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后忽然出现一处万丈悬崖,我努力朝前扑去想要紧握住他的双手,可他却笑着仰了过去,坠入悬崖。
“小白,小白。”我大叫着他的名字。
我匐在悬崖边上,眼见着他的身体如同影子一般碎裂成了几片。随后浓雾渐渐将我包围,小白的身影也被浓雾遮掩,我看不见他,也找不回他。
“小白,小白。”
我猛地张开眼睛,惊醒过来。
随之见到头顶上因为颠簸而不停晃动帐幔,我想坐起身子,却发现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
随着有规律的摇晃,我耳边传来的吱嘎吱嘎的声响,我想应当是位于马车内。我转着眼睛环顾一周,发现身旁似乎坐着一个人。
我侧过头,缓缓地朝那人望去,却见他盯着我看,本是凌厉的双眸不知为何温柔了许多,好像在透过我去看另一个人一般。
“一点香这**后劲很大,你虽是清醒过来,可身子在一两个时辰内是没办法移动的。”他收起了刚才柔情似水的眼神,垂下了眸子淡淡地说着。
我朝他翻了个白眼后,将头转了过来,仍旧朝着头顶的幔帐,不去看他。
“小白是谁。”沉寂了许久,他突然开口问道。
我没有回答,闭着眼睛,打起了鼾。
“你这一路梦魇都是在叫他的名字,想必他一定是你心里的挚爱。”白尧的声音于我耳侧响起。
我惊的张开了双眼,但见他趴在我身旁,温热的气息散入我的脖颈之间。
一股淡淡的香玉鼠姑花的清香窜入我的鼻息之中,我保持镇静地盯着车顶的幔帐,目不斜视,也不侧过头与他对视。
他双手分放在我身侧,低着头居高临下的看着我。
“看来,她没有同你讲起,她曾经在楚国的旧事。”他扯着嘴角笑道。
白尧口中的她,指的是芊芊,确切地来说应当是东楚木家剩下的唯一之人。
她与白尧曾有婚约,却因木家被诛而作罢。
我不知芊芊与我讲的二人的婚约因此而作罢,是否是真的作罢了,毕竟我在梦中喊着小白的名字时,白尧的脸上却有温情脉脉的模样出现。
“你要感谢自己及时开口叫了‘小白’这二字,否则怕是你早就身首异处了”他神情恢复如初,远离了我,坐回原处。
小白,亦是芊芊唤白尧的称呼。
看来他的心里,并没有放下芊芊。
我见他坐在一旁,手上把玩着那只玉盘,看来他们是从暗影阁手中将这玉盘抢了回来。
不过他们并不知这玉盘,是假的。
“没想到,星谷关的兵符倒是精巧秀气。”他将玉盘收回锦袋之中,小心翼翼地放在怀中。
我冷笑了一声,转过脸去不再看他。
我不知他要将我带去哪里,只不过这一路上,马车颠簸不堪,险些是要将我的五脏颠出来一般。
终于在恢复力气时,我欣喜若狂地琢磨要如何逃走。
可白尧却派来四个人高马大的女护卫与我一同坐在车内,时时刻刻地盯着我,以防我逃跑。
说是盯着,确实就是盯着,她们四个人一眼不眨,就连我吃饭,睡觉,如厕时都是寸步不离。
眼瞧着我逃跑无望,于是便试着夺刀杀出重围。
可刀还没碰到,便被她们绑了起来,待到了楚军大营,才将我松了开。
我被捆的手脚发麻,待被押解着下了马车,忽地脚一软,连同马凳一起滚到了地上。
手心传来一阵刺裂的疼痛,我缓缓坐起身,扑落手掌上的石栎,但见手掌已经是被划破了几个口子。
一双黑色金丝龙纹靴出现在我眼前,我顺势抬眼望去,见到一身锦衣华服的楚王就站在我面前。
他面容依旧阴鹜,狭长的眸子里蕴藏着睥睨万千的孤傲。他抬起手朝我伸过来,而我心生畏惧,急忙地向后躲着。
他并没有因为我的畏惧而收手,拉扯着我的手臂,将我从地上拽了起来。
“福祥公主,我们又见面了,想来你上次大难不死,可有想到过今日。”我挣脱不开他的钳制,只能顺着他的拉扯与他对视。
他的双眸像是天际里的猎鹰,凶狠又精锐。
“我从不妄想无关的人和无关的事。”我疾声厉色,却只能虚张声势。
他勾着嘴角冷冷地笑道:“你瞧大楚安札在潼安的大营,可还敢说与你无关?”
随着他的话,我转过头朝四周张望,但见楚国安札在潼安的大营竟然一眼望去看不到边。
秋日的艳阳流光下,楚国绀青色的白熊图腾旗帜正随着风咧咧作响。
但凭他已经亲自出征,跟随的定都是楚国的精兵强将,我便知道即使是有星谷关那十万大军,陈国也可能敌不过楚军的铁甲。
“世人皆说,你对陈国宣战是因我而起,如今我来了,我愿意将我自己奉献于你,你可否能停手。”
他听闻我的示弱,大声笑了起来。
“可是昭明君对你心生厌倦,你便想着来委身于孤?”他戏谑地捏着我的下颚道。
我错愕地看着他,心中不禁疑惑,他是何时得知我与小白之间的关系。
少顷,一位面容皎皎,头戴玉冠的少年捧着玉盘朝楚王走来,俯身一拜后道:“父王,这玉盘是假的,不过是兵符是仿品。”
楚王闻此,捏着我下颚的手忽而力量加重。
“福祥公主还当真是有好计谋,引得孤竟然相信了你。”他忽地松开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