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婵娟将话说出来,心里好受得多,她站起身准备告辞,却见双溪从厨房里出来,不由变了脸色。

沈倾城想起还没跟她解释双溪的事情,便招手让她过来给旧主子见礼。

“奴婢双溪见过大小姐!”双溪规规矩矩地上前给苏婵娟磕头。见了苏婵娟,心里有点慌乱,她是被赶出来的,但卖身契却没还给她,若是侯府要找她的麻烦是轻而易举的。

苏婵娟没有叫她起身,双溪只好一直跪着,沈倾城见状,对苏婵娟道:“那天从侯府出来的时候,我见她在路边,奄奄一息的,就将她带回来了。”

“这样啊!”苏婵娟回过神,连忙拉了拉唇角,“沈妹妹你心善,自然不会见死不救的。”

虽然这样,但给她打个招呼还是应该的,沈倾城那时对苏婵娟的性子有些捉摸不透,今日她既然愿意来跟自己说这些心里话,看来她们的姐妹情谊还是没有变。

苏婵娟刻意看了双溪几眼,笑道:“如今你不是侯府的丫鬟了,不用行此大礼。”转头对沈倾城道:“改日我会将她的卖身契送过来,这个丫鬟有了妹妹这个新主子是她的福分。”

沈倾城手里已经有了一张双溪的卖身契,不过这个情她还是要领的,若将来起了纠纷,她怎么斗得过侯府?便点头应了,送她出了门。

沈倾城回来,双溪还跪在地上,皱眉道:“还不快起来,你身上的伤还没好利索!”

双溪说什么也不起来,惶恐地道:“小姐,那件事真不是奴婢做的!泡茶的时候,分明是没有断肠草的。”

“你是说,断肠草是被人后来加上的?”沈倾城惊讶道。“可是茶叶渣子是你妹妹双荷找到的,证据确凿。”

双溪连忙点头:“奴婢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她忙着解释,却又描不清。

沈倾城感到事情蹊跷:“如果不是你做了怕被人发现,你为什么要将茶叶渣倒掉?你这样做不是让人怀疑么?”

双溪急得快要哭了,却不停地摇头,沈倾城道:“如果真不是你做的,为何你要背那么大的黑锅?这件事跟你妹妹有关?”

双溪惊恐地抬头,见沈倾城目光透着了然,下意识地低下头去。

“奴婢不知道双荷为什么要那样做,当时夏姨娘唤人沏茶,黛眉姐姐正好肚子痛去了茅房,就托我帮忙照应着。姨娘吩咐,奴婢只好连忙去沏茶。双荷却来找我,听说杨大少爷来了,悄悄地告诉我,他性子很怪,挑剔得很,让我将茶叶渣子滤了端进去,说是从他的小厮那里打探到的。奴婢照做,却没想到后来渣子里竟然混入了断肠草,真的与奴婢毫无关系。”

“你妹妹双荷,是在哪里当差的?”

“小姐,双荷胆子很小的,一定不会是她。”

“所以,当时你才什么都不说,宁愿被打死扔出侯府,也没有将双荷供出来么?”沈倾城很快将事情联系起来。当时双荷捧着药渣进去的时候,双溪眼中的痛苦和不敢置信她看得清清楚楚。

双溪低下头:“奴婢姐妹两个相依为命,再说供出了她,不过是多一个人受苦罢了,就让奴婢一个人承受了吧!”

沈倾城有些怒了:“胡闹!你以为是你一个人的事?可你有没有想过,因为你是夏姨娘的丫鬟,所以你的所作所为理所应当地代表了她,她的院子里种着毒花,混了毒花的茶又是你送去的,不管是谁都会认定是她做的。你害了她知不知道?”

双溪懊悔不已:“奴婢当时只想到双荷,没想到夏姨娘,小姐,您知不知道她怎么样了?”

沈倾城叹口气,告诉她实情。

“侯爷和杨老爷夫妇都认定事情是夏姨娘唆使你做下的,被拔了舌头挑了筋,如今不能言语,就连站立都困难了。”

双溪颓然地垮下身子,两眼瞬间无神。“怎么会这样?姨娘、姨娘她是除了侯爷最大的,怎么会?”

沈倾城冷眼看她,本来当初她只是怜悯之心,所以收留了双溪,可这些日子相处来看,其实她是一个心软的姑娘。

“你也不用难过了,跟着她这么久,她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清楚么?”沈倾城看她楚楚可怜的样,忍不住安慰,“她曾经陷害苏大小姐之事,你们伺候的人一点都不知道?”

双溪眼睛瑟缩一下,沈倾城看得分明。“善恶终有报,就算不是这件事,也会有其他事,终究不会有好下场的。”

苏越治明显已经容不下她,不然也不会让人拔了她的舌头,这样,就算她有冤屈也只能认命了。

隔了一日,苏婵娟便派人送来了双溪的卖身契,还送来了请柬,婚期定在一个月后,因为杜蕙兰年纪不小,又有许多事等着她这个未来的当家主母去做,因此,日子定得很近,反正杜府早在几年前就备好了嫁妆,什么都不用准备了。

江南侯府,宛姨娘得到这个消息,将屋里的瓷器狠狠摔了一地,也难解心头之气。

“姨娘,您息怒,别气坏了身子。”在一旁小心翼翼地劝着。

“混蛋!我送你们两个去伺候侯爷,如今才破了身子没几日,就被送了回来,我怎么有你们两个这么笨的丫头?”

“姨娘,奴婢没本事,请姨娘责罚!”两个丫鬟连忙跪下来请罪,开头那几日,她们受尽了宠爱,也不知道为什么,侯爷说不高兴就不高兴了,然后两人都被遣了回来。

宛姨娘气怒难消,她胸口不停地起伏,想起多日以前那件事,脸上浮起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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