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面色不变,仿佛沒有看到眼前这一出暴行,云氏兄妹静静立在她身后,马儿扑哧扑哧打了几个响鼻,明夜挺直背脊,与邱楼一左一右将十二夹在中央。
“咳咳咳……”尘埃中,小丫狼狈的从地上爬起來,脚步踉跄,她弯下腰,吃力的咳嗽着,面颊因痛苦失去了血色。
“把钱扔给她,我们走!”轿子里传來睿王气急败坏的声音,他一刻也不想多待,总觉得,即使隔着轿子,十二冷冽的视线依旧扎根在他的身上,那种无处不在的感觉,让他心头很是恼火!
该死!怎么连离去,也能这么巧合的和她碰头?
“是。”一名近卫军急忙抱拳,将手中的水晶卡随手扔到小丫面前的地面,仿佛在施舍一个随处可见的乞儿,态度高傲,毫无半分怜悯。
“我不要……”小丫椅着头,跌跌撞撞的跑了过來,脚被一颗石子给颠了一下,整个人朝前一扑,扑通一声狼狈的摔倒在轿子前,额头甚至撞到了轿子的横梁上,声响极大,听得人难受。
守卫的城门士兵纷纷仰长了脖子,看着这方的动静。
十二紧抿着唇线,看着摇椅晃想要再度站起來的小丫,眼眸深沉,里面什么也沒有,仿佛一口枯井,古井无波。
她也沒想到,睿王也会在今天选择离开青龙,还这么巧和她碰见,甚至上演了一出苦情剧。
邱楼咧开嘴,笑容里满是嘲弄:“当初也不知道是谁神气得不得了,尾巴都快翘到天上去了,可现在呢?啧啧。”
她摇了摇头,一脸怒其不争,哀其不幸的模样,话意有所指,落在小丫耳中,却格外刺耳,她万千不甘,千万不愿在十二的人面前丢人现眼,可现在,她哪里还顾得上那么多?几乎是一路爬行到轿子门前,双手伸入轿中,紧紧抱住睿王的小腿,哭喊道:“王爷……难道你忘了,你说过的,会带我入府,你怎么可以把我丢在这儿?”
“贱人v开!”睿王早已废了小丫的修为,如今的她根本就是个毫无斗气的废物!右腿一挣,轻易的就挣脱了她的双手,脚一抬,狠狠踹中小丫的面部,一个诺大的脚掌印,顺着两行鲜红的鼻血,在小丫浮肿的面部出现。
“嘶。”云若水倒抽一口冷气,被睿王的暴行给惊呆了,随即,她看着倒地不起的小丫,脸颊因怒气憋得通红,刚要开口指责,却见十二忽然回头,冷清的视线扫了她一眼,宛如一盆凉水从头浇下,硬生生将她心底的怒火给浇灭了。
“如意姐姐……”她呐呐的唤了一句,有些不安。
十二眯起眼,漠然道:“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就是,这一切都是她自找的。”邱楼急忙点头复议,对小丫此刻的下场,她根本沒有半分的同情,要知道,这女人对如意可从來沒有过好脸色,一个劲的想要害十二,如今恶有恶报,她活该!
十二懒得再看眼前的这一场戏,出声道:“睿王,你想要清理自己人,劳烦让个路,别堵在中间,你不走,我还要过去。”
她的态度不卑不亢,眉宇间一股傲气。
半响,轿子里才传來睿王阴沉的嗓音:“给她让路!”
简短的四个字,却说得咬牙切齿,可想而知,此刻他心头的怒火有多大。
轿夫将轿子抬到一边,近卫军刷地一声成两侧散开,留出一条通道,供十二通过。
十二一扬马鞭,无视了地上的小丫,准备出城。
“司马如意!你给我去死,,”一声暴喝从身后传來,还有一股犹如实质的杀气,直逼十二后背。
小丫彻底疯了,她整个人从地上弹起來,也不知打哪儿來的力气,直接跑向十二,双手凌空乱舞,仿佛要将她给抓成烂泥。
步伐凌乱,下盘不稳,就像是市井泼妇,哪里还有昔日金牌佣兵的半分尊严?
她要杀了她!
如果不是司马如意,她怎么会落得今天这个下场?
如果不是司马如意,她怎么会被王爷嫌弃?
怎么会在离开之时,被勒令不得再出现在爱人面前?
这一切,通通是这个故作清高的女人带來的!
是她!
是这个恶魔,让她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嫉妒、仇恨、怒火,将小丫的理智焚烧得一丝不剩,被废除斗气的她,怎么可能轻易近到十二身侧?
甚至十二连头也沒回,邱楼袖袍一挥,就是一股凌厉的掌风袭向小丫,将她整个人掀翻,在空中朝后滑倒,最后重重落到地上,摔了个狗吃屎。
“如意不和你计较,不代表我邱楼不会。”她居高临下的坐在马上,口中讥讽道。
“居然偷袭?卑鄙!”云若水也沉了脸色,厉声道。
“走。”十二看也不看小丫一眼,甚至于此刻连睿王也沒被她放在眼中,她的心可不是给不相干的人的。
一行五人快马扬鞭出了皇城,唯留下一排被马蹄掀起的尘嚣,漫天飞舞。
身影很快消失在了官道之上,睿王坐在轿子里,气得浑身发抖,对小丫不识趣的怒火,对十二目中无人的愤慨,种种负面情绪压在他心中,一张俊秀的脸,此刻也不觉狰狞起來。
“王爷,还要启程吗?”一个近卫军吞吞吐吐的上前,弯腰在轿拱手问道。
“走!别管那个贱人。”睿王冷着脸,沉声命令着。
“是!”
队列重新起步,脚程极慢,一点一点消失在小丫的视线中,渐行渐远。
她狼狈的躺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