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公子点了点头,他既然已经要了绥绥,定不能做始乱终弃之人,他要绥绥做他的妻,不管她的身份是陈国福祥公主也好,是蔡国的合欢夫人也罢,她永远都是他的绥绥,矢志不渝。
“我估摸着她晚上便能醒了。”少公子面露凝重。
一旁脱了半截衣衫,正在让宋尔莞为他上药的澹台成蹊,瞧见了少公子的疑虑,开口即问:“师父可是在害怕那姑娘不依你?”
澹台成蹊就是这般聪明,总会察觉人心,否则这宋尔莞不会被他吃的死死。
“臭小子,你可有什么办法?”少公子太顾及绥绥的意愿,所以才觉着压力倍增。
“有倒是有,就不知师父愿不愿。”他侧过头望着一旁正在为他细细上药的宋尔莞道。
宋尔莞低头看了他一眼,见他目光灼灼,忽地白皙的脸上略见微红,她娇嗔道:“为你师父出主意,你瞧我做什么?”
“我瞧我家夫人绝世无双。”
宋尔莞红着脸,低头偷着笑,手上的动作却更轻了。
少公子不得不佩服,澹台成蹊倒是说得一嘴好听的情话。
“有关那绥绥姑娘与师父的纠葛,想必你与鸑鷟说的会比与我与阿爹说的还要全面,所以我今早一回来,就问了鸑鷟你与绥绥姑娘的事情。”澹台成蹊穿好衣服,起身拉住宋尔莞,二人十指相扣。
“想必在蔡国时,你俩一定有着说不完的误会和心结,在这种情况下,你要与她成婚,我觉着她肯定不会答应你。”澹台成蹊分析的头头是道。
少公子也清楚绥绥一定是知道了什么,否则那夜他现身于她面前的时候,她本能的求生欲,也不会让她在看向少公子的眼神之中充满了绝望。
她若是误会他与蔡侯同谋,这才是最麻烦的。少公子不敢继续想下去,毕竟当初,是他让绥绥尝到了七星海棠,凭此事,他就不配与绥绥成婚。
“这今日就是月夕节了,我和阿莞日夜兼程回到南米,也是为了陪伴家人过这团圆节,别说她这样一个姑娘,被你这情郎欺骗,又背井离乡,会不会想家呢?”澹台成蹊总能轻易地抓住别人的弱点,这是少公子也比不过的。
“不如,就利用她的同情心,钓她上钩,再安排一场蓄谋好的婚礼,让她没法赖掉。”
澹台成蹊的主意变成了实际的行动,少公子从未有一天能亲眼见到绥绥身穿大红嫁衣,与他跪拜天地,他也从未能想过,就这样轻易地骗得了绥绥,与他成了亲。
鸑鷟扮成了花灯挂上树的小姑娘,引得醒来的绥绥同情心泛滥,在她上树摘灯的时候,事先藏好的几个澹台家的护院便冲了出来,待绥绥落地之后,便绑了她,让她回去与澹台家的小公子成亲。
而用澹台家小公子这个名号来与她成亲的,自然就是少公子了。
毕竟澹台家在九州之上是药圣之家,在燕国亦是有名的望族,澹台成蹊稀里糊涂地就带回一个女人回来,并未举行婚礼,难免被人诟病。
所以这次借有澹台小公子名分婚礼,留给了少公子。
这也算是澹台成蹊借花献佛,帮助了少公子的一个大忙。
典礼结束之后,鸑鷟与澹台成蹊吵着要闹洞房,却被少公子一股脑地赶了出去。
他心怀忐忑地走近了绥绥,将她手上的束缚解了开。因害怕她这一天都没进食了,端了一盘桂花鸭给她。
就是为了这口桂花鸭,她才踏入了少公子的圈套。
她不多说,掀开盖头,拿起鸭子便开始啃了起来。
她身着大红色喜服,娇艳欲滴,面上的妆容精致,朱唇涂了一层桂花鸭的油渍,更显光亮,少公子垂头看着她,见她吃的正香,忽然很想尝尝她嘴里的桂花鸭是什么味道。
他低头吻上去,并且淡淡地笑道:“桂花鸭的味道,还真是不错。”
见他开口说话,面前的姑娘开始欲言又止。
因为害怕说出来,所以才会欲言又止,他对她隐藏了太多,也让她更加小心翼翼地对他,她深爱少公子,所以才害怕说出心里所认为的真相,与少公子渐行渐远。
少公子心疼她的小心翼翼,抱着她说道:“绥绥以后可就是我的女人了。”
相爱难得,相守更是来之不易,绥绥身边的所爱之人一直在消失,所以她才能这般地倍感珍贵,才会不愿意与少公子点明,装作自己是糊涂之人。
她心里清明那熟悉的驱虫香是她亲自调配的,她怎会不知道?她不问亦不说,就像当时对待頔夜公主时,只要頔夜公主不愿意说的,她从不勉强。
少公子对她这般懂事,既心疼又愧疚,可开口想与她说有关自身的事情时,却不知从何说起了。
既然说不清,那便不说吧,反正她现在是他的妻子,也明白他的苦衷,为他人图谋,不过是遵守了信北君的诺言,潜伏在蔡宫保护她。
少公子心悦于她,她也一样,她甚至还傻傻地认为,是少公子在利用她,达到对抗周王的目的。少公子不知为何有些气,却又有些甜腻。
她太过于聪慧,反倒会被牵累。他已是昭明君,借力于周王,哪有可能再与周王作对。
更何况少公子又怎会舍得将她当做棋子,心悦之情若有刻意,少公子也不至于为她舍命去云梦泽拿天婴。
他将她揽入怀里,抬起手轻轻替她梳理耳边的碎发。
许久后,当绥绥的金蚕噬心蛊开始发作的时候,少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