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房的院子不是很大,厨房隔壁就是姚婆子的房间。姚婆子躺在床上,本来心里面就是窝着一口气的,正翻来覆去的不得劲呢。就听到杨寡妇溜到自己家里面来了。
尽管知道这个婆娘说这些事情,就是不安好心,想要挑起两边的矛盾好看戏。但偏偏的这把火还就烧到了她心坎上面。
她守寡十几年了。含辛茹苦的把自己的两个儿子给拉扯长大,就指望着两个儿子能够孝顺自己,儿媳妇能够讨好伺候自己,孙辈个个有出息。(当然孙辈里面是不包含老大家的那两个兔崽子的。)哪天自己死了,去了地下,也不愧对姚家的列祖列宗。
可如今老大的福没享到不说,还被这没心肝的东西给嫌弃了,硬是闹着和自己分了家。分家若是过得不如意,她心里大约也会得意两天,奚落老大几句。到时候在等和他来和自己低头认错,然后她也就可以在插手姚禾那小贱货的婚事。可姚大壮这狗东西上午分家,中午就提了鱼回来。这日子可比老二家过得潇洒到哪里去了?
她越想越堵的慌,心坎都觉得像是被石头压住了一样。姚婆子利落的就翻身起来了。沉着来到厨房。
杨寡妇说话就是喜欢比较,而且还喜欢翻以前那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偏偏这些事情说出来,那就是在旺火上面加油花子。
黄氏本来都觉得这分家,自己这边是占了便宜的。被杨寡妇一撺掇,也开始细细想,自己是不是吃亏了?
“都晌午了,还厚脸皮的赖在这里干什么?”
姚婆子沉着脸,言辞也是犀利,骂了几句难听的,又做势要去拿扫帚打人了。杨寡妇才笑嘻嘻的告别,反正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她心情好,也懒得和这老虔婆计较。
姚家两兄弟,地基在一块,当初修建房子的时候,苏氏将自己的一对镯子卖了,换了一大笔钱,一起交给姚婆子,只一个要求,那就是两家的房子分开修建。各自带着小院子。那时候虽然没有分家,但也算是老大老二分开过。
两家的围墙将房子圈起来,只中间隔了一堵一米五左右的围墙。这面共同的围墙中间挖了个小门,方便两家串门。平时都是从来都不关闭的。
姚婆子赶走了杨寡妇,就提着一根棍子做拐杖,准备照旧的从围墙边的门那里经过去姚大壮家。还没走到门边呢,果然就闻得到一股花椒和酸菜混合起来的香味。酸酸的,麻麻的,诱人的味道直钻鼻孔,惹得她的肚子里面的馋虫都快钻出来了。
姚婆子摸了摸空瘪的肚子,大手伸出去准备推门而入。平时轻而易举就能推开的门,这次却纹丝不动。锁起来了?她皱眉,又试了试。竟然老大那边插了门栓锁起来了!
这个狗东西,果然是翅膀硬了啊,吃点好的竟然知道防备着自己了。她腿脚生风的改从院子的大门出去。
“娘,马上吃饭了,野菜面糊糊都好了,你这是去哪啊?”黄氏明知故问的说道。
“吃你的。不用管我。”姚婆子一听是野菜糊糊,就是一阵嫌弃。
她出门绕了着歪斜垮塌了一半的围墙走到了大门边。老大家木门已经是十几年前的了,年久失修,门都快成了个朽木。门栓从里面插上了。但门把手的地方却有个洞,姚婆子熟门熟路的伸手进去,轻轻的一拨,门就开了。
这门呀,也就起个掩耳盗铃的作用了!
“老大,你这个黑心肝的蹲在厨房里在做啥啊?老远我就闻到香味了。”姚婆子边说边往厨房的地方走。
姚姜正在灶屋里面在烧火,听见姚婆子的声音,忙抬头看了自己老爹一眼。好在老爹的脸色这次和以往都不一样,也带了厌恶在里面。“爹~”他糯糯的试探着喊道。
姚大壮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开口。“把这个给你姐姐端进去。”
话头一说完,姚婆子就进了灶屋了,灶屋里面的光线也随之的暗了一些。姚婆子眼睛尖,果然看到姚姜端了小碗的鱼肉和鱼汤,还有半碗碎玉米和粗麦粉熬成的粥。鱼排鱼头用来熬了鱼汤,鱼肉切成薄片做的是酸菜鱼,浓郁的滋味,让姚婆子的口水在嘴巴里面直打转。
姚禾步伐慢了一点,又害怕手里面的东西打倒了,自然被堵在了屋子内,没能够出得去。姚大壮无奈的将木托盘给接了回来。摸了摸孩子的脑袋,示意他先出去。
“好啊,你这个没良心的,有好东西不孝敬你老娘,竟然端进去给屋子里面的那个小贱人吃。你眼里还有没有长辈了?”她插着腰,理直气壮的问道。
老二家吃的寡淡没油水,也就勉强喝个水饱,他老大倒是手指头宽泛了。若不是她听了杨寡妇的话,哪里知道他一家子竟然背着自己在家里面吃独食。
姚大壮深吸了一口气,只觉得有种深深的无力感,“娘啊,大妞大病一场,瘦的都没个人形了,我这个做爹的,在不顾惜她一些,她怕是活不过这个冬天。苏氏当初临死前,含着泪吊着一口气也要等我从镇上回来,交代我好好的养大一双儿女。”
“我也是在她坟头发过誓的。大妞若是死了,我怕是死了都没法下去找她。”
“这鱼也不是我买的,是我去陈大夫那抓风寒药的时候,陈大夫怜惜孩子,特意送给塞给我,拿回来给大妞和姜儿补身体的。”
姚婆子哪里听得进去这些,自私的说道:“哼,贱人生的小野种,也配补身体?我看啥毛病都没有,就是躲懒。哪里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