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你脖子上的银针,是我方才想到的,因为怕你不老实,会将喝下去的药抠出来,所以便用银针封住你的穴位,使你浑身无力,犹如残废。”少公子将盒子放回了袖袋之中桀骜地说道。
“这崖洞石牢目前只关着你,而且崖洞深处有许多可怖的东西,记得上次君绫少姬杀掉的那条大蟒就是藏身在崖洞深处的,我劝你若是等下疼起来,叫的声音小一些最好,否则招来了什么东西将你囫囵地吞了,没有人再来救你了。”荷叶的话,已经让瘫在地上动不得的妃舒吓出了冷汗,她嘲笑着瑟瑟发抖的妃舒,转身带着身后的侍女走出了崖洞。
少公子冷笑了一声,也不顾妃舒在他身后呼唤,跟着荷叶一起走了出去。
妃舒就这样一连被折腾了五日,终于在第六日里交代了金蚕噬心蛊的解法。
金蚕噬心蛊没有什么办法可以轻易解开,蛊虫入体之后,子蛊与母蛊同寄生,互食,分离,而后新生。其一可苏合、白蜜与他位宿主之血转为他人而生,这其二就是利用天婴将母蛊引出,无互食之事,便无噬心之痛,引出母蛊不死,需用极阴之物封印,如此分隔十年之后,子蛊必死。
得知此方法的少公子,即刻与姑姑君婀作别,出谷寻找天婴去了。
这天婴是个什么东西,少公子不知,君婀也不知,之中的各路典籍之中,也全然没有描述这天婴到底是何物?
少公子起先以为是妃舒疼的糊涂了,故意诓骗随口编的。然而,妃舒表示自己曾在西之中,看到过这分解蛊虫的办法,这金蚕噬心蛊本就是西夷之中最厉害的蛊毒,能将它分解开的,也必定是世间中最少有的。
方法既然已说出,剩下的只能靠少公子去找。毕竟这个错误,是从蝴蝶谷开始的。
少公子出谷直奔南米,再次涉险去了燕国,找到了澹台大伯。如今庄荀和韩子皆不在燕国之内,燕君早前胁迫两人入仕的想法也都成为泡影。澹台不言及其三个姐姐,皆在南燕为燕君的掌控之中,所以南米的老弱病残,燕君也自然不会多此一举地派人监视。
少公子抵达澹台家的庄上时,澹台大伯的旧友南下,他前去相送要隔天才回,而听闻澹台老夫人身子困乏,不善招待,随即吩咐了少公子自便。少公子无奈之下,才想起自己还有个不孝之徒,前去他的卧房里寻他的时候,看见他穿着薄衫,正靠在小榻上一大清早地喝的醉生梦死。
这几年未见,澹台成蹊已经褪去了曾经的稚嫩,出落的成熟俊俏,不过因儿时病痛的缘由,身子现下看上去略有些单薄。他也算是个听话的,这些年遵从少公子的嘱咐,一直在练武强身,否则他这身子早与竹竿无异,但且一阵狂风就能吹走了。
少公子站在门口轻轻地咳了咳,躺在小榻上捧着酒坛的澹台成蹊闻声后,回身从榻上滚落下来,他手里捧着的酒坛也与他一同滑落在地,里面的酒液撒了他一身。
少公子闻着空气中浓郁的酒香,有些可惜了这半坛好酒。
“师父,来,我们喝酒啊。”他拿起滚落在一旁的酒坛,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朝少公子走来。
少公子往前踏出一步,拉过澹台成蹊的酒坛。澹台成蹊受力猛地前倾,却被少公子抓住了腰间的衣带,凭空拎了起来。
澹台成蹊的卧房附近,皆是澹台大伯和澹台小喜两人种植的草药,这一切都源于他儿时病痛的关系,有些止痛,有些消热,药材就在身边,更能就地取材,及时救命。
澹台成蹊的院子与平常人家院子里的姹紫嫣红自是不相同,虽有那么几株带着小花儿的草药,大都是参差不齐的,看起来并不赏心悦目,相反更加怪异。少公子记得,澹台大伯曾说过,因为要细心照顾这些草药,需要用天水浇灌,也因此澹台成蹊的院子里有许多陶铸的大缸,这些大缸平日里收集的天水,就用来浇灌草药。
少公子将澹台成蹊丢进这其中盛有满满天水的大缸中,又将他拉出水面。
燕地虽然四季皆暖,但也敌不过搁置过夜天水,以及清爽又风凉的早晨。
几个回合之后,少公子将澹台成蹊拉出了大缸,缓缓地开口问道:“醒了吗?”
澹台成蹊喘着粗气靠在缸壁上,他方才还飘逸着的长发此时已经被水打湿成一缕一缕,中衣被浸透,看起来甚是狼狈。
“醒了。”他光洁的下巴落着水滴,一滴一滴落在手上,虽然人醒过来了,可是心,却没醒。
“醒了就去梳洗一下,穿好衣服,我在花厅等你,有事与你说。”少公子丢个澹台成蹊一张干净的帕子,离开了他的住所。
少公子大概能知道澹台成蹊心之忧郁的源头,使少公子意外的是,这世上还当真有澹台成蹊算计不过的人,想是因为太喜欢了,所以才小心翼翼,否则凭着宋尔莞的直性子,怎么可能算计的过澹台成蹊那花花肠子。
少公子到了花厅,将周王送他的那把带着缠着水蓝色流苏的龙渊剑放桌上,待澹台成蹊穿着整齐,走进来的时候,最先看到的便是那把幽蓝的龙渊剑。他瞳孔紧缩,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而后大步走上前,拿起龙渊剑,将水蓝色的流苏握在手里不停摩挲着。
这回少公子可以肯定,澹台成蹊对流苏的主人已然是情根深种,劝解他放弃宋尔莞显然已经来不及了。
“我需要你帮我找一样东西。”少公子打断了澹台成蹊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