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许姨这话,我妈脸色顿时变了。
“怎么又是阴煞又是黄皮子的?”我妈着急忙慌的问道:“许姐,这黄皮子也是招来的吗?”
许姨微笑着摇了摇头:“这小黄仙儿可不是招来的,他就是保着金子的。也多亏他一直拖住一个,要不然,金子肯定倒下了。”
“保着?”我妈犹豫了一下,问道:“那不会影响金子什么吧?”
许姨摆了摆手,说道:“不会的。这小黄仙儿不恶,留着他保着金子挺好。放那儿放着吧,送也送不走。”
我瞄了我妈一眼,她的眉头又皱在了一起。
我心里则是极为惊讶,没想到黄天愁还真没骗我。他确实存在,而且也在保护着我呢。听许姨的意思,要不是黄天愁拖住一个,那我应该比现在要严重。
他还挺够意思的,我说这几天晚上怎么梦不见他了。原来他一直在跟人打架啊!
我妈问许姨怎么才能给我身上的阴煞送走。
许姨走进里屋,从堂口下面的柜子里面取出几张黄纸,又从门外拿回来一个火盆。
把黄纸叠成长条状,点着之后,在我脑袋上面划了几个圈儿,嘴里还念念有词的。
我只觉得胳膊上的鸡皮疙瘩此起彼伏的冒了出来。
许姨把烧着的黄纸扔在火盆里面,双手不断的在空气中抓来抓去,好像在抓什么东西。
最后终于抓到手,狠狠掼向火盆,我忽然一个激灵,肚子忽然通气儿了一样,咕噜噜的响了一通,接着就好像着凉了一样,放出一连串凉丝丝的屁。
在别人家里干这事儿,让我有些难为情,可是这玩意儿来去匆匆的,我也憋不住啊。
许姨烧完纸,把窗户顺手推开,虽然我知道她可能是为了把屋子里面的烟放出去,但是还是心虚的红了脸。
许姨笑呵呵的走过来,坐在我身边,用手揉了揉我的肚子,跟我妈说:“你摸摸,金子的肚子软和了!”
我妈伸手按了按,见确实不是**跟揣了个大石块一样,问我:“你感觉怎么样?”
我点点头:“好多了。”
“想不想吃东西?”许姨问道。
我摇了摇头,如实告诉她:“没感觉啊,还是不觉得饿。”
许姨听了,掐了掐手指头,然后告诉我妈:“没事儿,今天回去,下午就上食了,给金子做点儿清淡的,别让他一次吃太多了。”
“好,”我妈连忙答应:“许姐,太谢谢你了。”
“没事儿,这都是小毛病。”许姨笑呵呵的说完,迟疑了一下,跟我妈说:“我有句话,想问问你。”
“啥事儿啊?”我妈满脸疑惑,不知道许姨要问什么。
许姨把我的手抓过去,在我手腕上边号脉边说:“金子……怎么好像有点儿说道呢?”
我妈听了跟我对视一眼,都看出对方眼中的惊讶。
“什么说道?”我妈紧张的问道。
许姨眉头微蹙的说:“金子的脉……让胡家给闭了。”
我妈不懂,问许姨:“闭脉了?什么意思?”
许姨看着我妈,说:“我看金子将来可能要领堂口。”
“咋说呢?”我妈不动声色的问道。
许姨慢慢把我胳膊放下,跟我妈说:“要不是正经的堂营,他们是闭不了脉的。金子的脉就给闭了,而且还是胡家给闭的,留下个黄仙儿看着,不让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上金子的身。”
“那闭脉了是好是坏啊?”我妈听不懂许姨说的是什么,她只关心我的安危,对于别的,她才不在乎。
“闭脉了不是好坏来说的,”许姨告诉我妈:“闭脉了就跟小狗在电线杆子底下尿尿占地盘一样。他们把金子的脉闭了,是警告外来的,这条脉有堂营保着了,乱七八糟的就别往上上了。”
“那咋还能招着东西呢?”我妈不解的问道。
许姨微微一笑,说:“招着的这个是啥呀?一个阴煞,比没脸子强点儿有限的玩意,一点道行没有。闭脉是为了防止别的修仙的,来占金子的身子。你看我给人看事儿的时候跟正常人一样吧?其实我这仙家一直在身上待着呢。”
我妈点点头,说:“许姐,你看病真跟别的大神儿不一样,我看别的大神儿下来神儿的时候,又哆嗦又怎么地的,我还以为你不用下来神儿就能看病呢。”
许姨摇了摇头,说:“我要有那本事,不用下来神儿就看病,那我还烧香干啥呀?我家一天光烧香就得烧二百来根,满屋子都是香味,熏得你姐夫一天天不搁家待。我这堂口是文堂口,那些哆嗦的是武堂子,文堂口下来神儿跟没下一样,说话啥的就是正常的。武堂子那么蹦我这身子骨能受了吗?”
我这才恍然大悟,我就说么,怎么许姨跟我小时候见的那个老太太完全不一样呢。那个不但蹦得欢实,还有她家老头给打节拍鼓劲儿呢,而许姨这个就简单了,光点香就完事儿了,原来是文武的区别。
许姨接着说道:“不管是文是武,都要捆上七窍走奇经才能下来神儿给人看病。这奇经就跟这脉连着。闭了脉,奇经就闭了。啥玩意儿都上不了身。小金子的脉让老仙儿给闭了是防备那些有道行的仙家给他捆身,而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本来就是扑不了人的,所以闭不闭脉对他们那些玩意儿其实没有什么区别。”
“那咋能让金子不招这些东西啊?”我妈满面愁容的跟许姨说:“许姐,你说金子咋就这么爱招这些玩意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