再连轴转。一旁的人听了连忙应了,转身就对林小碗道:“林姑娘这边请。”
左容对看过来的林小碗点了下头,道:“你先去休息,若是需要你帮忙时,我会让人叫醒你的。”目送林小碗离开,他这才转身让人带了他去李氏的牢房。
牢房之中烛光晦暗不明,左容缓步进去就听到毛蒋问话的声音。
“……所用铁匠在何处?”
这应当问的是仿制皇上令牌的事情。朱澈的令牌造型复杂,并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够仿制的。而上面雕刻的五爪金龙更是一般人看一眼就明白,万万不敢仿造的。
能够胆大包天伪造皇上令牌的人,怕也不是个简单的人物。
这么一条线查下去,不知道京城又要掀起多大的腥风血雨。
他敲门,得了毛蒋的回应这才推门而入。
毛蒋见是左容,下意识往他身后一看,却不见林小碗的身影。
“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