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12:30,像往常一样,莫伟楠在食堂吃了午饭之后,想在办公室眯一会儿。
这时,除了杨菲菲在值班室守着电话之外,其他的同事都回家吃午饭去了。砚司墨也走了。
莫伟楠回家也没啥意思,充其量煮碗面条,还要返回来,如此一折腾,中午连休息的时间也没有了。他一个人,不如在食堂吃点儿,这样还能在办公室睡会儿觉。
刚把四把椅子并排摆好,他还没有躺下去,杨菲菲便推门进来了。
一身绿色制服的杨菲菲也是英姿飒爽,朝气蓬勃,长着一张娃娃脸,看上去还有些稚嫩。
虽然人显得娇小可爱,但她的侦察理论却是一套一套的。她去年才警校毕业,同事都说,假以时日,待她有了侦破经验,这也是一位了不起的女刑侦,前途无量。
莫伟楠一直将她当做一位小妹妹看待,平日里也是照顾有加,不过仅仅是邻家妹妹。
只听得这位妹妹甜声说道:“楠哥,休息不成了,有案情。英才中学两个学生打架,其中一个被捅死了。你先去看看,我通知其他人。”
莫伟楠连忙应了,杨菲菲便回值班室打电话去了。
得了,午觉泡汤了,赶紧整好装束,带上纸笔以及相应物品,他便独自开车先。
案发地点在男生宿舍楼411室。
莫伟楠到达这里时,门口围着很多人,有教师也有学生。
见警察到来,人们纷纷让开了路。一位50多岁头发花白的教师模样的人迎了上来。
“警官先生,我是校长,给你们添麻烦了。人……已经没气儿了。”
莫伟楠点点头,出示了警官证,说道:“我先了解一下情况,其他人马上就到。”
411宿舍的门敞开着,除了地下躺着的那个学生之外,再无他人。
莫伟楠上前试了鼻息,确认这位学生已经死亡。
死者在地上平躺着,左手捂着胸部,那里有鲜血流出,白衣尽染,地上殷红一片,血迹未干。
就在死者的左脚边,有一把水果刀,刀尖沾有血迹。
地上还有一个蓝色塑料盆,已然破损。
屋子里4张床,上下铺,住着8个人。除了几床薄被散在床上,其他的地方还算整洁。
莫伟楠取相机拍照之后,将那柄水果刀放入了证物袋。随后又将校长叫了过来,简单问询了一下事情的经过。
据那校长说,死者名叫韩朝辉,19岁,高三43班的学生。他睡东北角这张床下铺。
午饭之后,学生们照常回宿舍午休。韩朝辉去洗脚,却用了上铺郎若鹏的脸盆,就因为这个,两人打了起来。郎若鹏捅了韩朝辉一水果刀,把人捅死了。
现在郎若鹏已经被教导主任带到办公室去了。同宿舍的其他学生都在隔壁呆着呢。
这个时候,侯吉岭带领一组的人来了,除了杨菲菲继续值班以外,其他人到齐了。
在侯吉岭等人看现场的同时,莫伟楠简单汇报了一下案情。之后,侯吉岭便分了工。
侯吉岭、莫伟楠、砚司墨三人去找郎若鹏问话,其他人向同宿舍的学生以及有关老师调查取证,做问询笔录。
刚分配完任务,120的车也到了,将死者拉往了县医院。
教导主任办公室。
一位少年站立着,脸色煞白,头上冒着冷汗,身体颤抖,两只手在腹前不停的互相握着,显得紧张不安。
见有警察到来更是惶恐,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两步。
侯吉岭让教导主任先退出房间,关了门,又令那少年坐下,问了姓名,才让他陈述案发经过。
砚司墨在一旁记录。
那少年正是郎若鹏,他坐在椅子上依然瑟瑟发抖,汗水湿透了蓝色背心,就连棕色短裤也有了水印,脚上依旧穿着拖鞋。
他很害怕,眼光涣散,嘴唇颤抖,说话结结巴巴,语无伦次。在侯吉岭和莫伟楠多次安抚下,他才稍稍平静了些,断断续续讲述了案发经过。
韩朝辉有个习惯,不管是中午还是晚上,每次上床休息之前他都会先洗脚。
因为他脚臭,同学们对此意见很大,若是他不去洗,同学们也都会闹哄着让他去先把脚洗了,否则不让他上床睡觉。因此他与同学之间经常发生口角。
这样一来,倒让他养成了睡前洗脚的习惯,不管是冬天夏天,他都照洗不误,哪怕用凉水泡上一泡也算是洗了。
中午郎若鹏从食堂吃饭回来的比其他同学稍晚一些,他想先吃个苹果,然后再休息。
当他拿了水果刀在床下的行李箱中取苹果的时候,发现自己的蓝塑料脸盆不见了。但是与他同款的同颜色的韩朝辉的脸盆却还好好地摆在床下。
郎若鹏便问,谁见了他的脸盆儿。同学们告诉他,韩朝辉刚才洗脚了,也许用了他的盆。
而正在这时,韩朝辉拎着脸盆从水房回来了。
郎若鹏问他,“你为什么用我的脸盆洗脚?”
可那韩朝辉却不承认,说:“我没用你的呀!我用的自己的。”
郎若鹏说道:“我那脸盆儿底部写着名字呢,你看看是你的吗?”
韩朝辉翻过脸盆一看,尴尬了,盆底中心口取纸上赫然写着郎若鹏的名字,但他却一点儿歉意也没有,笑道:
“不就用一下你的脸盆吗?有什么大不了的!”
看他不屑,郎若鹏有些生气。
“你不光脚臭,还有脚气。脚气会传染人的。这点常识你不懂吗?”
“特么的,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