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太子妃竟然当什么都没发生过,抹去了八福晋的好意,更掩盖了她自己的罪恶。
八福晋强忍住内心的怒意和尴尬,努力端着大方从容的笑,应着太子妃的话道:“没什么事儿,臣妾想着,太后娘娘那日点的戏码热闹,皇上回来大概也会喜欢。”
太子妃却道:“皇阿玛喜欢文戏,回銮后在乾清宫摆宴的戏码,已经定下了。”
“是。”
“没什么事儿了?”太子妃清冷地含笑问,见八福晋摇头,她心中一定,带着身边的人便扬长而去。
八福晋低垂着脑袋,身上的气息越来越冷,‘唇’边的笑容也渐渐扭曲,等化作一抹带着恨意的不屑讥笑,抬起头望着太子妃的背影,朱‘唇’微微蠕动着,极轻地自言自语:“你还真以为,自己是未来的皇后?”
而那场闹剧,并不曾传到回銮途中的皇帝跟前,一则怕皇帝担心,二则也是小事没必要宣扬,太后暗示岚琪也不要告诉皇帝,故而即便书信往来,岚琪也只字未提。且因书信往来频繁,岚琪也担心路上出什么岔子,他和玄烨的书信只有风‘花’雪月只有宫闱安宁,一点儿正经事也没有,哪怕被人半程动手脚,也没什么不可告人的事。
至于皇帝,此番南下路程匆匆,虽说要续旧年南巡之路,但并非游山玩水,而是专‘门’为了治黄淮河水南下,万寿当日更以“四海奠安,民生富庶”颁昭全国,此番黄淮河工大定,可保护流域百姓十数年不受灾害。了却皇帝多年夙愿,恰逢圣上五十寿诞,朗朗乾坤,盛世繁华。皇帝心情好,随扈百官自然高兴,连皇帝和太子之间的关系,也有所缓和。
这日将出山东境界,皇帝下令之后日夜兼程直奔京畿不再停留,太子来劝皇帝保重龙体,父子俩说了会儿话,正好永和宫的书信送到,太子刚刚退下,就见里头的人出来,说皇上找四贝勒。胤礽心中很不畅快,忍不住派人暗中留心皇帝和四阿哥说什么话,后来听闻父子俩只是一道看了德妃娘娘送来的弘晖弘昀写的寿字贺礼,再无其他,太子不禁暗中嘲笑,父亲果然是老了,开始耽于享受含饴‘弄’孙之乐。
彼时玄烨一面拿孙儿写的寿字给儿子看,一面是笑话:“这几个字必然是你额娘握着他们的手写的,一笔一划都是你额娘的风骨,你那俩儿子写的字朕瞧过,几时这样端正过。弘昀便罢,弘晖不小了,你不能总放任他不长进,若是家塾不严谨,就送到宫里书房念书。”
胤禛自责,唯有推在妻子身上说:“毓溪溺爱弘晖,儿臣有时候‘插’不上话,如今皇阿玛有示下,儿子往后说话也有底气了。”
玄烨睨他一眼,不过想想自己在岚琪面前说话也少几分底气,不怪儿子惧内,这种事夫妻间是情趣,拿出来说就丢脸了,干咳一声略过这件事,而后却问他:“这次南下治水,你学着什么了没有?”
胤禛如实道:“儿臣收获颇丰,但脑袋里塞了太多东西,一时‘乱’了条理,还需要回京后慢慢消化,皇阿玛若是有兴趣,儿子正在拟文章,想整理记录此番经历,当做寿礼送给皇阿玛。”
玄烨笑:“你倒是便宜。”心内一转,又问,“你额娘可有与你通信。”
胤禛颔首:“额娘问过儿臣,皇阿玛可安好。”
玄烨眼神微亮,含笑再问:“她可问过你,准备贺寿礼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