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伟楠推断,依照常理犯了凶杀案如没特殊的情况,嫌犯是不会往家里跑的,只会离家越逃越远。
局里之所以制定了去西方省搜捕的计划,是考虑到谢运潮有可能会在远遁之前回老家看看父母,或者说跟他们道个别,这种情况是有可能的。
纵然有这种可能,他也不会在老家长时间停留,充其量见上一面,必将会匆匆离去。那么警方抓捕他的时机是很短暂的,可以说稍纵即逝,如果让他钻了空子,诸位干警恐怕就要白忙活了。
出现这种可能那还得说对父母感情非常深的人,换句话说,是个重情的人。如果嫌犯要是非常理智的话,他宁可不去见上父母,只会远远避之,既不给父母添麻烦,自己也不踏入那危险之地。
离亲人越近的地方,是逃犯越危险的地方。
若是这样,想那谢运潮说不定逃去何方了,去西方省也只是一种可能罢了。
对于警方来说,即便是有万分之一的概率也不可放过。毕竟嫌犯若是去西方省的话,他的老家是一个比较明确的目的地,若是逃往其他方向,那就不能确定了。
所以西方省谢运潮的老家是一个重要监控点。
杨福泰再也提供不出其他杨家的情况。
毕其功和牛小帅返回了村委会,走访调查告一段落。
在决定离开杨家营之前,莫伟楠想再去一趟杨家,到现场看一看。
杨福泰便又带着他们来到杨恒谦家。
三具尸体都运走了,送往县医院冷藏起来,可是院子里依然散发着淡淡的血腥味。也幸好是冬天,没有蚊虫。若是在夏天,地上的血渍肯定会引来无数苍蝇,院子里必将臭气熏天。
三个人倒在地上的位置都用**笔画了印记,现场死者的照片莫伟楠在局里都已经看过,现在结合现场,他进行了一番推演。
谢运潮有可能是在早晨起来,先去了厨房,取了菜刀趁正在做早饭的周中秀不注意,在其背后砍了一刀,一刀没有将其砍死,便又补了一刀。
莫伟楠掀开锅盖,锅里面还有熬熟的却没有动过的米粥,两盘子炒菜放在餐桌上,还有馒头盛在盘子里。四双筷子摆放在桌子上,尚未使用过。
也就是说,案件发生在早饭做熟之后,吃饭之前。
或许杨艳琪起的比较晚,她衣服倒是穿上了,光着脚 没有穿袜子。
她身上只中了一刀,便又重新倒在了床上。
也许是杨艳琪母女的惊呼声惊动了在院子里的杨恒谦,即便是他没注意那惊呼声,在连杀两人之后,谢运潮应该是在追杀他了。
可能是杨恒谦已经有了防备,当谢运潮举刀砍他的时候,他本能地伸出臂膀来阻挡,于是他的左臂受伤了。
他毕竟经不住菜刀的砍剁,刺痛之下已经无力抵挡,终于被菜刀砍死,倒在院子当中。
那谢运潮杀完人便扔了菜刀。菜刀在距杨恒谦大概有五六米的地方。
重点看完死者所在的地点之后,莫伟楠又围着院落转了转。
在西配房里有一辆飞鸽牌自行车,大概有八成新的样子,这车子应该是杨艳琪的。
莫伟楠忽又想起来,杨福泰说过,在他们结婚的时候,杨恒谦还曾经给谢运潮买过一辆永久牌自行车。
可他发现除了飞鸽牌自行车之外,旁边只有两辆相对而言更为陈旧的永久自行车,年代比较久远,不应是最近两三年才买的。
他便让杨福泰进行辨认,这里面有没有谢运潮的那辆车子。
杨福泰直摇头,说是他很少来杨家,对他们家有几辆车子并不知晓,从那车子的陈旧程度上看,应该不是谢运潮的。
莫伟楠便让毕其功和牛小帅出去打听一下杨恒谦的邻居,问问他家知不知道他家到底有几辆自行车。
二人领命而去。
杨菲菲今天值班没有跟来,莫伟楠独自拿着相机又去了正房屋里。
除了杨艳琪所在的那间卧室被褥还铺散着没有叠起来显得有些凌乱之外,其他的房间都是比较整洁的。
莫伟楠发现那套组合家具一扇门虚掩着,他轻轻拉开门扇,见有衣物掩在门下。
橱子里很乱,衣服被人翻动过。
莫伟楠认当是同事们来现场进行搜查时翻动的,当他把衣橱门依次打开之后,发现只有那靠墙的一扇门里面的衣服是乱的,其他地方衣物都叠的很整齐,并不像曾经翻动过的样子。
这个现象让他产生了怀疑。
他猜妨谢运潮在杀人之后有可能来过这里,他应该是来取什么东西。
嫌犯杀了人是要逃跑的,跑路前他将要携带的物品最有可能的就是钱、证件和衣服。
除了那扇橱子里面被翻动过之外,别的地方再也没有发现异样。
莫伟楠拍完照之后,将里面的衣服一件一件取了出来。
这些衣服全是女式的,没有一件男装,这让他感到奇怪。谢运潮要是拿衣服的话,也不会带走他老婆的,他应该翻他的衣橱才对。
不过也不排除他已经提前把所带的衣服准备好了,所以他的衣橱里比较整齐。
最后一件女士上衣取出来,啪的一声竟然从衣服的口袋里掉出来一个小钱包。
莫伟楠捡起来,拉开拉链,发现里面有两张银行卡,他想了想,还是将其放进了证物袋。
很快毕其功和牛小帅回来了,还带来一个人。
那位40多岁的男人自称是杨恒谦的对门,他知道他们家有几辆自行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