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公公捧着信函从里头出来,瞧见太子爷离去的身影,问边上的人太子怎么没进‘门’,那小太监说不知道,梁总管想了想问他说什么话没有,听罢后本想臭骂一顿那小太监,可又想万一因此变成太子记恨德妃娘娘的闲话,再叫这些人传出去,对太子对德妃都不好,便闷闷作罢了,吩咐他们伺候好皇上的茶水,就亲自去安排给宫里娘娘送信的事儿。。shuhaha
因圣驾离京不远,隔天天亮就收到了玄烨的快马回信,小宸儿知道皇阿玛回信了,穿着寝衣就跑来母亲的屋子,环‘春’几人怕主子生气,赶紧拿棉被把公主裹了,小宸儿被裹得严严实实困在榻上,额娘在她面前晃来晃去地把信看了,她的脸上不喜不怒看见任何情绪,把忻娘急坏了。
半晌岚琪才在‘女’儿面前立定,在她脑袋上轻轻一点,责备道:“你还不叫额娘告诉姐姐,可你这样子,不出两天全世界都晓得温宸公主在做什么,平日里最最稳妥听话的孩子,突然间反常,谁都会在意的。”
温宸将棉被用力裹紧,乖乖朝岚琪身上蹭着:“额娘我错了。”
‘女’儿那样可爱,岚琪怎舍得再多怪她,只是有心逗逗她,搂着道:“你答应额娘的,就算皇阿玛不应允也不哭的,是不是?”
温宸的眼神瞬间黯淡,可懂事如她,忙坚定地答应母亲:“额娘放心,我会好好的,咱们就当什么事都没发生过可好。”
岚琪被‘女’儿哄得心软不已,心疼地说:“额娘逗你呢。皇阿玛说了,小宸儿的心愿就是皇阿玛的心愿,额娘怎么敢违抗,我的‘女’儿可比我吃得开。”
“真的呀……”温宸患得患失,怯怯地问母亲,“皇阿玛真的同意了?”
岚琪将皇帝的信函给温宸自己看,就吩咐环‘春’去准备,得到了玄烨的应允,她便有恃无恐,哪怕被人诟彩帝偏心她们母‘女’也无所谓。她这辈子可以不为自己争什么,可是孩子,愿意为他们堂堂正正地索取他们想得到的一切。
等环‘春’去安排后,那些名单上的人,今日会再从御‘花’园过,岚琪将‘女’儿细心打扮,领着她去园子里逛。母‘女’俩不远不近地等候‘侍’卫再次走过眼前,可岚琪不禁叹:“你真的认得出来是哪一个,不会错?额娘瞧着他们都穿一样的衣裳,身量也差不多,放眼望过去,都是一样的。”
可是回头看‘女’儿,她的眼神早就痴了,含情脉脉地看着走来的人,没有任何犹豫,也仿佛没听见额娘的话,很自然地就说:“额娘,靠咱们这边儿那列,首起第三个……”
边上等候的环‘春’立时记住了,匆匆朝边赶去,不消片刻就留下了那个‘侍’卫,隔得远岚琪还看不清面容,但温宸已起身道:“额娘,我回去了。”
‘女’儿很乖,他们说好了,找到是哪一个人后,让岚琪先去问话,问家世名姓,还是要看看那年轻人能不能配得上公主。小宸儿此刻一点儿不黏糊,她如此虔诚地对待这件事,可见心里头多希望一切能美满,
嬷嬷们簇拥着公主离去,岚琪的确看到远处那年轻人的目光随着公主的身影走了一阵,小宸儿说那天那个年轻人用舜安颜看温宪的眼神看的她,若不是姑娘家自己想象出来的,至少可以肯定对这年轻人而言,公主的存在叫他惊‘艳’甚至心动了。
‘女’儿走远后,永和宫的人带着那个‘侍’卫越走越近,这边亭子里铺了褥子烧着炭盆,桌上有热气腾腾的茶水,岚琪看似闲适地坐着,可年轻人越走越近,他的脸庞越来越清晰,一想到他可能就是自己第二个‘女’婿,她竟紧张了。
与此同时,她的大‘女’婿正伺候着皇挡视河道,舜安颜连夜将周遭关防和路线都准备好,在没有惊扰当地百姓的前提下,让皇帝深入了解了此处灾情多发的缘故,与众人商议将来防灾的措施与遇灾后泄洪的方案,一忙就是到大正午,不知皇帝如何,随驾上上下下的人风里走雨里趟,都已饿得饥肠辘辘。
舜安颜来回走动巡查岗哨时,被几位阿哥叫了过去问皇帝几时能从河堤下来,舜安颜表示皇上还在兴头上,十阿哥埋怨了声:“皇阿玛不饿吗,还吃不吃饭了?”
他只当做没听见,可转身走时,却听见十阿哥不知在对谁说:“僖的人都是软蛋,你还指望他去问皇阿玛,他们家上上下下都是靠‘女’人吃软饭的,一直都是墙头草,只会哄着皇阿玛高兴,比起来,我还佩服索额图那老东西呢,敢说敢做喽。”
舜安颜心头的震怒可想而知,可他没有转身去找十阿哥理论,十阿哥是皇子他们是臣工,爷爷再三叮嘱过他,国舅府再如何势力熏天,他们终究是皇帝的奴才,做奴才的,岂能和主子计较。
他沉下心头的抑郁,‘腿’上虽灌了铅似的一步一步沉重得仿佛要陷入泥土里,可他还是继续往前走了,他有他不能做的事,更有他必须忍耐的屈辱。
等皇帝想起来肚子饿,从河堤上下来,大正午的太阳早已偏斜,臣工皇子们在下头饿得瑟瑟发抖,可皇帝偏偏又带着他们去当地百姓家吃粗粮糟糠,一个个都是金贵得连粗糙一些的布都穿不上身的金枝‘玉’叶,十阿哥当场就吐了。
正月的午后,和煦‘艳’阳下,屋檐上垂着的冰棱完全融化,唯恐地上有水冻成薄冰害主子们跌跤,各处都拿水盆候着滴水,静谧的时光里,只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