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其功、牛小帅和杨菲菲三个人,今天跑遍了琼洋县的所有银行,他们不仅调查了阮三条及其家属的账户资金往来情况,而且还查看了郎占坡和他老婆秦天香的账户的资金流向。
一年以来,阮三条和他老婆收入极不稳定,有时一个月进账三五千,有时两三个月也没有进项。账户余额多则五六千,少时只有几十元。
郎占坡的收入相对就比较稳定了,他是有固定工资的。
最大的几次支出是去年的六七月份,前前后后支出高达8万多元,账户余额最少的时候不到1000元。
还有就是今年5月份的时候,曾经一次性支出2万元。
除此之外,平常他的支出每个月也就一两千元,没有太大的浮动。而这钱有一半是拨到秦天香账户里的,毕竟她没有收入。
这就是调查结果。
去年6月份,郎占坡的二儿子郎若鹏犯下了杀人案,他总要走动关系,花钱是免不了的,估计那8万块钱是用来干这个了。
今年5月份,他的大儿子郎若举跳河自杀了,那2万块钱应该是为他办理后事花费了。
如果照这么说,他便没有雇凶杀人的资金往来证据。
再看阮三条,从账户资金流动上可以看出,他的工作极不稳定,哪个老板高兴了就多给他一些,或者说他的贡献小了老板就给他少一些,甚至没有。
从每月的账户余额上也可以看得出来,他挣多少就会花掉多少。
砚司墨提出了自己的见解。
郎占坡虽然平日里支出相对固定,但是这近一年来,他曾经有过两次的大额支出。不管是为他二儿子走动关系,还是为大儿子处理后事,这些钱也许花不完,最起码有这种可能。
也就是说,他手里过去掌握着大额现金,不排除他动用现金雇佣杀手的可能。
阮三条是个月光族,不管进账多少月底基本花光。如果他被雇用了,肯定会收到一笔佣金,有可能他不会存入账户,平时只花现金,那他账户里的余额应该是增加的。
可现在他的账户余额依然很少。也就是说,他的消费还是来自于他的正常收入,而并非额外的佣金。
莫伟楠接着分析。
如砚司墨所说,还是存在两种可能。若郎占坡是幕后凶手,有可能他的佣金还没支付到位,也就是钱还没有到阮三条的手上,所以说阮三条平时还得花自己的钱。
当然还有一种可能,郎占坡就没有雇凶杀人,自然也不会支付佣金,阮三条也就没有额外收入了。
综上所述,调查的这些情况既不能证明郎占坡雇佣了阮三条制造车祸,将耿浩志故意撞死,也不能排除郎占坡是幕后凶手的嫌疑。
几个人讨论了半天,得出了这么一个结论。
下午头下班,莫伟楠将这些情况向侯吉岭做了汇报。
侯吉岭却带来了另外一个消息。
项阳梅向法院起诉了郎占坡,直接告他雇凶杀人。
法院让她提供证据,而她拿出的却是那封贴在化肥公司的匿名信。
她说信上所说之事影响了郎占坡竞聘总经理的事,他便怀恨在心雇凶杀人,故意制造了车祸。
从这一点可以证实,那封匿名信确实是耿浩志写的。
法院一方将调查取证工作移交给了警方,也正因为刑侦一组正在调查此事,李局把这个任务派给了刑侦一大队。
侯吉岭要求莫伟楠,需要持谨慎态度认真对待此事,进一步展开深入细致的调查,以事实为依据,公平办案,不冤枉任何一方。
对这些官话套话莫伟楠听得多了,但还是应了声“是”,才返回了自己的办公室。
调查还得继续。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莫伟楠让小组成员进行暗中观察。
一是掌握阮三条的行踪,看他会跟什么人接触,谈些什么。
二是暗地调查郎占坡,看他的行为是否与他所说的一致。莫不是人前一套背后一套,给警方打马虎眼?
跟踪郎占坡的事莫伟楠亲自上阵,砚司墨主要跟踪他的老婆秦天香。
每天早上,郎占坡会骑着自行车从家里出来到化肥公司,进了他的办公室,几乎就不再出门。
下属有什么事情会去找他,他基本上不去下边转悠。
他出厂门的时候很少,只要出去就是公差,公司会派车。不管是去县里,还是去各局,办完事后不作更多停留,直接返回公司。
下了班,他便随着人流,骑着自行车回到家里去,直到再上班才出家门。
除了公务之外,基本上就是两点一线。莫伟楠跟踪了他一个星期,几乎没有什么变化。
他甚至都没有其他的社交活动,晚上在家看电视。他们家就住二楼,窗户是敞开的,在楼下很容易就能听到电视的声响。
从秦天香扔的垃圾袋里,莫伟楠看到居然有废旧的扑克牌。看来郎占坡在家里也玩扑克。
而秦天香的生活更有规律。
每天早上,在郎占坡上班之后,她便打扫卫生倒垃圾,然后走上街。
秦天香的穿戴服装虽然依旧名贵,但是风格变化了许多,不再选择那么张扬扎眼的,而是以深色调为主,显得庄重而沉稳。除了手上一只玉珠串之外,再也没有其他的首饰,比之以前内敛了许多。
小区外的广场上,那里有很多大妈在跳广场舞,随着音乐翩翩起舞。
而秦天香只是在周边看看,她不去跳。看上一会儿,就围着广场走上个两三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