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国人本就生的明眸皓齿,肤白貌美,她哭的梨花带雨,纵使我见了都怜惜不已,更何况白尧那个好色之徒。
娴姬这一箭双雕的做法还真是不顾情面呢。
“你可有什么信物,作为证明,毕竟我若要救她,也需她信我才行。”我突然就想起长亭公主来,想当初在平津,为了保护她的孩子,她也如桃息一样,战战兢兢地受着息国侯胁迫。
桃息交这是当初她阿妹送给她的礼物。
我拿着步摇,按照桃息所指,走到了娴姬所住的院子。
如今,娴姬被禁足,内院十分松懈,我使了些铜钱贿赂看院子的侍婢,便找到了桃息的阿妹。
她阿妹看起来不过总角之龄,隆冬寒夜里,正蹲在一处,手脚通红地搓洗着堆积如山的衣物。
那堆衣物垒起的高度,看起来比她还要高些。
我走过去,将桃息的步摇交给她。
她在往衣襟处抹了抹手上的水迹,小心翼翼地接过了步摇问道:“阿姐,阿姐如今在哪,可还安好?”
我不忍骗她,便将事情的来龙去脉都讲给她听。
“都怪我,不但帮不了阿姐,还牵连她为我受委屈。”她紧握着步摇,豆大的泪滴滑落于脸庞。
“你想帮你阿姐吗?”我蹲下身子,与她平视。
她受宠若惊地俯下身子道:“榧,愿听恩公明示。”
翌日一早,白尧与姚绾夫妇二人携手前来,两人一唱一和地劝说我留在丞相府,专心做白尧的宠妾。
姚绾说,我留在丞相府,总比送去楚宫要好。丞相府内没有楚宫繁杂的关系和一不小心就要了我命的规矩。
我笑嘻嘻地对她道:“凭我再怎么没落,也是个公主,若是伴随在丞相身侧,最低也要是正妻,若姚姐姐愿意让贤,我便留在他身边。”
姚绾的面色发青,劝说的话再也说不出口。
此时,小院外传来一阵喧闹,榧息满身是血地跑了进来,大喊着:“娴姬要杀我。”
这模样倒是与我喝下那碗姜汤之后的模样如出一辙。
我收起了笑容,连忙上前拉住了她。
她见到我,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道:“恩公救我,娴姬要杀我。”
榧息发丝散乱,面容憔悴,肩膀上还插着一柄银簪,素衣已然被血染了红。
娴姬尾随着榧息跑了过来,见我将榧息护在身后才要开口大骂,瞥眼见白尧和姚绾都在,便哭唧唧地跪在地上喊着冤枉。
我心疼地看了一眼榧息肩上的伤口,已经是血肉模糊了。
说好了只是做戏,我倒是低估了这榧息,她这可是对自己下了死手。
“先医伤口。”白尧淡淡地说道。
女婢请来了医官为榧息包扎了伤口,待她情绪稳定之后,便如我们昨夜说好的话来回禀白尧。
“侍奉娴姬的宝儿姐说娴姬想喝参粥,让奴一早便熬了送过去,可行至门前时,奴不小心听到娴姬的咒骂声,她说,要杀了奴的姐姐,要让她背下所有的罪。”
“奴不小心受了吓,将装着参粥的瓷碗打碎了,被娴姬发现,娴姬便拿着银簪来刺我,还说等她杀死奴的阿姐之后,便寻个丞相不再府上的日子,也将奴杀死,以除后患。”
榧息一边啜泣,一边控诉着娴姬的不仁。她眸子犹如清泉,清纯又委屈地模样,加之年岁这般幼小,很难不让人起了怜悯之心。
娴姬被气的直跺脚,她辩护道:“榧息送参粥之时,妾还睡着,没可能用银簪去杀她,那伤口是她自己弄出来的,妾冤枉。”
“是啊,家主,娴姬被您罚了禁足之后,整日都被关在寝房中,若是当真杀人,也断然不会赶在这个节骨眼上。”姚绾在帮着娴姬说话。
“奴不敢说谎,若是奴自己动手扎伤自己,也不必下手这般重。”榧息说道。
许是榧息早知姚绾会帮着娴姬辩解,这才破釜沉舟,险些将肩上的筋骨扎穿了。
姚绾恼羞成怒,抬起脚便要朝着榧息的胸口踹。
我眼疾手快将榧息拉回到自己的身边,使姚绾扑了个空,险些扑在地上。
“姚姐姐莫要过于急躁,有失当家主母的风范呢。”我十分好奇姚绾为何会气急败坏地让榧息闭嘴。
莫不是毒害我一事,她也有参与?或者说,是她授意时娴这样做的?
恰逢此时,有人来禀报,说府牢中的桃息死了。
我记着昨夜离开府牢的时候,人还是好好的,怎就一夜的时间,人就没了?
榧息站起身,猛地朝着娴姬扑去,她扯着娴姬的头发,喝道:“你这个毒妇,你杀了我姐姐,我今日便与你同归于尽。”
她瘦小的身子,在这一刻迸发出的力量,不只是我被惊到了,连姚绾都被吓了一跳。
若是再由着她闹下去,怕是我也保不住她,我上前,将她从娴姬的身上抱了下来。
可怜那娴姬被她生生地扯断了几缕青丝,哭丧着捂着头在地上打滚,额头前秃了一大片。
白尧被娴姬的哭丧闹得脑子疼,他大吼了一声,娴姬霎时安静了下来。
“桃息是怎么死的?”白尧问道前来禀报的府牢看守。
“七窍流血,是被毒杀的,她的身旁发现了一碟还没吃完的糕。”看守回答道。
“是谁送得,我记着我已然下了命令,任何人不得探视她,怎会还有人前去送糕?”白尧怒道。
看守被吓得一激灵,连忙俯身下跪;“昨夜是有人去过府牢,不过那位姑娘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