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修男因为脾气倔,说话直,小的时候特别不被宫老夫人待见。
那会儿,宫老夫人总是喜欢私下拿杜修男和杜修染比。
杜修染长得玲珑可人,声音甜美,聪明又有眼力价。
杜修男则完全是一副男孩子秉性,大大咧咧,没心没肺,没眼力价。学习成绩不好,经常挂科。
宫老夫人就总是跟管家宫肃说,杜修男就像是野地里长出的一棵狗尾巴草,杜修染则是清纯娇柔的香水百合。
作为旁观者清的她,很清楚杜修染设计陷害杜修男的事情。她却只当是小孩子间的嬉戏,还背地里嘲笑杜修男愚笨,总是落入杜修染的圈套。
那时,她在心中已经认定将来嫁入宫家,完成宫杜两家先辈遗愿的非杜修染莫属。
因为看杜修男不顺眼,每每杜修男到宫家玩的时候,宫老夫人对她就有些冷淡,却总是对杜修染疼爱有加。
杜修男是神经大条,但她不是榆木脑袋、无知无觉。
久而久之,她也就渐渐地不再去宫家,后来又演变成远远地看到宫老夫人就绕道走。
杜家和宫家老宅本是对门,都在中央区的梓澜山上。
杜修男当初提出给杜家设计一所新的宅院,打的也是远离宫家老宅的心。
世事难料,宫老夫人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一辈子见多识广、识人无数,竟也有走眼的时候。
那个考试动不动就挂科的杜修男竟是个设计天才。
平时考试的时候,杜修男的语文、数学经常是一塌糊涂,可一旦坐在桌前,面对一张白纸时,她一定会在上面画出比例完美、风格唯美的建筑。
任谁见了都忍不住啧啧赞叹。
杜修染却觉得自己靠着心机得到了长辈的喜爱,从此越发地喜欢耍心机用手段。
心用错了地方就是心术不正。心术不正的人再能说会道、娇柔可人宫家也不能娶。
宫老夫人懊悔不已。
边和宫老夫人聊天,牟彤边亲自给宫老夫人盛了一碗芙蓉竹荪汤。
“老夫人,这芙蓉竹荪汤是我亲自熬的,您尝尝。”
宫老夫人笑笑:“你熬的汤自然好喝。”
拿起汤匙舀了一勺送到口中,咽下后就发出啧啧的赞叹之声。
直到一碗汤都下了肚,宫老夫人接过牟彤递过来的纸巾擦了擦嘴。
“萧儿从小就最喜欢喝你做的汤,如今你们住到了这么远的地方,他很难再喝到你做的汤了。”
宫老夫人话里竟带着丝丝可惜之感。
“昨天我给他熬了干贝银丝汤,喝了两口就不喝了,还说我熬的汤没有彤姨的好喝。”
宫老夫人跟牟彤说话,细长的眼眸却轻轻地瞥向杜修男。
杜修男只顾低头吃饭,对宫老夫人和牟彤的谈话根本就没听进去。
“我们住到了这边,距离梓澜山是远了点,久萧要是想喝我熬的汤了,就让她来家里,我熬给他喝。”
牟彤自然明白宫老夫人一番话语的意思,无非想给宫久萧制造接近杜修男的机会。
宫杜两家虽然没有契约来约定一定要成为亲家,结为亲家却是两家人几代深以为意的事情。
牟彤也是打心里希望自己的女儿能嫁给宫久萧。
只是……这个丫头,牟彤看了一眼杜修男……得给她时间,十几年的心结不是一时半会儿能解开的。
杜修严心思转了转,转身出了餐厅,没一会儿又走了进来,继续坐到座位上,没事儿人般盛了一碗芙蓉竹荪汤。
杜修男不想过早起身离开,那样还得装作客气的模样跟宫老夫人告辞。
她就低着头一小口一小口地慢慢吃,吃完饭又一小口一小口地慢慢喝汤。
反正就是不给宫老夫人与她说话的机会。
过了一阵儿。
“久萧哥,你来的可真是时候,我妈熬了芙蓉竹荪汤,快来喝点。”
杜修男还是没抬头,斜着眼睛瞪了眼杜修严。
杜修严摸摸鼻子,装作没看见。
“彤姨,肃叔老毛病又犯了,打电话让我来接奶奶。”
牟彤笑了笑:“刚刚还说你最喜欢喝我的汤呢,快来,坐这儿。”
牟彤起身走到杜修男身边,拉开了她旁边的空椅子。
又冲着客厅喊了一句:“苹姨,给久萧添双碗筷,盛碗芙蓉竹荪汤。”
杜修男抿着唇,握紧了手中喝汤的勺子。
宫久萧刚刚在她身边坐下来,她抬起头就瞪视着他。
苹姨把盛好的芙蓉竹荪汤放到宫久萧的面前,宫久萧拿起汤匙就慢慢喝了起来,完全无视杜修男的怒目。
杜修男收回瞪向宫久萧的目光,自言自语地嘀咕了一句:“宫家什么汤没有,非得跑人家里噌汤喝!”
声音不大也不小,刚刚能让桌上的人都听到。
宫老夫人的脸色僵了一下。
宫久萧还是没说话,等把一碗汤都喝干净了,才朝着牟彤说道:“彤姨,来的路上车胎被扎了,我已经给4s店打过电话,他们的人一会儿会到这里取车。”
“哦……这样呀,那你们岂不是回不去家了?苹姨……快去收拾出两间客房。今晚老夫人和久萧就住在这里吧。”
宫老夫人没说话,轻轻地点了点头。
宫久萧则回头冲着还没走的苹姨递上空碗:“先麻烦苹姨再给我盛一碗汤。”
苹姨笑呵呵地接过碗:“好,我这就去给久萧少爷盛。”
杜家人上上下下原本就喜欢宫久萧,宫老夫人问仙观算出杜修男和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