岚琪心内轻轻一叹,便也带人转向那一处,远远见陈常在立于‘门’前,她的宫‘女’不知在阶下摆‘弄’什么东西,她示意其他人停下,只带了环‘春’朝她们走去。shuhahА 。
待到近处,环‘春’在主子的示意下,道了一声:“陈常在,宫里头可不能随意祭奠亡人。”
那边的人吃了一惊,阶下宫‘女’赶紧抱起地上的东西说:“德、德妃娘娘,我们只是摆了摆,没有起明火。”
陈常在已迎过来,周正地行了礼,含泪道:“娘娘恕罪,臣妾只是想送一送王姐姐。”
岚琪往那宫‘女’身边看了眼,地上的确没有明火,摆的不过是祭奠常用之物,另掐了几朵时鲜的‘花’,她便看向环‘春’,环‘春’会意,上前与那宫‘女’道:“你随我来。”说着就把人带进了院子里去。
而岚琪这边却问陈常在:“为什么不进‘门’去祭奠,在这里多显眼,若被人看到告你一状,多不值得。”
“臣妾害怕,不敢进‘门’……”陈常在颤巍巍地应答,垂首继续道:“臣妾也明白,早就想好,若是被斥责或惩罚,为了这样的事也算值得了。”
岚琪笑:“宫里人都以为,当初是我安排你离开这里,此刻若是别人看到你,或许没什么特别的想法,可我却记得当初求我将自己和王氏分开时的那个人说的那些话,怎么如今却又叫我看到姐妹情深的一幕?”
陈常在已是泪流满面,哭着点头:“娘娘说得是,是臣妾太自‘私’,若是当初一道在这里住着互相扶持,也许她还能活着的。臣妾以为,她好容易怀了皇嗣,前途终于有希望了,可以晋升位份可以不再被王常在欺负,娘娘……为什么好好的,人就没了。”
“‘女’人家生儿育‘女’,就是在鬼‘门’关走一遭,她没能有福气走回来。”岚琪冷漠地说着,冷漠地望着地上的陈常在,哪怕心里有那么一点感动,她也不能表‘露’在脸上,更问起了另一件事道,“我听说之前你若在乾清宫遇见密贵人,言行之间总故意让她在皇上面前‘露’出窘迫尴尬的嘴脸,你平素安静内敛的一个人,钟粹宫里无不说你的好,为什么要在乾清宫和密贵人过不去。”
陈常在抬起一双泪眼,痛苦地说:“那是臣妾唯一能为王姐姐做的事,我们当初说好一道进宫做姐妹,这辈子和家人分别,往后在宫里互相照顾。可是臣妾第一天就背叛了她……如果臣妾在她身边,好歹仗着与王常在一样的身份,不至于让王常在那样虐待她。我心里恨王常在歹毒,可是不敢对她做什么,但是她太浮躁霸道,臣妾稍稍几个动作,都能挑拨得她着急,所以我就……”
岚琪弯腰搀扶陈氏站起来,轻声要她别再哭泣,只等她稍稍平静后才说:“逝者已矣,你再为此痛苦已毫无意义,你求自保本没什么错,你并没有踩在她的身上得到今日的一切,当初的你,只是为了自身周全躲起来了而已。不要再自责,你若愧疚,往后多多去阿哥所照拂一下蝎主,那是她留下的骨血。”
陈常在哭着点头,岚琪又劝她:“王官‘女’子怀孕的日子里,我与她说过几次话,的确是善良温柔的人,可惜红颜薄命。她从未在我面前提过你们的约定,也从没有抱怨过任何人,甚至密贵人那样对她,她也没怨天尤人。以她的个‘性’,必然不会希望你继续做什么事去为她讨一个公道,你若真是心怀愧疚,就放下过去的事,自己好好活着挣一分前程,你若安好,阿哥所里的蝎主才算有所依靠了。”
“臣妾听您的话。”
“再者,你若与密贵人过不去,她必然反扑和你一较高下,何必呢?现下不说她位份高过你,就算依旧与你平起平坐,她岂能甘心叫你欺负?你们若斗得两败俱伤,唯一的结果就是双双被皇上厌弃,将来自然有新人来取代你们,最终你的下场,不仅不能将她如何,自己也会无力再成为蝎主的依靠。”岚琪将自己的丝帕递给陈常在,柔声道,“别再哭了,改天请了旨,随端嫔娘娘一道去阿哥所看看蝎主,你若能替她多照顾孩子,她泉下有知才真正感‘激’你。顾着眼前好好活着的人,比悼念看不到‘摸’不着的亡人要实在得多。”
陈常在泪水涟涟,点头答应,不多久环‘春’领着那宫‘女’出来,方才摆在‘门’前的东西都送了进去,鞋‘女’见主子哭得可怜,着急地伏在岚琪面前说:“求娘娘不要责罚我家常在,这几天夜里她每晚都哭,奴婢实在不忍心,才撺掇主子来这里祭奠,娘娘要罚就罚奴婢吧。”
“你是该罚的,自己回钟粹宫问端嫔娘娘,该怎么罚你。”岚琪冷然应,又看了眼陈常在,“记着我的话,我见不得宫里不太平,也一早叮嘱过你不要给钟粹宫添麻烦,你若记不住,别怪我无情。”
陈常在哭得说不出话,艰难地吐出几个字说:“娘娘放心。”
未免节外生枝,岚琪带着陈常在一道往回走,让环‘春’送她到钟粹宫,自己则带人先回了永和宫。之后换了衣裳捧着一碗杏仁‘露’发呆的功夫,环‘春’从钟粹宫回来,告诉主子她把事情对端嫔娘娘讲了,端嫔罚陈常在和她的宫‘女’站在院子里反省,便没其他的事。
岚琪喝了几口杏仁‘露’,如今天气渐冷,走了一圈身子都不见发热,这会儿喝了几口暖的下去,才缓过一些,环‘春’见主子捧着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