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思离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张柔软的床上,她习惯性地眨了眨眼睛,回忆了一下昏倒之前的事情,记得自己好像是被一个人在后脖颈砍了一下,然后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想到这儿,她竟不由地笑了出来,这才过了多久?竟然又被人从背后给砍晕了,她活了二十七年,之前从来没发现自己的周围有什么高手,怎么这几天竟然连着出现两个?而且这些高手怎么都喜欢用同一种方法弄晕自己,难道自己在他们眼里就真的脆弱到只需一只手掌就可以控制吗?
龙思离又想了想,好像还真是!
在心底自嘲了一番,龙思离才从床上坐了起来,仔细审视了一下周围的环境。
嗯,比上次好多了。
上次是在一个郊区的废弃的化工厂的仓库,这次……看房间的布置应该是酒店的房间。
掀开盖在身上的丝绸薄被,龙思离赤脚站到地毯上,很软、很舒服。
她走到房门口试着转动了一下门把手,竟然开了!
轻轻推开房门,小心翼翼地探出头,房门外是宽大的客厅,暗色调、简约、大气又不失高贵的客厅装潢,在客厅里有一面玻璃隔墙,这面墙壁的颜色与房屋的主题色调完全不同,在大红色的底调上是一从怒放的硕大的蓝色蔷薇花。
低沉、素淡中猛然间一个浓艳的炸裂。
在澜城,这样的装潢设计的酒店只有一家,就是杜修男设计的杜家旗下的蔷薇酒店,当初她和关以白的婚礼就是蔷薇酒店举办的。
这么说,现在自己是在澜城市中心,澜城最富贵、繁华的中央区。
客厅里很安静,应该是没有人,龙思离把门开的大些,人也从卧室里走了出来。
越过玻璃隔墙,她才看到在长长的沙发上坐着四五个人,确切地说是四五个男人,一个个五大三粗,手臂上的肌肉都虬结着,都是练家子呀。
龙思离定定地站在玻璃隔墙边,坐在沙发上的几个人也在龙思离出现的同时看向她,几双眼睛都精光四射的,其中一双眼睛射向她的时候还带着一股子愤恨。
有仇?
不可能啊,龙思离确信自己不认识那人。
几个人只看了她一眼就都收回了视线,那个带着愤恨目光的男人在收回视线的时候还狠狠地瞪了她一下。
龙思离不明所以又无可奈何地抿了抿唇,低下头,眨了眨眼,心下寻思:自己是该进一步主动跟他们说话,打听一下自己所处的状况呢,还是该乖乖地闭上嘴巴退回到房间里呢?
咽了一下口水,龙思离抬起了头,同时抬起一条腿打算往前迈一步,刚刚抬起的腿在看到那双愤恨的目光再次扫向她的时候,龙思离改变主意了,还是乖乖地回房间呆着吧。
看那个男人的样子,自己要是敢上前跟他们说话都能吃了她。
撤回腿,龙思离小心翼翼地倒退着回到刚刚出来的房间门口,转身,握上门把手闪身进了房间,把门轻轻关上,倚着门板,拍拍胸口,长长地舒出一口气。
那个男人,简直就是凶神恶煞!
坐到靠近玻璃窗的沙发上,龙思离再次陷入了沉思,她极力想要想明白自己的处境。
只不过是到问仙观门口看了一眼被杜修男挖掉的树,怎么就发生了意外,这场意外来的简直比在关氏集团地下停车场还要不可思议。
在地下停车场被人弄晕,又被带到郊区的废弃仓库显然是对方早就盯上了她,对方是有预谋的。
这次……感觉不是那么回事。
客厅里坐着的几个人好像不是单纯地看着她,似乎房间里还有人,一个对那几个人来说非常重要的人。
往卧室里返回的时候,龙思离的眼睛特意往主卧的房间看了一眼,那扇门微微敞开着,那个以愤怒的目光瞪视她的男人时不时地就会往主卧的方向看一眼,目光中透着焦急和忧虑。
他担心那个房间里的人,却对自己异常愤怒,难道……是自己把那个房间里的人怎么样了?
龙思离眨了眨眼睛,嗯,应该没那个可能。
想不明白了,算了,反正早晚他们会来叫自己的,那时候就应该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可是,自己被这些人带走,爷爷知不知道?
龙思离又想到了关震霆。
*
与此同时,关震霆早已经让徐良把龙思离被人劫走的事情通知给了关以白,并派人在澜城四处寻找龙思离的下落。
机场、车站、澜城通往城外的各个主要路口关以白都派人盯守着。
龙思离接连两次被人劫持,关以白都不是第一时间得知。
尤其是龙思离第一次被人劫持了那么久,在她安全回到家后都不曾跟他吐露半句,她的求助电话都是打给一个只见过一面的男人,在情况那么危急的时候,她却不曾想过向自己的丈夫求救。
在听到闵杰向他汇报了龙思离在关氏集团地下停车场被人劫持的情况后,关以白觉得心底特别愤怒,又莫名地失落。
情绪复杂、心绪混乱的他,将办公室的里能砸的东西都砸了个稀巴烂,被撕碎的文件铺了一地。
进到办公室打扫垃圾的秘书们小心翼翼地连大气都不敢出,她们从来没有见过自己的老板发这么大的脾气。往常,要是有什么事情发生,都是这位狷狂邪肆的老板让别人愤怒不已的份儿。
秘书们不知道老板为何会一反常态的情绪失常,也不敢问,都敛声屏气地静静打扫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