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说不清楚这个祭山的传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又是怎么发展起来的。为什么点名要未出嫁的少女,难道少妇就不行了吗?终归都是女人,山王老爷能分辨出差别吗?
朴实的村民觉得冒一次险,挺值的!
如果失败,大不了再把寡妇的闺女送去赔罪。如果成功,那以后可妥了,毕竟妇女和少女的一字之差在生存几率上可就大大不同了。
山王老爷究竟什么样子,谁都不知道。那些侥幸没有死的少女回来之后最多说出一句“怪物”,再问其它的,她根本形容不出来,毕竟魂掉了就跟行尸走肉差不多,让她清醒的说出所见所闻,简直就是不可能办到的事儿。
村民在腊月初六把寡妇送去山王洞,腊月初七的早晨,本来说好一大早就给寡妇接回来,可事情却是有了点儿差头。
寡妇在村里除了一个闺女之外就没有什么直系亲属,至于婆家,恨死她们娘俩了,因为一大一小的命都贼硬,一个克夫,一个克父,自己的儿子就是活拉没扛住,被生生克死,那他们能不忌恨么?
就因为无亲无故的,所以第二天的早晨,村民就没有着急起床的,不约而同的睡了个懒觉,没有起大早去接,而是等日头出来之后,才懒洋洋的收拾收拾,在村长的带领下敲锣打鼓的去接人。
之所以要敲锣打鼓,其实也是为了提醒山王老爷一声,别贪了欢愉忘了回避,这要是跟村民撞个正着,那可坏了事儿了,见过山王老爷的人,除了祭山的少女,就没有一个能活着回来的。
数百年来不是没有胆大的,也不是没有英雄出世,可无一例外,只要敢打山王洞的主意,那后果必定极其凄惨。
所以村民弄出点儿动静来,就是为了让山王老爷赶紧回避。
山王洞在半山腰,洞口朝天,斜向山腹伸展。
按理说,把人送下去之后,如果没有人去接,那想爬出来可是相当有难度。
也许村里的采药人能办到,普通走山的都做不到这一点。
当村民敲敲打打的来到山王洞口的时候,全都傻眼了。
山王洞的洞口居然有一大摊血迹,而且还有一道拖曳过的痕迹。
山王老爷发怒了?村民当时就吓尿了。以前从来没有过这种血腥的情况啊!
这血到底是谁的?是寡妇的吗?怎么会出现在洞口?
慌张的村民已经没有了主意,都看向了村长。
村长还算镇定,兵分两路,一路带上家伙根据地上被拖曳过的血迹去查看到底怎么回事儿。另一路按照老规矩,接人!
以往接人,是由村里德高望重的长辈来做,做的时候要头戴黑帽子,腰扎红布条,身穿蓝棉袄,脸上还要扑粉擦红,总之就打扮得跟个死人就对了。
之所以这样装扮,是因为山王老爷就认这出!
一看见下来个“死人”,就知道是来收人的。
否则的话,擅进山王洞,后果就是尸骨无存,下来的全都给山王老爷打了牙祭。
可这次的事儿邪性,本来安排好的接人的七大爷也有点儿腿打飚儿,肝颤了。说啥都不下去,村长劝了半个钟头都没个结果。
最终村长火起,也不管七大爷不七大爷的,骂了一通妈了巴子,然后让七大爷把衣服裤子什么的都脱下来,他换上,要亲自上阵。
这七大爷一听,跟死囚得了赦似的,那脱的叫一个飞快,要不是旁边有人拦着,八成裤衩子都给村长递过去了。
村长换上了装扮,可还差点儿,那就是脸上的白粉和腮红。这两样东西都是村里老娘们儿用的,这接人的事儿都是老爷们儿的活,上哪儿弄这俩玩意儿去?
要是回村子里面去取,那一去一回的时间可就长了,稍微耽误点儿,过了午时,饶是村长也不敢下去了。
七大爷经过刚才那么一吓,肾上腺素分泌过多,脑子也就灵光起来,他主动凑上前去,要跟村长“滚”个脸!
村长还纳闷儿呢,就听说过“滚”炕头的,怎么还出来个“滚”个脸呢?
这脸怎么“滚”?
七大爷呲着一口大黄牙,跟村长说,这“滚”个脸就是把脸贴一起,从一边一直贴到另一边,这样不就相当于化了个妆么!
村长这才明白,这他妈的叫做“滚”脸!
别无他法,那就“滚”吧!
跟七大爷的老脸贴在一起,村长忽然感觉到一阵粘腻,敢情刚才一惊一吓一折腾,七大爷连冷汗带虚汗的一起冒出来了,本来脸上有粉糊着,看不太明显,这玩意儿又不是bb霜,不透水也不透气的。
经过这么一“滚”,黏糊糊的汗水这就给“压”出来了,再这么一“滚”,彻底和了泥。
村长不但没有成功的把七大爷脸上的白粉和腮红转移到自己脸上,还粘了一脸的臭汗和的胭粉,七大爷的体味和胭粉的香味混合在一起,好悬给村长干吐了。
三把两把的用袖子把脸上的东西蹭干净,村长这才喘了一口大气。
旁边的人是又害怕又忍不住想笑,有人出主意,跟村长说:“反正你脸够白,不擦胭粉都条白的,不如就这么地得了。”
村长一寻思也是,自己的白在村子里面是出了名的,比大多数老娘们儿都白,不擦粉可也中。可这腮红怎么整?这玩意儿不抹上点儿心里毕竟不踏实。
刚才出损招的七大爷又凑了过来,跟村长再献一计:红的现成的,地上不就是么?
村长低头一看,地